第八十六章 許下千萬錢的賞
作為當家少君的韓絳許下千萬錢的大賞。
千萬錢不是錢,縱然給了研究這機器的大匠發了大頭,各級管事也有一份賞,吳家的管事與韓家的管事這會都是一個心思,要把各家的大匠都叫到一起,這事肯定是要比個高下的,這關係到的不僅僅是錢,還是將來嚴州誰話更有份量。
大匠拿的多,倒沒有誰看著眼紅。
一等大匠的收入高於知府這是常事,能當一等大匠的都是手藝有絕活的。
再韓絳。
韓絳到了府裏花廳,韓侂胄正和吳鬆喝酒呢,一口銅鍋裏正煮著羊肉,爐子旁邊掛著酒壺,酒是熱的。
韓絳進屋,施了禮坐下。
韓侂胄問:“你在那裏喝的酒。”
“在荷莊,和農戶還是那些個軍士喝的酒。不過沒喝好,酒有點酸,話我更喜歡米酒還有高粱酒。”
吳鬆遞了一隻杯子給韓絳:“嚴州的管事們剛才在你爹麵前又是吵又是打的,明個你把這事處理了。”
韓絳接過杯子:“舅公,他們回去了。”
“回去了,回那裏?”吳鬆愣住了,這不剛才還在打架呢,怎麽就回去了。
韓絳道:“回嚴州了,我估摸著明年麻布產量至少能提高五成,我還給他們派了一個活,誰能辦到就賞千萬錢。”
吳鬆嚇了一跳:“你瘋了,千萬錢。”
韓絳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回答:“我就是瘋的,舅公嚇到了?”
韓侂胄在旁笑個不停,韓絳比瘋子可怕多了,這點事就能夠給嚇到,以後怕是能給嚇死。
韓絳給自己倒上酒之後,看到吳鬆的杯子是空的,又給吳鬆把酒倒上:“舅父,聽家裏有人咒我,的可難聽了?”
“咋!還亂棍打死幾個?”吳鬆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笑嗬嗬的問了一句。
韓絳看了韓侂胄一眼,韓侂胄開口道:“兄,我家準備鑄錢了,你參和不?”
“鑄,鑄,鑄錢!!!”吳鬆眼睛都瞪圓了。
吳家也就是因為慈烈太後庇護,不過比起李鳳娘家裏人還強點,李鳳娘家裏武將出身,一家子酒肉草包,連貪贓都不會,隻會要官,領俸祿。吳家人還懂得跟著韓家這個有學問的家族一起占地皮,搶錢。
韓絳問:“舅父,要不要一起鑄?”
“這個,鑄錢就是自己造錢?”
“當然。”
“那,這事有意思,你等著。”吳鬆站了起來,出門了。
韓絳有點懵:“爹爹,舅父幹什麽去了。”
韓侂胄品了一口酒,淡淡的扔了一句:“看著。”
沒一會功夫,吳鬆回來了,坐下連喝兩杯酒:“我叫人回去,打死幾個,然後把兩個妾貶到洗衣房,鑄錢這事我們吳家一起搞。”
“那,我要最好的窯匠、鐵匠、銅匠、鉛匠……”
“行,你等著。”吳鬆又起來出去了。
韓絳看了看韓侂胄,韓侂胄:“看著。”
韓絳很想,為什麽不等我一次性完了再走,這算什麽意思。
沒一會功夫,吳鬆又回來了,坐下喝了兩杯酒:“我叫他們回府裏叫人,連銀匠都叫上。你繼續。”
“舅父,你能不能等我一次完再回去叫人。”
吳鬆哈哈一笑:“恩,你吧。”
韓絳很無奈的吐了一口氣,給三人都把酒倒上。
“我還要心腹掌櫃至少四個人,還要能打的家丁十人,首先,萬一出了事,他們能自己抹脖子不把咱家給供出去,其次要能幹。我托了揚州水師都虞候李洱幫我辦一件能讓諫台把我彈劾到流放三千裏的事。”
韓絳完,韓侂胄都沒問什麽事,輕輕一拍桌子:“辦的好。”
吳鬆道:“還好,絳哥兒流放三千裏,咱們兩家都要受牽連。誰敢彈劾,就弄死他。”
韓侂胄搖了搖頭:“兄,你不懂。這叫投名狀。”
韓絳立即補上:“對,人生四大鐵,一起分過贓。”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奸臣老祖宗能在未來幾年權傾朝野,絕對是有大智慧的人。
吳鬆一臉懵:“真是好事?那什麽叫四大鐵。”
“一起蹲過苦窯,一起逛青樓,一起分過贓,一起掄過刀。”
“沒聽懂。”吳鬆搖了搖頭。
韓侂胄聽懂了。
“一起坐過牢,或是被流放過,這是生死的交情。一起去過青樓,應該是代指撕下那張麵具,讓對方知道自己真實的一麵。一起掄過刀,就是一起收拾過政敵,一起坑過人。至於分過贓,就是一起幹過殺頭的買賣。”
“爹爹英明。”
“恩。”韓侂胄隻是微微的點零頭,很淡定。
韓侂胄真正的想法是,這些都是虛的,官場上就沒有真正能過命的交情,牆頭草太多了,一切都為了利益。
想想那個福建子,曾經是表現出的是舍命追隨,但結果呢。
嗬嗬。
韓侂胄對友情已經不是十分信任了。
福建子叫呂惠卿,曾經王安石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可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是……背叛。
不過,韓府與吳鬆,死忠的家丁還是有的。
他們的家人與兩府生死與共,他們不會背叛,這世上隻有家人最可靠。
韓侂胄沒再提關於這友情之類的事情,他換了話題:“絳哥兒,這幾爹爹準備安排人在經製監找幾個合適的人,重金砸下去,一定會有精通鑄錢的人。”
韓絳搖了搖頭:“不。”
韓侂胄不解:“你有更好的人選?”
聽到這一問,韓絳自信滿滿。
“我來鑄,這下沒有人比我更懂鑄錢。我的目標是,一年內,我的錢可以一錢換五錢,五年內,我的錢行走下,二十年內,這下隻認我的錢,不認宋錢。最開始的鑄錢坊會在嚴州,最多三年後,鑄錢坊我會搬到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什麽地方?”
“這下間,最大的銅礦一路程之內。那個銅礦在倭伊之予二名島,鑄幣坊在倭築紫島的最南端,鹿兒島。當然,鑄錢隻是手段,真正的目標是控製金融。”
韓侂胄聽不懂了,吳鬆已經是當書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