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陸遠伯有點牙痛
大兩奸開始關起門來開始秘議,這偷偷鑄錢的事情怎麽樣操作,更重要的是,怎麽樣洗白韓侂胄還有他爹韓誠這一代為積累財富留下的惡名。
韓侂胄突然抬起頭:“兒,陸遠伯府怎麽辦?”
陸遠伯府。
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又提到陸遠伯府了。
韓侂胄道:“這事,你過自己辦,所以為父就問問你。”
韓絳差一點把這事都給忘記了,有人想殺自己,有人想坑韓府。不過卻不是陸遠伯府了,所以韓絳真的把這事給忘了。被韓侂胄問起,韓絳有點尷尬。
“爹爹,這事兒還沒想好。”
韓侂胄也沒責怪,隻道:
“兒,陸遠伯若不請辭,周相公會記咱家的好。製銀案的錢周相公流向了紹興,他怕會有兵災逼宮,陸遠伯翟簡的叔父可是建康軍一員大將,其嶽父虞公著,奉議郎、知建康府。其舅兄承儀郎,建康水軍軍使。”
韓絳很認真的點零頭:“這事我會當回事,認真的想想。”
“好好想,別胡鬧。”韓侂胄這次沒給韓絳建議,韓絳作事還算靠譜。
韓絳拍了拍腦袋,他還真需要認真的想想這事。
韓絳在想陸遠伯府的事情,陸遠伯翟簡也在思考這事。
翟簡書房,家裏最主要的人都在。
翟簡與其長子翟通,還有夫仍虞氏,嫡女翟二姑娘,名櫟。
翟通正在介紹情況:“爹爹,母親,二妹。那韓絳回到臨安府,沒有回家,直奔錢府去了。沒遞帖子,隻是送了一份禮物。沒多久,錢府派冉韓府回禮。禮是什麽不知道,但這一來一回,那傳聞怕假不了。”
翟二姑娘搖了搖頭:“我不相信,我與錢家大姑娘有交往,詩書禮樂、文地理、奇巧算理,錢家大姑娘才華橫溢,整個臨安府待字閨閣的姑娘,誰能比得過她。李幸!”翟二姑娘搖了搖頭:“我不信。”
翟通繼續道:“有人見到周相公去了韓府,在韓府待了兩個多時辰,還是吃過酒才離開了,韓家父子送到門口,周相公也是麵帶笑意,依禮而別。”
“我還是不相信,錢府會認可韓……絳。”翟二姑娘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翟簡沒話,因為他心中首先考慮的是自家的安危,除琳妻所生的這一兒一女之外,家中妾室的兒女還有很多。
很顯然,周相公與韓侂胄達成了某個協議。
而錢府並沒有製止自家嫡長曾孫女與韓絳的來往。
依當下的情況看來,已經不是退婚之類的問題,麵是自家的生存問題。自己辭官,保宮派這些人能放過自己嗎?
當朝皇後李娘娘能放過自己?
翟簡問:“知道嚴州發生了什麽事嗎?”
嚴州,肯定有事。
否則韓絳怎麽能和錢府大姑娘走的那麽近。
翟簡問了,長子翟通回答:“正派人去打聽,還不知。”
“多打聽。還有,二丫,若有可能你拜訪一下錢家大姑娘,別刻意去問什麽,切記,切記。”
“是。爹爹。”
正著,管家站了門口,這是有事匯報。
得到翟簡允許之後,管家入內:“主君,錢府大姑娘給二姑娘送來請帖。”
翟簡站了起來:“快,快拿來。”
翟簡心中一喜,當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無論這請柬是什麽原因,都是件好事。
一份帶有蘭花草圖,淡雅香味的請帖放在托盤上送了進來。
“後日午後賞梅。”翟簡讀完後問:“可有給錢派廝發賞錢?”
管家回答:“沒敢發,來的是錢家大姑娘的大婢丹霞,老奴倒是打聽了幾句,丹霞姑娘親自送帖子一共七家,帖多是雙帖,僅咱家是單帖。錢家老管事在馬車上,周相公那邊就是雙帖,請了周相公,還有其曾長孫女。”
翟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倒是知道,這應該是錢家梅塢書院那邊每年的賞梅,請的多是文人名士。
不過,給自家姑娘一份請柬,倒是有些意外。
去年就沒給。
不管如何,還是要去的,翟簡對自己女兒道:“恩,二丫頭,好好打扮一下,後多聽少話。”
翟家二姑娘也明白,這事很重要,站起來回答:
“是。爹爹。”
錢家派出許多人去送請帖,而且還是在傍晚,從側門出去的馬車。
倒沒有人注意到,其中一輛馬車直奔韓府,在韓府側門放了兩個人之後,馬車繼續去忙,這兩人坐進了韓府側門內的門房。
韓府的門房緊張的不得了,都沒敢往上一層一層的報,直接報到了府裏大管事沈從易那裏。
沈從易隻是一名高仆,他那裏敢作主,趕緊就報靠韓侂耄
韓侂胄正在和韓絳討論韓府的第一個五年洗白計劃,沈從易直接就闖進了屋內。
非急事,要守規矩。
但有急事,可以不顧一切,那怕韓侂胄在入廁,也可以照闖。
進屋後,沈從易都沒敢等韓侂胄開口問,趕緊就匯報。
“主君,錢府少君親訪。”
“誰?”韓侂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
沈從易再次道:“回主君的話,是吳越錢家嫡長子,當府少君親自到訪。”
韓侂胄還是再問了一次:“你是錢泓宣?”
“是,正是。穿著布衣便裝,此時就在側門門房。”
這來的可是不普通的客,錢泓宣能親自來就代表的是錢家,或許是錢蕁逸的意思。絕對不能怠慢了。
韓侂胄思考了片刻:“請到絳哥兒原先那個院,請之前先讓府內的人回避,我就不去了。”
“是。”
韓絳站了起來:“爹爹,來的是誰,我要不要去迎。”
聽韓絳問,韓侂胄臉一板:“廢話,是錢府當今家主的長子,錢家大姑娘的親爺爺,你,你要不要去迎。”
聽到這身份,韓絳拍了拍胸口:“感覺,有點緊張。不,不是有點,是十分緊張。”
韓侂胄理解韓絳這會的心情,語氣放的輕鬆了一些:
“緊張不意外,他來才意外,想不出來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過來。罷了,你去見,隻為父已經睡下了,若有必要為父去,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