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致命的邂逅
一聽既然自己不在，也就不需要必要的客套，馬上道：“好，起航，石牛嶺莊子。”
韓嗣微微欠身：“少君，也不需要這麽急，明卯時初離開也是可以的。”
“好，安排吧。”
“是。”
韓嗣退下，韓絳靠在軟椅上準備休息一會，可院中慘叫聲連綿不絕，聽的韓絳頭皮發麻。韓絳心也不知道是那一代當家人定的規矩，對於證據充足犯事的家仆，總是先打了再問話。
韓絳問：“影，打聽一下，這還有多少個沒問呢？”
影出去問了一下，回來報：“少君，還有四個最重的，聽要停一會讓掌刑的家丁吃喝休息一會，已經有人去準備新的藤條了，要準備五十根。”
韓絳心，這是要往死裏打節奏。
韓絳起身：“取我的袍子來，出去走走。”
影問：“都黑了，少君要去那裏？”
“就在水邊走走，等他們打完了我再回來。”
影取過韓絳的袍子：“少君，要去水邊就往碼頭方向走，這邊都是咱府裏的地界。”
“恩。”
韓絳答應了下來。
門外，影又給跟著韓絳的兩個隨從道：“帶上響炮，萬一有什麽事放響炮。”
“是，姑娘。”
出了門，走了沒多遠，韓絳就看到了碼頭上的燈火，倒是沒想到別院距離碼頭這麽近，不過也好，安全。別院有家丁，碼頭也有韓府的護衛。
今晚是滿月，不用燈籠也能看清路。
又走了不遠，一個隨從快步走到韓絳身旁：“少君，那邊林中有人。”
順著隨從指的方向，韓絳看到在一片林子旁，站著幾個人，看身影有男有女，卻是分開站著的，一共有三隻燈籠，都站著沒動。
韓絳也停了下來，此時他看江邊有一人，正在坐在石頭上看著火堆。
燒紙的？
不，那火堆明顯是柴堆。
這時，韓絳看到江邊的人在火堆裏撥了一點灰出來，然後從旁邊抓零什麽和灰混在一起。
出於好奇，韓絳示意隨從不要跟著，自己往江邊走去。
正如他們發現對方有林邊的人，林邊站的人也發現了韓絳這邊三人。
看到拿燈籠的沒動，林邊的人似乎爭論著，最終也沒有靠近江邊。
走到江邊，韓絳看清楚這人在幹什麽了，正把草木灰往油裏混，弄成一個黑呼呼的團子。
韓絳不由的笑了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坐在石頭上的人壓著嗓子開口了：“兄台，何故嘲笑。”
一聽開口韓絳就知道眼前是一個穿著男裝的丫頭片子，而且年齡不大，韓絳也沒想爭什麽，隻是道：“隻是感覺有趣，失禮之外見諒。”
“這是學問，不是有趣。”
“學問？”
對方似乎很較真，馬上道：“來自番商的學問，這是古西域大秦製皂之法。”
“多謝講解，打擾之處請見諒。”韓絳拱手一禮，轉身就走。
可若是走了，這段相遇也就結束了。
而對方，似乎也沒再多什麽，專心的揉著那黑呼呼的油團子。
韓絳走了幾步停下了。
“姑娘，你用的法子有三種傳聞。第一種是據現在四千年前，美索不達米亞用草木灰混合油脂，也就是兩河流域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裏斯河之間的一個國度。第二種是高盧人，第三種是羅馬人，也就是你的西域大秦，這是最可靠的一種法。一千年前，羅馬古城已經有了專門生產肥皂的作坊。”
一聲姑娘，坐的那人差一點一頭栽進江裏。後麵的話她腦袋有點發暈，幾乎沒聽到。
那姑娘心，我明明換了男裝，還是男饒頭飾，自己的婢女沒看出來，本府的家丁也沒看出來，這人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了。
逃，趕緊逃。
正準備大喊的時候，韓絳一句話就讓她安穩下來了。
韓絳道：“你真想製作肥皂，我教你辦法。草木灰不要直接用，用草木灰泡水，將一枚雞蛋放在水鄭當雞蛋浮在水中，不沉下去，也不浮在水麵上時，就證明草木灰的用量剛剛合適。”
“然後煉油，用煉好純淨的油混合，以火熬製時加入香精油，而後放入模具。三後可勉強可以使用，七後肯定能好。此物名為香皂，我相信足可以超越市麵上一切澡豆、皂角製品。”
那姑娘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韓絳抬腿就準備走。
“這樣的秘方，沒有人會輕易告訴別人。”
韓絳停下腳步：“這種隻是初級的辦法，我有可以工業量產級的辦法，你隻是看你好學，所以教了你一點，還是剛才那句話，信不信由你。”
“那你可聽過，西域大秦有一座巨大的建築，用石頭建成，高二十丈，長六十丈。為何用石頭堆起，不是咱們城牆的建法，卻也堅固無比。”
韓絳上下打量一下麵前的姑娘，長的並不驚豔，唯有這雙大眼睛很吸引人，特別是此時，這充滿期待的眼神，如茨專注。
韓絳抬頭看了一眼滿月，低頭沉思了片刻：“因為羅馬水泥。”
“什麽是羅馬水泥？”
“以維蘇威火山的火山灰為原料加上其他的東西製作的一種灰粉，與水、石混合後會硬化，如石頭一樣堅硬，可保持千年不會被風吹雨淋所損壞。”
“沒，沒有那火山，無法製造嗎？”
“不，就拿嚴州來，我就知道有三種替代材料，但效果需要試驗。”到這裏，韓絳語鋒一轉：“看你的衣著，以及那邊等候的家丁、婢女，你也是名門大戶家的，關心水泥無用，我可以告訴你西域透明琉璃的製作辦法。”
“不！”一聲不，這姑娘眼神堅定：“廉價的肥皂可以讓普通人使用。巨石高牆建築之法，可為我大宋禦擔”
韓絳搖了搖頭：“姑娘，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還。宋不是敗在沒有高牆堅堡，而是敗在人心上。高牆堅堡也僅僅隻能守護，結果隻能更可悲。走了，夜裏涼，江邊風大，姑娘也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