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手術的成功率
“很不樂觀嗎？”看到兩人的表情，唐悠兒的心咯噔一下，她以為程瀚宇這次和上次一樣隻是個修複手術，即便不是也應該不會有大礙，畢竟以他們現在的財力，可以拿到全世界最好的醫療設備，請到國際最強大的醫療團隊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宋曉和北堂盈的反應讓唐悠兒瞬間不安起來。
“嫂子……”宋曉欲言又止。
“我說吧，這件事是我的錯。”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北堂盈開口了。
宋曉一愣，想要阻止，可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們去那邊說吧。”北堂盈沒有理會宋曉的反應，指了指不遠處的休息室，對唐悠兒說道。
“好。”點了點頭，唐悠兒跟了上去，宋曉歎了口氣，也走了過去。
休息室裏，唐悠兒看著一臉歉意和凝重的北堂盈，“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走到唐悠兒這個年齡，生老病死已見的太多，雖然依舊不能習慣，但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心理去承受，何況她即將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不敢讓自己不堅強。
“我想你也知道龍哥的身體在那場爆炸中受了重創，原本每年都在做些小手術進行修複，但心髒的受創最為嚴重，我們的團隊也一直在研究解決方案，可是進程很慢，最遲也得三五年，但好在龍哥的身體按原本的估算，一定可以撐到那時候，可是……”說道這裏北堂盈直接哽咽了。
唐悠兒也是一愣，她從來不知道程瀚宇的身體糟糕到這個程度，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而她不敢讓自己情緒反應太強，因為後麵的情況顯然更糟糕。
“老大也是相信自己一定會好，才沒有告訴嫂子，哪想到會中途惡化。”宋曉補充，看向北堂盈的目光也帶上了厭惡，這是他之前一直掩飾的，而北堂盈自然感覺到了宋曉眼神的變化，心猛地抽痛，卻無話可說，現在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他之前身體就已經這樣了？那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唐悠兒不想再聽廢話，她隻想知道程瀚宇為什麽會成了現在的樣子，手術會有幾成的把握。
“是因為我。”沉默之後，北堂盈再次開口，卻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向曾經的情敵說出這樣一個殘忍的真相。
唐悠兒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北堂盈的話，可是對方既然自己說了，那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眼神複雜的看著北堂盈，似是在質疑對方的話。
“有個男人答應幫我拆散你們，當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我信了。”北堂盈說完這句，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那怎麽會想到對方是斯圖亞特的人，醉酒中稀裏糊塗就把程瀚宇給賣了，如果放到正常情況下北堂盈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偏偏當時她才被程瀚宇趕出來，又親眼看到他和唐悠兒在一起，醉酒之後便什麽都忘了。
唐悠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眼神有些冷，“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要將我撤走，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龍哥的身體狀況。”
“如果你是存心的，恐怕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你的去留我無從抉擇，既然他沒有讓你走，那便是還信任你，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辜負他的這份信任了。”唐悠兒盡量讓自己的平靜些，理智的看待這件事，雖然她很有衝動上去抽上北堂盈一耳光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強壓了下來，北堂盈有一點說的沒錯，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程瀚宇的身體，所以有她在程瀚宇後續的手術也多了一份保障，可是她始終覺得心不安。
這個女人快打破她的底線了！
“我……”
“我不想再聽其他解釋，瀚宇明天手術的成功率多高？”比起聽其他的瑣事，唐悠兒更關心後續事情的結果。
“百分之三十。”許久北堂盈才吐出這樣一個數據，唐悠兒一時間怔忡在那裏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她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卻怎麽都沒想到這麽嚴重。
“失敗的後果？”在極力鎮靜後，唐悠兒還算理智的問出這樣一個關鍵性問題。
北堂盈看著麵色蒼白，卻依舊維持著平靜的唐悠兒，才意識到這一年他們都在成長，兒唐悠兒顯然比她更成熟，隻是現在這個問題她也沒有辦法回答，“老大的情況比較複雜，到時候手術失敗什麽結果都有可能發生，甚至手術成功也不代表毫發無損。”
聽著北堂盈的話，唐悠兒心緒更加複雜，半天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就在宋曉試圖去安慰唐悠兒的時候，唐悠兒卻自顧自的起身了，“我去看看她。”
因為誰都無法確定未來會發生什麽，那麽唐悠兒現在能做的就是多陪陪程瀚宇，陪他度過這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那五年她沒有機會，現在卻可以選擇守候。
宋曉看著唐悠兒沉默的離開休息室重新進了程瀚宇的病房，莫名的心酸。一旁的北堂盈看著宋曉，心裏也不是滋味，就在宋曉要離開的時候輕輕的喚了對方一聲，“曉……”
前麵聽到這北堂盈聲音的宋曉身體僵了下，扭頭看了眼北堂盈，“麻煩北堂醫生叫我宋助理。”
宋曉的聲音很冷，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為了喜歡北堂盈，做出N多讓步的他。
“曉……我……”
“北堂醫生聽不懂話嗎？”宋曉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冰冷至極，如果換做以前他一定會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問北堂盈有什麽事情，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大可以輕易的原諒她，可是其他人呢？如果老大真的在這次手術中死去，那麽他們怎麽原諒？
看著北堂盈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宋曉一陣心痛。
“宋助理，我們談談吧。”最後北堂盈還是選擇了妥協。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聊的，何況那天北堂醫生不是把話說的很明白嗎？你放心我不會再奢望什麽。”說完宋曉快步離開，他害怕下一刻自己就後悔了。
北堂盈不動，看著宋曉倉皇離開的背影，心裏仿佛有什麽坍塌了，她得到了程瀚宇的諒解，卻無法得到他小弟的諒解，最重要的是北堂盈可悲的發現自己好像對這個男人動情了，明明深愛的是程瀚宇，為什麽又突然喜歡上宋曉，北堂盈頭痛的甩了下腦袋，便想起了小君安生日宴的那個晚上。
當時她喝了些果酒，本以為沒事，沒想到後勁那麽大，那段時間她情緒很糟糕，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放縱自己，才會出了那樣的事情，隻是之前還有一個底線，還希望能保持幹淨等到程瀚宇看到她的時候，可是那晚唐家一家三口的溫馨讓北堂盈知道她自己徹底輸了，既然再無可能又何必計較，所以原本就已經醉了的她又出現在了本市最大的酒吧，隻是沒想到會半路被人下藥，等到宋曉找到她的時候，她差一點就被人在帶到酒店輪了。
想到那晚北堂盈就有些後怕，不過雖然宋曉救了她，可是她的藥效卻沒有解，反倒在最後渾身火熱的情況下將宋曉撲倒了。
北堂盈想不起那晚的太多畫麵，但唯一清楚的是她難受的掙紮，逼著對方要了自己，甚至說了許多決絕難聽的話，而宋曉對此一一接受，甚至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坦然他願意為她負責，願意照顧自己，隻是當時的北堂盈根本不屑，甚至質問宋曉為什麽不拒絕自己，罵對方齷齪，惡心，到最後說連宋曉的喜歡都是齷齪的。
其實北堂盈知道她不是在說宋曉，而是說她自己，因為愛一個人愛的那麽卑微，甚至不擇手段，甚至差點害死唐悠兒母子，昨晚又差點被出事，北堂盈憎惡這樣的自己，於是口不擇言，而並沒有阻止她，隻是安靜的看著她發凶說狠話，直到最後她累了，開始罵自己，將自己扇了一巴掌的時候，宋曉才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不許她說自己，更不許她打自己，那是北堂盈成年以後第一次被一個人那麽緊的擁抱，心底刹那升騰起的溫暖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北堂盈都是跟在程瀚宇身後，從少女時的崇拜到後來訂婚的失敗，再到程瀚宇出事她終於有了機會，這一路她愛的辛苦，卻忘了好好的探究自己對程瀚宇的究竟是愛，還是一種少女迷戀的延續，她甚至從來沒有真正的跟人談過一場戀愛，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和自己的想象戀愛，以至於內心的漸漸扭曲，卻在宋曉的那個擁抱裏，讓她看到了新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宋曉一直抱著她，讓她竟然回想起了晚上的情況，她是怎麽一次一次挑戰對方的底線，一次一次逼著對方要自己，又是怎麽主動又笨拙的親吻對方，更可怕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並沒有將宋曉認錯，而是清楚的知道對方是誰，更是在宋曉承受不來時一遍一遍確定他是誰的時候，明確的回答他就是宋曉，北堂盈被自己的記憶鎮住，想到自己大膽的行為，臉直接紅透了，覺得宋曉的懷抱也變得更熱了，想要掙紮開，宋曉卻不讓，更可怕的是她在宋曉更用力抱她的時候，她竟癱軟了身體。
從那一刻起，北堂盈終於意識到一直以來她不僅是利用宋曉，更多的時候是依賴對方，而這依賴延伸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