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唐悠兒，你個小流氓！
唐悠兒直接去佟家拜訪時了佟老，沒有提前報備，直接深夜突至，雖然很不禮貌，可是唐悠兒也顧不得那麽多。
到佟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唐悠兒站在佟家的客廳，與上次來時的莊嚴奢華不同，短短幾個月佟家便顯現出一種急速衰敗的頹廢之感，整個宅子連個傭人都沒有，就剩下個老管家，唐悠兒原本還有些忿忿的心情突然就平息了。
她大抵也能明白老人的苦衷了，隻是始終不能理解銅鑼燒為什麽到最後都沒有去看看佟盈盈，甚至如今屍體在醫院，佟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任先生，抱歉我們老爺真的不見客。”唐悠兒是男裝，所以便以任奇的身份拜訪。
“是嗎？”淡淡的反問的，隨後目光突然銳利的看向管家，“如果是和你們家三小姐有關呢？”
唐悠兒的聲音不大，可是其中透著的威懾力卻不小。
“三小姐怎麽了？”佟宅的管家和同事老是一輩人，所以幾乎是看著佟盈盈是長大的，此刻聽到佟盈盈的消息激動不已唐悠兒皺眉，顯然沒有想到管家的反應。
“我要見下佟老。”唐悠兒堅持自己的目的。
“我這就幫您去說說。”管家遲疑之後還是答應了，轉身上了樓，唐悠兒站在客廳，這才發現客廳很多東西都不見了，整個宅子都給人空空蕩蕩的感覺，那原本皺著的眉頭蹙的越發厲害了。
“任先生，我們老爺請您上去。”好一會管家才下來，對著唐悠兒恭恭敬敬的說道，態度謙和，隻是語畢那句輕輕的歎息莫名的讓人惆悵。
隨著管家的步子，唐悠兒直接到了佟老的臥室，微微滯了下還是跟了進去，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讓唐悠兒的心情更加壓抑。
咚咚……
“老爺，任先生上來了。”管家敲了兩聲恭敬的問。
“咳咳……咳咳咳……讓進來吧。”咳嗽的很厲害，肺都要咳出來一般，唐悠兒沒想到佟老會變得這麽厲害，還有那蒼老疲憊的聲音是如何隱藏也隱藏不了的。
唐悠兒跟著管家走了進去。
“佟首長。”唐悠兒進來先是一愣，隨即開口，算是招呼。隻是眼底還有一抹意外，剛才聽到佟老咳嗽，猜測老人應該病了，可是怎麽都沒想到病的這麽重，才多久，原本精神矍鑠的老人此刻好似失去了生機一般，眼神空洞，整個人蒼白病態。
將目光投向管家，卻見管家眼睛已經濕潤，大抵也能猜到些什麽。
“你先出去吧。”佟老勉強坐起來，對著管家說道，這才看眼向一旁俊俏的年輕人，微微一愣，“小悠，你來了。”
這次輪到唐悠兒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老人一眼就認出自己，還想著怎麽解釋呢，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眼前的老人雖然身在病中，但多年的軍事生涯，讓他依舊保留著軍人的銳利。
“聽老陳說你來找我是為了盈盈的事。”提起佟盈盈老人眼底的傷感越發沉重，手指也微微顫著，唐悠兒猜不出佟老是愧疚還是其他。
“恩。”唐悠兒也不繞彎子，“想必之前醫院已經通知佟首長了，再怎麽說盈盈也是佟家人，雖然她生前有犯錯，可是畢竟不是她自願的的，如今吳臣在獄中，沒辦法料理她的喪失，還希望佟老看在盈盈畢竟是佟家三小姐的份上將她接回來。”
她倒是可以將佟盈盈埋了，可是唐悠兒怕盈盈死後魂魄都無法安寧。
“你……你說什麽？”唐悠兒的話剛說完佟老便激動的坐了起來，整個臉上都是震驚和不可置信的，不能理解唐悠兒的話是什麽意思，確切的說是不敢相信。
唐悠兒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北堂盈那邊不是說通知了佟家嗎？看佟老這反應明顯是不知情啊。
“醫院沒有通知您嗎？”唐悠兒試探的問。
“老陳你進來？”佟老沒有理會唐悠兒的話，大聲的呼喊管家。
不一會老管家就進來了，擔心的問道，“老爺您怎麽了？”
“醫院打過電話嗎？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佟老如連環炮一般追問著老管家。
管家還沒搞清楚狀況，不解的看向唐悠兒。
“三小姐因為無法忍受戒毒的痛苦，在兩天前咬舌自盡。”唐悠兒的心情很沉重，她當時將佟盈盈送去戒毒，雖然知道很艱難，但怎麽都沒有想到佟盈盈會無法忍受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老管家一愣，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人也懵了。
唐悠兒已經可以基本判斷，無論是佟老還是管家都沒有收到佟盈盈死亡的消息，所以沒有及時的領回屍體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唐悠兒心中的疙瘩也消了些，不過卻更疑惑了的，北堂盈即便是再討厭她，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說兩天前？”老管家一愣，才看向佟老，“老爺，那天確實有醫院打來電話，隻是您當時暈倒了，我送您去醫院，當時……隻有二少爺在。”
說到最後管家的額聲音低了下去，有些不相信二少爺竟然會這麽做。
“造孽……造孽……”佟老在聽了老管家的話後頹然的往後一倒，嘴裏喃喃的說道，原本就不濟的身體好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嘴裏喃喃的說著造孽，說著說著竟老淚縱橫。
佟老這一輩子最重榮譽，可是老來卻因為幾個孩子名節不保，佟家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心中的痛更不是她這個外人可以理解的，何況當初她請老人去見佟盈盈，卻被拒絕了，如今天人永隔，怕是單單的悔恨無法形容的。
“抱歉。”沉吟許久唐悠兒沉重的說道的，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不是誰能預料的，就像她當初怎麽也沒想到全國最大的販毒案會和佟家有關，更沒想到扯進這麽多無辜的人。
“我明天會親自過去。”好久老人才開口，聲音越發滄桑疲憊。
唐悠兒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她有說什麽，嗎？”就在唐悠兒準備拉門的時候，老人聲音很輕很輕的問了聲，唐悠兒身體頓住，許久後搖了搖頭，現在想來佟盈盈準備自殺其實早有預謀，她給了工作人員自己在恢複的假象，甚至提出了去看吳臣，實則早就絕望了吧。
莫名的心疼，而吳臣大概是佟盈盈最後的掛念了，所以在見了吳臣後，連個一字半語都沒有留給佟家甚至佟老。
至死佟盈盈都以為佟老沒有原諒自己。
離開佟家唐悠兒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出來的時候程瀚宇在車裏等她，唐悠兒雜亂的心情才稍微好點，低頭坐了進去，將外套脫掉，肩膀靠在男人沒有受傷的肩膀上。
“餓嗎？”看到小女人疲憊的臉色，程瀚宇並不多問，他更關心她是否餓著，飛行了一天，小女人在機上吃的並不多，這會已經快零晨了。
“還好。”一路馬不停蹄，先是到醫院看佟盈盈，再來佟家，根本沒有時間吃飯休息，這會也許是餓過了，又或者心情太差，總之不是很想吃東西。
“去喝點湯，不餓也吃點打。”並沒有遵從女人的話，還是霸道寵溺的決定。
“恩。”唐悠兒也不反駁，很是乖順。
程瀚宇見此給小陳報了個名字，車子快速的開出佟宅，開往市區。
許是年關了，即便是深夜B市也燈火通明，到處都貼滿喜氣的標簽，路旁的高樹上也掛滿了大紅燈籠，看起來喜氣洋洋，路旁的店麵被裝點的繁華熱鬧。
唐悠兒靠著男人目光則一直跟著車窗外的景物，細細算來這應該是她和程瀚宇第一次過年吧，上一次還是六年前，那會他們結婚沒有多久，又在因為韓佳琪鬧矛盾，各種不待見，恰好在那個節骨眼上男人出差，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年初了。
“你當初為什麽喜歡我？”因為心情不好，唐悠兒一路都不怎麽說話，卻在經過一處街景時突然出聲問一旁的男人，時隔這麽久唐悠兒還從來沒有問過程瀚宇當年為什麽喜歡自己。
程瀚宇顯然沒想到小女人會突然問自己這樣問題，一時間竟然被問住了。
“大概是因為漂亮？”直到現在程瀚宇還能想起第一次見小女人時的場景，那樣明豔囂張的一張臉，嘴角和眼底的狡黠那麽明顯，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事實。
“呃，我沒想到公爵大人的想法居然和普通男人一樣。”聽到程瀚宇的回答，唐悠兒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她想過很多種可能的回答，唯獨沒想到這個你男人也這麽惡俗。
“當然，我一直和其他男人一樣喜歡，貌美、胸大是、腿長的漂亮姑娘。”程瀚宇回答的一本正經，讓唐悠兒都沒法吐槽了，不過剛才沉悶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這時一旁的男人反問，“那程夫人當初看上為夫什麽？”
“高大俊美、權大有錢，活好器大，總結起來就是三大。”唐悠兒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她當初可不就是對著程瀚宇發花癡了嘛。
“唐悠兒，你個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