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放手
葉凡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醫院的，他隻知道自己心跳很快，有猝死的前兆。
手指彈了彈沐子兮塞給他的卡通杯，聲音清脆悅耳。
兩隻卡通杯，一人一隻。
腦海裏，藍清淺的身影逐漸模糊，沐子兮淺笑嫣然的模樣不斷浮現。
“拿個破杯在那兒傻笑什麽呢？今兒爸高興，過來陪爸整一口。”
花生米，雞爪子，鵪鶉蛋……葉龍下酒菜擺了一桌子，擰開白酒，二兩半的杯子倒了滿杯。
葉凡坐到葉龍對麵，說：“醫生不是不讓喝酒？”
“噓。”葉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瞧了瞧熟睡的蘇萍，小聲道：“就一杯，喝完就睡。”
“我去問問我媽……”
“嗯？”葉龍眼睛瞪的溜圓，葉凡訕訕一笑，“少喝點沒事，你這太多了。”
葉龍酒杯晃了晃，灑了點到垃圾桶裏，葉凡趁機撞了一下葉龍手臂，酒杯傾斜，杯中酒瞬間少了大半。
“好小子！”葉龍大怒，左顧右盼，想找一件合適的兵器。
“我叫我媽了。”葉凡指著蘇萍說道。
“哎！你這孩子咋不懂事呢，你媽忙裏忙外一天了，讓她歇歇不行嗎？”
“那你別動我。”
“我就嚇唬嚇唬你，真當我願意打你似的。”
葉凡撇了撇嘴，不知道誰整出十八路武林絕學，沒事就給他身上試驗試驗。
葉龍小酌一口，又倒給葉凡一些，葉凡苦著臉道：“我不喝酒。”
葉龍看了他一眼，“男人不抽煙行，哪能不會喝酒，出去應酬被人笑話。”
葉凡不想掃興，便抿了一小口，頓時，舌尖辛辣，腹中仿佛被火燒著了一般。
片刻，辣味退卻，白酒的餘香開始發酵，四肢百骸變得溫熱。
“是不是舒服，我跟你說，這可不是一般的酒，舒筋通絡酒，聽過沒？
我給你看看這裏麵成分，黃芪、秦艽，木瓜……”
“爸，我知道了，不用看了。”
“你知道個屁！”葉龍輕摔了下酒杯，又小心翼翼瞄了蘇萍一眼，見她沒醒，鬆了一口氣，“來，咱爺倆再走一個。”
杯酒下肚，話題便聊開了，葉龍剝了個鵪鶉蛋，放入口中，然後道：“以後多跟石院長走動走動，人家見過世麵，有他帶你，你考不上大學，爸也放心了。”
“我能考上大學…”
“別安慰爸了，你幾斤幾兩，爸心裏有數。
不過你也別擔心，跟沐同學好好處，到時候爸花點錢，給你安置到她那個城市去。”
“爸，你不是不讓我處對象？”
“漬～”葉龍抿了口酒，然後說道：“以前你才多大，現在你都十八了，爸媽還能管你一輩子是咋的。
我和你媽看得出來，沐子兮是個好姑娘，對你也不錯，錯過這次，等到了社會，哪有人跟你談感情。
唉，就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葉凡滿腦子問號，合著沐子兮幾天時間，就把他爸媽都給策反了，我才是你們兒子，ok？
“你也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有誌氣就努力點，外麵好男人多的是，別到時候自己自甘墮落，然後說別人始亂終棄。”
葉龍喝光最後一口酒，拍了拍葉凡的肩膀，落寞道：“兒子，爸就這麽大能力了，以後的路隻能靠你自己走了。”
說完，葉龍側身躺到病床上，沒多久，呼嚕聲響了起來。
葉凡收拾好桌子，知道葉龍得病以後心裏堵的慌，但他毫無辦法，口說無憑，一切隻能等時間來驗證。
……
葉凡悄悄出了病房，來到石文匯給他安排的單間居住。
石文匯的細心令葉凡好感大增，在合理範圍內，他願意對石文匯做出一定讓步。
房間幽靜，設施一應俱全，葉凡躺在床上，心神漸漸融入係統。
他越專注，學習效率越高。
幾日修習，他對刑偵、國術、鑒寶三門課程基本了解，其中刑偵完成度最高，達到百分之三十。
鑒寶其次，有百分之二十。
讓葉凡遺憾的是，他最青睞的國術沒有絲毫進展。
國術：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稱為國術。
國術曆史悠久，隨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弘揚，國術因戾氣過重，僅在小範圍內傳播。
不科學啊，三門課程，我練的最多的就是國術，怎麽會一點進展都沒有？葉凡百思不得其解。
“喂，係統，在嗎？”
“在。”
“國術試煉，為什麽無法完成？係統是不是壞了？”
“請稍等。”
係統檢測中……
半晌，係統說道：“國術試煉類目太過龐大，隻能以階段性試煉形式完成，例如入門，初級，中級……以此類推。
國術最直觀的考驗就是戰力，試煉會設置對應戰力的守關者，擊敗守關者將直接晉級下一試煉。”
聽完係統解釋，葉凡恍然，原來國術沒有完成度這一說法，贏了守關者直接便能晉級。
這讓葉凡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沒有習武天賦呢
“對了，我這麽大年齡習武，會不會有什麽影響？是不是一輩子練不出什麽名堂？”
係統：“國術對資質年齡沒有太大要求，隻要沒有特殊的身體疾病，都可以進行練習。”
葉凡還沒來得及高興，係統又補充道：“不過，十歲以後，下腰、劈叉、空翻等柔韌技巧，練習難度會逐漸增大。”
那還好。葉凡這下徹底放心了，聽係統的意思，他這個年齡，並不是完全學不會那些技巧。
而且，他現在正處在健體層麵，技巧性的東西還沒接觸到，每次問導師，導師都提示他身體素質不達標，無法修習武功招數。
思索時，微信語音響了起來，葉凡退出係統，對沐子兮道：“剛去洗澡了？”
沐子兮穿著粉色睡衣，比往日多出幾分俏皮，她攏了攏濕漉漉的頭發，然後說道：“別轉移話題，習題做好了？”
葉凡輕笑道：“當然。”
沐子兮抽出題目，神情嚴肅，高考已經進入倒計時，雖然不知道葉凡能提升多少，但她隻能盡力而為。
實在不行，自己隻能控製一下分數了。沐子兮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