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審問
教室內一片寂靜，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警察到來，意味著有“大事”發生。
同學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葉凡身上，葉凡對警察到來並不意外，淡然起身，“我是葉凡。”
“有人舉報你尋釁滋事，惡意傷人，跟我們走一趟吧。”男警察沉聲說道。
他語氣中充滿厭惡，十幾歲的小年輕，經常頭腦發熱，用暴力解決問題。
警局每天都是這些小混混打架鬥毆的破事。
這些小混混的思維也很奇怪，有時候因為路人瞅他一眼，都能打的不可開交。
“快點！別妨礙公務。”
“到底怎麽回事？”王科忍不住詢問道。
李美轉過頭，神色憂慮，“葉凡，你別著急，我去找我父親，他認識的人多，肯定會有辦法的。”
“小事而已。”葉凡看了兩人一眼，叮囑道：“你們什麽都不用做，我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他跟著兩名警察出了教室。
李美看著葉凡被警察帶出教室，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便要打電話給自己父親。
王科按住她的胳膊，搖頭道：“葉子既然這樣說，我相信葉子應該是有把握的，別打亂了他的計劃。”
“可是……”
“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再找人也不遲。”
李美覺得王科說的不無道理，也就放下手機。
教室內充滿嘈雜的議論聲，沐子兮默默起身，跟著出了教室。
……
教室門外，何晶攔著警察，堅定道：“他是我的學生，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
男警察看著麵前的何晶，頗為不耐，“他犯了事，和你說得著嗎？”
葉凡皺了皺眉，“我現在隻是犯罪嫌疑人，你直接給我定罪了？”
“小子你……”男警察轉過頭，瞪著眼睛，便想發火。
女警察輕咳一聲，拉了拉他的袖子，“注意一下。”
“嘴硬的家夥！”男警察不再理會葉凡，他自認看透了葉凡的小伎倆，哪個犯人會主動承認自己犯罪。
“證據確鑿，死不承認也沒用。”
何晶堅持詢問具體過程，警察沒功夫和她扯皮，女警察上前道：“你再攔著我們，我們要以妨礙公務來實行抓捕了。”
“那把我也抓過去吧，哪有說抓人就抓人的道理！哪條法律規定的？”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滿臉無奈，他們最煩這種撒潑打諢的。
“那就一起帶回去。”
“也帶上我一個。”沐子兮從教室內走出。
警局現在夥食很好？怎麽都要往裏麵擠……葉凡揉了揉腦袋，他對何老師和沐子兮還是很感激的，隻是這件事，兩人去也沒多大意義。
“何老師，沐同學，你們安心待在學校裏麵就可以了，一點小誤會，我很快就會回來。”
好說歹說，葉凡終於獨自上了警車，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原來勸人也是一件技術活。
……
警局。
這是葉凡第一次走進警局，眼中還帶有幾分好奇。
警局裏麵的裝飾都是冷色調，給人以嚴肅莊重的感覺。
不過，座位上有三名不著四六的青年，和這個場景格格不入。
三名青年麵部紅腫，不時留下眼淚，三人小聲交流著，偶爾發出猥瑣的笑聲。
見葉凡到來，三名青年露出仇恨的目光，其中一人騰的一下站起，罵罵咧咧的道：“m，小兔崽子，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打的老子，你等著，看等會兒老子不打的你跪在地上叫爸爸！”
這青年有點大舌頭，葉凡聽的莞爾一笑，揶揄道：“你能不能把你那舌頭捋直了說話，還有，把嘴裏的屎吐出來，食不言寢不語，沒聽過？”
“我m的，跟誰倆呢？”
“把嘴給我閉上！”男警察抽出腰間皮棍，“這是哪裏不知道？再說沒用的，全進局子住兩天！”
男警察一說話，三名青年立即諂媚的圍著警察開始說好話。
男警察理都不理，警告道：“都給我老實一點！”
……
葉凡和三名青年被暫時分開。
沒過多久，男警察過來審問葉凡，女警察在一旁做著筆錄。
葉凡掃了兩名警察一眼，沒有想象中的警花。
“看什麽看？老實回答問題！”女警察喝道。
這脾氣……葉凡懷疑她能不能找到對象，不過，眼下不是關心那些的時候。
男警察先是打量了葉凡一眼，然後詢問道：“姓名。”
“葉凡。”
“年齡。”
“十八。”
“打沒打人？”
……
葉凡完全實話實說，沒有絲毫隱瞞。
男警察看著筆錄，皺了皺眉，“這麽說，你是正當防衛？”
“是的。”葉凡朗聲道。
他看的出來，男警察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不是壞人，沒有拉偏架的意思。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華夏的司法組織還是相當公平公正的。
“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葉凡凝神沉思，當時天色暗淡，小巷裏麵沒有攝像頭，手機錄音模糊不清不說，錄音內容也沒有實質內容，想必也無法當做證據使用。
想了半晌，葉凡發現他完全無法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
“對了！小巷外麵應該有攝像頭，可以調出來看一下。”葉凡眼睛忽然放出光芒，示意警察可以調出監控。
男警察點點頭，他相信葉凡說的話屬實，原本以為是兩夥小混混發生衝突，但交談過後，葉凡思路清晰，語氣自然，完全沒有小混混那種痞氣。
“我相信你不是惹事的人，但法律要講證據，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葉凡點點頭，“調出監控以後，應該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監控室。
男警察看完整段監控視頻，深深吸了一口氣，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麻煩。
女警察走過來，神情無奈，“怎麽樣，有沒有結果？那幫混混正吵著要賠償呢。”
男警察搖搖頭，指著監控錄像，說道：“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是黑天，所以監控沒有那麽清晰。
再者，最重要的衝突視頻完全沒有，雖然那輛轎車有尾隨的嫌疑，但僅憑這點，完全無法判定他要對嫌疑人實施侵害。”
女警察怒聲道：“這件事一看就是那幫混混搞的鬼，現在惡人先告狀，要我說，直接抓進去關幾天就老實了。”
男警察嘴角露出苦笑，辦案要真像她說的那麽簡單，倒也沒那麽多爭議了。
“這種話以後少說，做好筆錄，我們再去對比下雙方口供。”
女警察歎息一聲，默默跟在男警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