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傷了她的心
白依夢看著張沐風在裴然的手下毫無還手之力,感到莫名的揪心,心裏對張沐風的愧疚更甚。
她跑過去抓著裴然的衣角,幾乎都要哭出來了。“裴然,你住手,住手好不好。”
裴然怒意未消,也不管身邊的這個人是誰,直接一甩胳膊,白依夢被裴然甩到地上,她的臉上浮現出堅決之色。
“裴然,我白依夢,此生此生絕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白依夢說著,眼淚滑落臉頰滴落在地上。
聽到這句話,裴然揚起的拳頭定格在空中,他轉身,一臉痛苦的看著白依夢。
白依夢拿出包胡亂的翻著,將一份空白的離婚協議書甩了出去,頃刻間,白紙滿天飛。那張印著大大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的紙就這麽直直的落在了裴然的臉上。
“你不離婚可以,明天我就去上法庭上訴,這個婚,我是離定了。”白依夢說罷,拿著包來到張沐風身邊,然後抓著張沐風的手腕就往出走,全然不顧呆愣在原地的裴然。
裴然隻覺得一陣揪心的痛,再顧不得思考為何白依夢這裏還有一份離婚協議。
裴然看著白依夢決絕的背影,突然間頓悟了,他一張一張的撿起著份離婚協議書,然後整理好拿在手中。他與白依夢之間實在是摻雜了太多,或許他放手了,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周圍的人對著裴然指指點點,其中不乏一些知道裴然的人。他們搖著頭,感慨著世事無常。
一個孩子突然來到裴然的身邊,他扯了扯裴然的衣角。
裴然低頭,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站在自己身邊,麵上毫無感情波動,直直的看著自己。著小男孩年雖不大,長得也是可愛至極,卻有一種老成的感覺。
“叔叔,你恨那位姐姐麽?”小男孩稚嫩的話語在裴然耳邊響起。
裴然蹲下身子,寬大的手掌在男孩兒的頭上胡亂的揉了揉。“傻孩子,叔叔為什麽要恨她。”
“因為她背叛了你。”裴然不由得心驚,這孩子年齡如此之小,怎麽就能說出來這麽嚴重的詞語呢。
裴然搖搖頭,耐心的朝著這個小男孩兒說“是叔叔對不起那位姐姐,叔叔沒理由恨她。”
小男孩斜睨了裴然一眼,似乎沒有辦法理解他說的話,竟然直接的就這麽走了。裴然看著小男孩兒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拿著白依夢留給自己的唯一一件東西,落魄的奏走出了學校門口。
醫院裏,張沐風正在接受包紮,白依夢懊惱的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一聲聲的歎著氣。
裴然下手很重,張沐風隱隱有著內出血的症狀,醫生建議他住院觀察一下。
白依夢坐在張沐風的病床前,眼睛紅的跟隻兔子一樣。
張沐風艱難的抬起手,放到白依夢頭上,白依夢遲疑了片刻,沒有躲開。張沐風為自己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這次竟還受傷住了院,白依夢便對他越發的愧疚起來。
為張沐風買了一些清淡的晚餐,又陪他在這兒坐了會兒,白依夢這才回去。
她回去時裴然正在自己樓下來回踱步著,時不時朝著小區門口看上一眼。白依夢轉身就走,卻不料已經被裴然發現了。
裴然叫住白依夢,然後小跑幾步來到白依夢身邊。“我有話要跟你說。”
“怎麽?難道你也想把我打到醫院裏?”白依夢冷笑著說。
“小夢,”裴然頓了頓,又說“他現在怎麽樣?”裴然的樣子極為的真誠,看樣子像是真的來悔過了一般,可是白依夢依舊不理不睬,甚至說話越發的肆無忌憚。
“托您的福,沒死,好著呢。”裴然看著白依夢,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我同意離婚,以前可能是我錯了,我放手,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一番沉默之後,裴然說出來的話讓白依夢大吃一驚,她睜大了眼看著裴然,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裴然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懷疑,我是認真的,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字,過會兒給你。”
白依夢看著裴然,久久說不出話來,裴然的變化讓白依夢感覺有些吃驚。她發現當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就這麽擺在自己麵前,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興。
白依夢麵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道“那感情好。”說罷,二人之間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裴然幾次開口,到嘴邊的話又給咽進了肚子裏。
“走吧,我把東西給你。”說罷,裴然便率先回了頭,她手中拿著那份離婚協議,遞到白依夢的麵前。
白依夢接著,卻是怎麽也拿不過來。那頭,裴然還緊緊的攥著,不舍得鬆手。
“怎麽?”白依夢疑惑的出聲。
裴然深深的看了白依夢一眼,然後放手,打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幾個動作一氣嗬成,幾乎是飛一樣的離開了這裏。
白依夢愣愣的的轉頭,可是哪裏還有裴然的身影。
白依夢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將那份離婚協議書翻到簽字那一頁,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呈現在她的眼睛裏。
此刻,白依夢的眼裏除了裴然兩個字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她伸出手來反複的摩挲著,想象著裴然在這協議書上簽字的樣子,內心湧起一陣陣叫做落寞的東西。
白依夢看著那換個簽名怔怔的出神,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往臥室裏走去。
現在的情況不正是自己期望的麽?她和裴然離婚,然後同張沐風領證,一切都在朝著自己預期的額那個方向發展,還愁什麽?
美美的睡了個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往醫院趕,恰好今天是周末,白依夢可以有一整天的時間去陪張沐風。
白依夢到時張母已經在病房裏,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過去的。
“伯母早。”白依夢禮貌性的朝著張母打了個招呼,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回應。她帶著些尷尬的看著張沐風,笑笑。
張沐風給白依夢一個放心的眼神兒,然後撒嬌似得叫了一聲媽。
“媽還沒死呢。”張母冷冷的說著,絲毫沒有因為這是自己的兒子而態度好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