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再亂
那人道：“我懂了。”
林歡道：“你還是沒懂。”
那人道：“哦？”
林歡道：“你若真懂了，就不必再躲藏了，而是出現在我眼前了。”
那人果真從天而降，站到了林歡麵前。
此刻，微風吹拂著竹葉，一片竹濤聲進入耳畔。
兩人卻沒有機會欣賞到這美景了，林歡右手沒有握劍，而是以一種很奇怪的姿態把右手懸著。
雖然沒有握劍，但林歡的出劍速度卻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小時，每日拔劍出劍一萬次，林歡早就選好了最快的出劍方式，那就是不握劍，右手懸於胸前。
那人道：“此刻我下來了，我可懂劍？”
林歡搖搖頭，道：“你還是沒有懂。”
那人道：“那怎樣才算是真的懂劍？”
那人性子似乎極有耐心，若是尋常練劍之人被林歡幾次說他不懂劍法，早就火冒三丈了，而他卻是不溫不火的和林歡聊著。
林歡道：“人有臉，樹有皮，樹都能坦坦蕩蕩的露著自己樹皮，你又為何不敢摘下自己麵具呢？”
林歡歎了口氣道：“我隻知道，一個人帶著麵具，樣子總不是太好看的，否則他要為什麽要戴麵具呢？”
那人似乎被林歡那一句，樣子總是不太好看的給激怒了，突然摘下了麵具。
是一張很年輕的臉，雖說五官很秀氣，但眼中卻有一絲桀驁不馴之意，似乎藐視著眾生。
林歡笑道：“哦？長的雖說英俊，卻還比不過我。”
林歡自顧自說著：“長的不如我，劍法也不如我。”
那人已被激怒，道：“你可說我劍法不好，卻不能說我長的不如你。”
那人驟然間，突然出劍。
竹林晃動，一劍便是如萬林指路。
西北處一道劍光，直奔林歡。
這世間劍法無數，有著以步步為營的劍招，也有著劍走偏招的快劍。
這人使的便是快劍。
可是再快的劍，在林歡眼中已都慢了分。
林歡也拔劍，兩道劍光彼此相撞，竟不分勝負。
兩劍對峙，林歡眼中是一片放鬆之意，而那人眼中卻是緊張之意。
兩人就在此地耗著，林歡可憑借天道功法的渾厚真力，耗上一天，但本身練著快劍的出身的那人，卻沒有悠長真氣供他耗下去。
那人道：“你隻要說了一句我長的比你好看，我就放了你。”
林歡笑道：“哦？為何是讓我放了你啊？貌似咱倆之中，我在上方啊？”
林歡又道：“再說，我這個人從不說謊，沒有好看，就是沒我好看啊。”
那人已被徹底激怒了，手上劍的力度又大了好幾分，但是卻對林歡無用。
林歡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不回答他。
林歡道：“你若是不告訴我你叫啥，我就告訴梁州城的所有人，那個懲惡除奸的大俠竟是個女人。”
那人臉上突然露出慌張，手上的劍也落出缺點，被林歡抓住機會，一劍鎖住了那人的喉嚨。
林歡道：“嗬嗬，說不說自己名字。”
那人道：“你殺了我吧。”
此刻她內心已心灰意冷，先是劍法比不過他，後又是自己假扮的男裝竟連秀氣方麵也比不過他。
林歡收回了劍，道：“我為何要殺你，我叫林歡，我隻想告訴你，我不是個壞人。”
林歡歎了口氣，準備離去了。
那人道：“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我叫吳江。”
林歡回過頭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吳江把劍歸鞘，臉上露出奇怪的色彩道：“聽過，當初你遊學時，就留下了不少的名號。”
林歡道：“哦？還有這種事。”
難不成我暗地裏還火了，我自己竟不知道？
吳江道：“沒錯，當初你一劍殺了一個山大王的時候，我就在你旁邊。”
林歡仔細回想起這件事，應該是當初殺了一個街搶民女的惡人。
主要賴這家夥實在太囂張了，林歡才忍不住一劍殺之的。
吳江繼續道：“當初你一劍殺了那惡人時，這江湖上就有你一席之地了，你知道混江湖的都有一個自己的名諱，你可知你的是什麽嗎？”
林歡道：“什麽？”
吳江想了想道：“當初背地裏有人給你起了好幾個呢，有快人？快男？快俠？”
林歡無奈道：“為何都是快字啊？”
吳江道：“誰讓你劍那麽快的？”
林歡道：“那倒也是。”
吳江道：“所以你應不是壞人。”
林歡道：“本來就不是。”
吳江道：“那你走吧。”
林歡離去。
吳江打斷道：“林歡，我男裝比你好看嗎？”
林歡很自然的道：“沒我好看。”，說完這句話後，便趕緊溜走了。
吳江頓在原地，已看不見林歡了，她氣的隻好跺了跺腳。
吳江並沒有說出，她當初就是看林歡行俠仗義才決定自己也做此類人。
她雖是女子，卻有俠心。
一個好人總是在很多他都不知道的地方影響著其他人。
就像是第一個麵對太陽的向日葵，後麵也跟著一同麵對太陽。
林歡一路輕功到了驛站，隻見受著傷的鐵驢呆在原地，不見徐青青。
林歡心裏一顫，已有不好的預感。
林歡焦急道：“鐵驢你怎麽受傷了，徐青青呢？”
鐵驢虛弱道：“我遇見了一個假扮成店小二的人，他假裝給我送了杯茶，可誰能想到那杯茶竟是一個暗器，麵對突如其來的暗器，我為了保護小姐，給她擋了那暗器…”
林歡右拳緊握，道：“怪我了，我不該去追那人的。”
鐵驢道：“是調虎離山之計嗎？”
林歡道：“調虎離山倒還不是，就算我在，他也會出手的。”
鐵驢道：“他出了暗器後，就對我用了一套連貫一氣嗬成的劍招。”
林歡道：“淮山十七劍？”
鐵驢道：“少爺，是不是淮山十七劍這個，我還這是不懂，但此人確實使出了十七劍。”
林歡歎了口氣道：“此人就是作日，我們闖民宅那家的主人。”
鐵驢道：“這…”
鐵驢咳嗽了一聲道：“那不是一場誤會嗎？他又何必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