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驚聞噩耗
我總覺得時間過得蠻快的,開學沒多久,就已經放假了,可是這個學期學校卻下達命令說暑假補課,所有住校生都不準回家,原本我聽到這消息也沒甚反應的。可是當我收到淩筱的第二封信後我就不淡定了,信上這樣寫“齊歡,你怎麽還沒回來?
你知道麽?尚逸和洛羽然在一起了,肖曉去找尚逸,卻被洛羽然扇了耳光,跌倒在地上,頭撞在櫃子上,暈過去了。洛羽然,你知道吧,唐席城是她的哥哥,我叫唐席城幫忙,結果他卻說他什麽忙也幫不上,這是尚逸的決定……\"
自從上次鬧完之後,許久不曾有情緒起伏的我暴怒,我站起來,老師叫我坐下,我掀了桌子準備離開教室,老師站在門口不讓,我覺得我就快要失去理智了。向陽上前拉住我的手道“齊歡,有什麽事都好商量”,我盯著他大吼道“我不回去,什麽都做不了”,吳越上前道“齊歡,到底怎麽了?”
老師在一旁咆哮,我卻充耳不聞,我看著他道“我最愛的姑娘被人打了,我得回去”,他聽我語氣這麽森然,連忙說“我和向陽去給你請假”,可是因為想要借口請假回家的人太多了,而且班主任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後,即便我成績好也更加堅定地不給我準假了。
看著吳越和向陽空手回來後,我直接從樓梯上兩步垮下去跑向校門口去打門,可是我回不去,全封閉式的魔鬼教學環境,要把每個人都培養成天才,我連大門都出不去,我望著小鎮的方向,哭不出來,向陽上前將我擁入懷中,我毫無知覺。我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尚逸呢?尚逸去了哪裏?他竟然不管她……他扔下我心愛的姑娘不管?”
我在教室裏坐著像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老師不再將我視作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了,他們將我視作空氣,生怕我大發神經掀翻桌子,不顧後果自私自利擾亂課堂打擾其他學生學習,其實我真的沒有打算在那麽做了,上天作證,我還是有良知的。如果我實在受不了就直接跑出教室去,身邊人都很照顧我的情緒,我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卻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表麵上情緒日漸平和,其實我已抑鬱成疾,我覺得痛苦不堪,活著了無生趣,我甚至想過不如逃出去算了,我甚至在夜裏坐起謀劃自己的大計,我麵色平靜若無其事,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然後吳越有一天坐在我旁邊說“無論做什麽都想想你的父母,如果後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那就別做”。
事實上已經處於暴走邊緣的我,聽見他那句話我卻忽然一下子清醒了,我離家三年隻為一朝成才,父母含辛茹苦卻知道我逃學並從此不能再回學校,又當作何感想,我想起每次母親打電話來嗚咽的聲音,我又抑鬱了,我恐怕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最不稱職的閨蜜了。
我覺得我精神壓抑,胸中有氣悲傷難言苦悶至極,我覺得我幾乎快要瘋了時卻收到了肖曉的來信,我欣喜若狂,然後就狂奔到操場上,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瞬間恢複那個嫻靜溫柔的女孩子了,我在等的就是這樣一封信。我小心翼翼地展開漂亮的信紙,上麵是她熟悉的娟秀的字跡,她寫道“齊歡,我最摯愛的閨蜜: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希望你原諒我的自私。
你那樣百般維護我,我卻除了掠奪和傷害什麽也沒給你帶來。我告訴自己,你沒有怪我,然後,我才能又心安理得繼續自己的卑劣。因為我知道你會希望我不要有負疚感,那麽如你所願,我會好好愛自己。你知道嗎,現在我頭上有一塊疤,真神奇啊,我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像你一樣勇敢了。
齊歡,媽媽帶我來找的人是你啊,不是尚逸,怎麽我之前就沒有發現你也是像烈焰一樣的存在,那麽些時日,我在你身邊汲取溫暖和力量,我竟毫無所知。我不想說:謝謝,隻想說:齊歡,我愛你,不是說說而已。
今後,我的心會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太陽開放。齊歡,我走了,去尋找一個溫暖如春的城市。齊歡,願你所在的城市,萬裏晴空,春暖花開。願安好,勿念”。我撫著上麵斑駁的淚水,接著我先裂開嘴笑了,然後便是我醞釀已久的嚎啕大哭。我記起初三那個暑假,那個夏天我要離去時,肖曉突然來了,因為那天我已經和他們擁抱,對,是擁抱,我向肖曉和尚逸一人要求了一個擁抱,然後我覺得滿足極了,所以我微笑著和他們告別,讓他們別來送我。
可是肖曉還是來了,她眼眶微微有些紅,我在她眸中頭一次看見的她曾經深藏的驚痛與慌亂使我的心滿是內疚,或許,我應該留下來守護她。火車快開了,我下意識地回頭去尋找什麽,肖曉看見我這個樣子卻突然哭了起來“齊歡,齊歡,我知道你喜歡尚逸,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想到她會把話挑明了說,我抱著她,身子僵硬。“我沒有怪你,真的”,我歎息著道,聲音卻突然變得蒼老了許多。肖曉卻哭得更大聲了,上火車後,她的話在我腦中盤旋“我知道,知道尚逸喜歡的是你,他現在肯定也在,隻是……沒有出來罷了。可是,齊歡,我沒有媽媽了,我希望有個人像媽媽一樣溫暖,對這個世界充滿熱情。讓我覺得我還活在這世上……”
到最後,肖曉幾乎哭地喘不上氣來,我輕輕拍拍她,“是媽媽帶你找到他的啊,他是你的,他是愛你的,你信我,他是愛你的”。那時,我用盡全身力氣壓下我滿心的愛意,捧著最真誠的心向上帝祈禱:願,上帝偏愛我的姑娘。隻是最後結局,他們並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