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要請太太幫幫忙。”林馮話鋒一轉，又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我擰著眉，實在是有些不解，轉而和裴慕斯對視一眼，他好像也不太清楚林馮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不過，既然林馮說有辦法，那倒不如試試。
“好。”我用力點頭答應下來。
我正準備起身，裴慕斯突然緊握住我的手腕，眼中似乎多了幾分擔憂：“怎麽了？”
“我在門外等你。”他輕啟薄唇，柔聲說著。
“嗯，放心吧。”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手心因為長期握筆，而顯得有些粗糙，這樣摩擦著，反而覺得格外的安心舒服。
我跟著林馮一起去到別墅的地下室，我從醫院出來之後，裴慕斯就把我帶到了這棟別墅休養。
這會兒柳天明被綁住雙手，整個人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房門打開，光亮照射進去的時候，他下意識得就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看上去還真是可憐兮兮的。
林馮顯然沒有讓我露麵的打算，示意我站在門外，柳天明看不到的位置，自己就走了進去。
“你這個混蛋，快放我出去，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裴慕斯，裴慕斯你給老子出來！”林馮剛進去，柳天明就開始嚷嚷起來，透過門縫，我能看到柳天明不停擺動著肥胖的身軀往林馮的身上撞，可是每一次，都被林馮給輕而易舉地推了回去。
這個柳天明，還真是自不量力。
“柳天明，非法拘禁又如何，隻怕，你根本就活不到出去的那一天。你最好老實說清楚，是誰，指使你殺了你老婆。”林馮的語氣篤定，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都不禁有些相信了。
柳天明的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好歹，他也是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的老狐狸，眼中的慌亂很快就被狠戾所取代。
他衝林馮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他“我老婆分明就是裴慕斯害死的，別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顛倒黑白！”
“是嗎？不過，我倒是有個證人，可以證明，你老婆，就是你殺的。”林馮雙手隨意插在口袋，轉身背對著柳天明，衝我使著眼色。
這下子，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林馮是想讓我，跟著他一起演出戲，從柳天明嘴裏套話出來。
“什麽證人，別拿這套嚇唬我，老子可不吃你這套！”柳天明冷哼一聲，直接別過腦袋，手指卻不停拽著身上的衣服。
他在緊張。就算他掩飾的再好，還是沒有辦法掩藏掉自己內心緊張的情緒。
林馮悄悄衝我比了個手勢，轉身半蹲在柳天明的麵前，道：“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親眼看到柳天明把他老婆推下去的？”
我捏著嗓子，尖聲回應道：“是的，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我正好從值班室出來，就聽見他們兩個人在爭吵些什麽，我剛想走，就看到這位先生，直接把他太太從窗戶口推了出去。”
“你胡說！”柳天明毫不客氣地高聲打斷我的話，神情看起來顯得更加慌亂。
我不停打量著他和林馮的神色，發現這一切，似乎都在林馮的掌握之中。
雖然剛剛那些話都不過是我編造出來的，看柳天明那反應，應該跟我想象當中的過程差不多。
隻是，在這件事情的背後，究竟有沒有陳菲兒的參與，這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柳天明，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是你自己做的，還是說……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林馮又逼近了一些，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著，讓柳天明變得越來越緊張。
“我……我沒有，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柳天明用力揮開林馮的手掌，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
我看事情不妙，急忙繼續開口：“他在說謊，那天晚上我雖然躲在角落，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凶手！”
“我不是！”柳天明衝我的方向咆哮著，從地上站起來就朝我這裏衝，幸好被林馮給及時摁住了。
“是不是可不是你說可算的，柳天明，事到如今，還不敢承認，你老婆就是你殺的嗎？”林馮用力揪住柳天明的衣領。
柳天明整個人開始情緒失控，眼眶變得通紅，不停搖頭，看上去異常的狼狽。我擰著眉，一時之間想要衝出去問個明白，想了想，還是鬆開手掌，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
“那個臭婆娘不是我殺的，是陳菲兒，是陳菲兒，那臭婆娘活該被殺！”柳天明用力把林馮給推搡開，可任他怎麽推，林馮還是牢牢鉗製住他的雙臂。
我不禁心頭一驚。雖然陳菲兒參與其中的事情我已經猜到了，可是柳天明竟然說自己的老婆，被小三殺死，竟然是活該，這個柳天明，究竟喪心病狂到什麽地步！
“說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林馮的語氣鬆了不少，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方才還是氣勢洶洶的柳天明，瞬間就變成了一灘爛泥，直接跌坐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還要我幫你說嗎？”林馮一聲怒吼，柳天明一個哆嗦，看向林馮的目光多了幾分恐慌。
“我說。是那個臭婆娘威脅我，要把我和陳菲兒的事情曝光出去，陳菲兒和她發生口角，不小心把她給推下去，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會聽信陳菲兒的話，把這些事情嫁禍到裴慕斯的身上。”柳天明低頭懺悔著，那模樣像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大步走到柳天明麵前，看著他已經慢慢變得花白的頭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太太跟了你三十幾年，從你一窮二白到現在，也算是盡心盡力，你就一點兒都不後悔，不心痛嗎？”
柳天明的身子分明一顫，抬頭直勾勾得看著我，神色複雜。好半天才指著我和林馮的鼻子，顫悠悠地說著：“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