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牽連無辜
裴慕斯陪著我回到別墅,我直接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發現裴慕斯竟然一直陪在我身邊。
他已經換上了新的白襯衫,亞麻的材質看上去舒服的很。
“醒了?”他伸手把我摟進懷裏,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我身子一僵,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隻是點頭。
裴慕斯緊擰著眉,還是把手臂給收了回去,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是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經過昨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他。直覺告訴我,隻要他和晉屏之間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我們兩個人之間,就不會徹底安定下來。
隻是晉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江沐童她父親江天逸倒是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他穿著老派的中山裝,端坐在客廳,神情嚴肅,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我的身上。
“裴總還真是一怒為佳人,就是不知道這人……值不值得你這麽做。”江天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著。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針對我說的。我看了眼裴慕斯,他的神情始終淡淡的,看不出惱怒或是其他的情緒。
“江總來找我,無非就是為了江沐童的事情,人,不可能放。”裴慕斯的態度堅決,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
江天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手一抖,滾燙的濃茶就潑到了他的手背,立馬紅了一塊。
我本想給他遞張紙巾擦擦,可是看裴慕斯那副淡然的樣子,還是退了回去。
江天逸這次來,絕對沒有那麽容易罷休,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裴慕斯,我叫你一聲裴總也不過是看在裴尚軒的麵子,你悔婚在先,現在竟然還想動我女兒,怕是沒有這個道理吧。”江天逸憋著那股怒氣,冷笑出聲。
“主動貼上來的女人,我不缺。”裴慕斯氣定神閑地應了一句。
江天逸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裴慕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轉頭就把目標對準我。
“裴太太,昨天那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你總不會是想大家撕破臉吧?”他這話裏話外,分明帶著幾分警告。
昨晚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顆長在心裏的毒瘤,我必須徹底把它給拔個幹淨。
我微微張了張唇,正想開口,裴慕斯就已經用力握住我的手掌,給我一抹堅定的眼神。
“就算是撕破臉,丟臉的也不會是我們。”我異常堅決地回應著,“江總,喝茶吧,該涼了。”
江天逸的眸子動了動,重重把茶杯放回茶幾上,茶水濺的到處都是。
他冷笑出聲,起身冷眼看著我們:“看來你們是半點麵子都不肯給我了?好,裴慕斯,咱們走著瞧!”
“不送。”裴慕斯又淡定自若地抿了口茶水,江天逸沒有討到半點好處,隻能怒氣衝衝地拂袖離開。
雖然我和江天逸隻打過幾次交道,卻也能感覺到他是個厲害的人物,這次我們對江沐童下手,隻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江沐童那邊……
我擔憂的同時,也有些為難,隻能回頭看著裴慕斯。
說實話,出於私心,我根本就不想放過江沐童。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揉了揉我的腦袋,語氣變得格外溫柔:“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他的目光炙熱,我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用力點點頭,依偎在他的懷裏,隻可惜好景不長,才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有人給我打來電話。
“喂?”我擰著眉,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念念,我是你二姨,趕緊回家一趟,你爸媽的墳出事了!”
“二姨?”我看了眼裴慕斯,“我馬上回來。”
我家親戚不對,二姨算是平常來往比較多,可即便如此,在我爸媽的葬禮上,她對我還是生疏的很。
我掛斷電話,直接讓裴慕斯開車帶我回老家,隻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切,遠遠比二姨說的還要嚴重。
我爸媽的墳,不知道被誰潑上了硫酸,別說是照片了,就連墓碑,都被腐蝕的差不多,那些貢品更是被踢翻在地上,可以說是一片狼藉。
二姨擰著眉在旁邊掉眼淚,二姨夫也在旁邊陪著,長歎了口氣,對我說著:“唉,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我和你二姨想著過來看看你爸媽,沒成想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念念,是不是你在外麵得罪什麽人了?”
得罪什麽人了?
我一個激靈,和裴慕斯對視一眼,他的目光深邃,似乎也在想著什麽。要真說得罪,我得罪的人還不少,隻是,沐天誠和陳菲兒這幾天不知道逃去了哪裏,一直都沒有找到,至於江沐童,更是被裴慕斯送進了監獄,沒有他開口,不可能有人敢把她放出來。
這樣一推斷,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恐怕也就隻有江天逸和晉屏了。
我咬著唇,隻把自己的想法對裴慕斯說了個大概,在提到晉屏的時候,還是識相地把這個名字給咽了回去。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先把這些處理幹淨要緊。”裴慕斯在此刻顯得格外冷靜。
二姨抹了把眼淚湊過來,用力拽住我的胳膊,一臉內疚:“念念,是二姨對不起你,沒有照看好他們,給你爸媽修葺墳墓的事情,就交給我和你二姨夫吧。”
“這……”我有些為難。
畢竟我家和二姨也不是經常來往,實在是不想麻煩他們,可她都已經開口了,我要是不答應,又好像顯得有些太過冷漠。
“好吧,”我抿了抿唇,從裴慕斯的錢夾裏掏出兩千塊錢遞到她手裏,“這些錢你先拿著,回去之後我會再打一萬塊錢過來,我爸媽的墓,就麻煩你們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放心吧,都包在二姨身上。”二姨興衝衝地把錢給塞進了口袋,連眼角的淚水都不見了。
我稍稍一愣,還是沒有點破他們的真實目的。
反正隻是幾千塊錢而已,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小事一樁。隻是,我必須回去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現在竟然還過分到了這個地步,我絕對不會容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