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錯愕
刹那之間,但見紫青雙劍光芒驟然閃耀而出,雙劍猶如過江之龍隨著你與唐清雪兩人飛身而過,那心魔此時招架不及,頓時被紫青雙劍貫穿而過,胸口已被你與唐清雪手中利劍貫穿出了兩個拳頭大的窟窿!
那心魔頓時雙臂一垂手中黑色長劍當啷一聲墜落在地,四周原本正在噴薄而出的無盡邪氣霎時間便作霧散而盡……你不等那心魔做出其他動作,手中青索劍青芒暴漲而出,順勢回首朝著那心魔脖頸之間揮斬而出,那心魔的頭顱隨著脖頸之間青光一閃,頓時被斬落而起斜飛出去……
“贏了!”鶴道人瞠目結舌道。劍道人也撫須頷首道:“紫青雙劍為我派神器,雙劍合璧威力更是萬夫莫敵,正該如此了。”
結成上清劍陣的諸多蜀山弟子眼見心魔已被斬殺,頓時都鬆了口氣,之前他們耗費靈氣結成上清劍陣,一番爭鬥下來,各自也都損耗了許多靈氣,但危難情急之時,隻是專注在於那心魔纏鬥,此時眼見已經獲勝,各個都察覺到了渾身疲累,紛紛就地坐下,揉肩捶背起來。
唐清雪見那地上隻剩下了心魔一具無頭屍體,四周的邪氣也已開始消散,當下將紫郢劍收起對你淡淡一笑道:“多謝。”
你將青索劍一收向唐清雪遞了過去道:“不必客氣,貴派神器,還請收好。”
唐清雪麵色有些難看道:“你、你這是……”
此番與心魔一戰,你已將魔道人所給與的靈氣用的所剩無幾,連番大戰,每一次都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你早已疲累之極,眼見唐清雪有些困惑不解,你將青索劍又朝她遞上幾分道:“今日起,我便不再是蜀山弟子了。這青索劍乃是貴派神器,我不便留下。至於劍掌門的心魔到底是不是我所做的手腳,蕭若空已逃,我也暫時無法自證。”
你掃視了一圈眾人之後淡淡道:“今日我舍命回頭來一戰心魔,並非是我多留戀此地,不過是為了自證清白的一環而已,你們說我是蜀山叛徒,我非要這樣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所謂的蜀山叛徒,為了救蜀山舍命而戰。恰恰是你們口中的蜀山叛徒,救了你們。孰是孰非,但憑今後的事實去證明吧……”
眼見唐清雪眉頭微撇,眼神複雜微妙,悵然若失。並未將青索劍接過,你隨手將青索劍倒轉朝下一拋,那青索劍頓時沒入地上,原本閃爍著的耀眼青光逐漸暗淡消失。
劍道人沉聲道:“你今日能舍命出手,卻被人說成叛徒,其中定有蹊蹺之處,我蜀山定會查明真相給你清白,你大可不必離開蜀山……”
木道人忙道:“掌門師兄,這賊小子不知是何居心,這心魔原本就是他騙清雪所釋放出來的,說不定他有必勝之法,即便是眼下看似幫我我蜀山度過一劫,也極有可能是給咱們做了場戲。再說,若非是他跟墨問天傷了我和鶴師弟以及上清劍陣,那心魔我們定然也能搞定。”
木道人此話一說,除了魔道人之外,其餘人不由得也都沉吟起來。
你冷笑道:“是非對錯,將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愛怎麽說怎麽說。在下告辭。”說完之後正欲離去。
魔道人忽然臉色一變大聲提醒道:“不好!那心魔還未完全死亡!當心!”
魔道人此言一出,眾人連忙朝著那心魔的屍體看去——隻見那心魔的屍體雖然已經屍首分離,那四周濃厚的邪氣也已消散的差不多了,但仍舊有一絲帶著陰冷的邪惡氣息,遲遲未散。
隨著魔道人的提醒,那遠處原本已被你一劍斬落的頭顱忽然倏然飛來!當下眾人大驚失色,眼見那頭發蓬亂麵色猙獰的頭顱猛然飛來,唐清雪連忙將手中紫郢劍重新抽出,但青索劍已被你拋在地麵之中,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完全來不及拔出來!
那心魔的頭顱凝聚著最後僅存的邪氣,化作了一道詭異的黑芒,刹那之間已到了你與唐清雪身前!
“這是它要做最後的反撲!”鶴道人驚聲呼道。
那股邪氣強悍無比,若是你與唐清雪紫青雙劍還在手中,此時還能抵擋得住,但此時你已來不及取劍,唐清雪隻憑一人之力發揮不了雙劍合璧的威力,自是擋不住那心魔死亡之前最後一擊!而上清劍陣方才也已解散,此時要重新結成劍陣斷然是來不及了!
隨著那股陰鬱狠厲的邪氣撲至麵前,你苦笑一聲,隻能閉目等死。正在此時,隻見魔道人大喝一聲,化作一道紫色寒光朝著你身前衝了過來!
你心中一驚,魔道人之前已將自身靈氣分給了你不少,再加上之後與木道人、鶴道人一番狠鬥,體內靈氣早已不多。眼下他猶如疾風閃電般的衝來,自是想為你擋住這心魔瀕死一擊!
你大聲道:“師父!危險!你——”魔道人麵色浮出一絲笑意淡淡道:“徒弟,快退下。”電光火石之間,那心魔的頭顱頓時被魔道人擋在身前,再也不能前進分毫!魔道人被那狠戾的邪氣正麵撞擊之後,喉頭一湧頓時仰頭吐出一口鮮血,朝後倒飛出去,你心中大慟,連忙朝著魔道人跌落的方向追去。
卻不知剛一跑出去沒幾步,之聽得眾人齊聲發出一聲驚呼,劍道人更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清雪——”
你腳步一顫,隨著朝後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一股寒意襲遍了全身,緊接著就是頭發燙,眼發黑,全身發冷,身子軟得像根麻繩,抖動得像風中的草葉。胸口好像猛地塞進了大團棉花,透不出氣來。
隻見身後,唐清雪手中紫郢劍已脫手墜地,原本素白如雪的裙裳上已滿是點點血跡,猶如被勾勒畫上的點點梅花,帶著淒然的悲切,那心魔的頭顱釋放出的最後的邪氣撞擊被魔道人微微一擋之後,便轉而衝向了她,唐清雪頓時半身被毀,身子猶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軟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