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不準睡！

  兩記槍聲接連響起，

  身體卻沒有感到意料中的巨大痛楚，以身體死死護著兒子，良久，於安雅遲疑的睜開美目。


  帶著探究，她顫抖著扭頭看向槍響之處。


  下一秒，她放開王翰軒，往倒在董於珊左邊的男人撲過去！

  “展博！不！展博嗚嗚，不要！……”


  看一眼董於珊，見她額頭中彈死絕了，許展博終於放下心來，


  而他剛一放鬆，就感到腹部傳來，仿佛身體被撕裂開了的激痛。


  幾秒前。


  見槍管指向於安雅，他想都沒想，直接用身體擋下董於珊的子彈。


  快速糾纏間，他把槍口對準董於珊的下顎，慌亂間，董於珊親手扣下了扳機，自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展博……嗚嗚，警察已經來了，你會沒事的！”


  似乎是路過廠房的人聽到槍聲，因而報了警。


  警笛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血液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流出，於安雅伸手去按去捂，依然阻止不了鮮血的流失。


  女人哭成了淚人，看到她眼淚鼻涕橫流的小花臉，覺得可愛，許展博想笑，可太疼了實在笑不出來。


  “安雅，我有點困了。”


  “不，不準睡！聽到沒有，你不準閉上眼睛！看著我……你看著我！”


  聞言，許展博努力睜開眼皮，可還是太累，沒幾秒又開始往下沉，似又千百斤石頭壓著。


  “展博？展博！”


  女人的聲音忽遠忽近，虛無縹緲。


  許展博的嘴費勁的上下動了幾下，笑道：“我真的困了，好累……”


  之後，無論於安雅說什麽，做什麽，許展博沒能再睜開眼，看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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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多數植物即將走到了四季中的盡頭。


  雖還在頑強舒展枝葉，卻止不住根與葉的分離。


  四周荒涼，墓地前站著三個人。


  “謝謝你，安雅，”


  林毅看著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眼眶感到濕熱：“你媽媽真的很偉大，她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我在她麵前，什麽都不是。”


  “爸，其實你找上我的時候，我心底是高興的，原來我的父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於安雅跪在地上，為母親獻上一束康乃馨：“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這句話，是經曆過痛徹心扉的人才能明白其中含義的。


  林毅看著遠方連天的山巒。


  “是啊，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夕陽西下，兩父女掃完墓，結伴走下山坡。


  不遠處，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正在車頭嬉鬧，看上去活力十足。


  “爸。”


  見林毅和於安雅走過來，許展博收起跟孩子在一塊時的不正經，充當起臨時司機，為老人家打開車門。


  林毅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了後座上，而後招呼孫子跟自己一塊坐。


  於安雅坐在在副駕駛位，係好安全帶，問後座的小小孩和老小孩想吃什麽，

  王翰軒提議壽司，雖然林毅一向對這類料理沒興趣，但孫子的話對他而言就是聖旨。


  一行人敲定目的地，許展博發動了汽車，而後又熄了火。


  “忘了拿個東西。”他說。


  “什麽東西？”於安雅問他。


  “拿個……”


  扶著她的後腦勺，男人啄了口紅唇。


  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吻。”


  “許展博！”


  於安雅沒好氣地輕捶他胸口。


  林毅和王翰軒相互對望一眼。


  老的搖頭笑了笑，小的捂嘴樂滋滋。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