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恨
幾分鍾後,保安趕來。 本想體麵的把冷氏集團的大小姐請出來,可她又哭又鬧不肯走,最後實在沒法,隻得用最不體麵的方式將她拖了出去。 一時間,眾人皆側目汗顏。 淩晨十二點,辦公室內,許展博終於停下了筆,雕像般靜坐半個小時,他起身回家。 一進門,一隻毛茸茸的泰迪犬在他腳下直打轉,他給它開了罐新罐頭,給自己倒了杯水,定定地看著小狗吃東西。 看著看著,洶湧的回憶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啊,展博,你看那條狗,好可愛!好想養。”女人指著不遠處的小型犬對他說。 “養我還不夠?” “不夠,你又沒有它可愛。” “……” “我以後養狗就要養剛才那種,名字已經想好了,就叫喵喵。” “哈?” “喵喵~這樣叫感覺特別可愛啊。你說呢?” 名字可不可愛他不知道,他隻覺得女人笑得很可愛。 “喵喵。”許展博機械性,不帶任何感情地喊出這個名字。 “汪!”聽到主人的叫喚,小狗抬頭衝他叫了聲,尾巴搖得很歡快。 第二天,許展博被叫回許家老宅,父親劈頭把一本娛樂小報砸在他臉上, “冷家怎麽說跟我們家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我跟你媽都很開明從不幹涉你的私生活,思晴你愛娶不娶,但是你這麽對老冷的女兒!你讓我以後拿什麽顏麵見他?啊!?” “哎呀,你有話好好說!別對兒子發火。”許母埋怨得瞪著丈夫。 “是我做錯了。”冷不丁的,許展博說。 聞言,兩個老人家麵露驚異,麵麵相覷。許展博自幼便不愛服輸,從小到大都不曾低過頭,包括對父母。 今天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兒子,你沒事吧?你別嚇媽媽。” 揮開母親的手,許展博沒有多做回應,長腿一邁離開了許宅。全然不顧父親在後頭因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敷衍態度氣到跳腳。 再強大的機器不眠不休的工作都會短路,更何況是人。 許展博如此高強度的工作病倒是遲早的事。 病榻上,家庭醫生為男人紮著針,另一頭,許母握著他的手直抹眼淚,她經曆過這種揪心的情況,這不是第一次。 當年,許展博跟那個女生分手後也是這樣,然而,她並不知道今次也是同一個女人引起的。 “兒子,你這是怎麽了啊?是因為冷思晴嗎?啊?你跟媽媽說啊,媽媽幫你……” “媽,跟別人沒關係,”男人睜開眼睛,滿臉胡渣,眼神很是空洞:“我沒事,隻是最近太忙,休息一下就好。” 他就是太累了,許展博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為自己最近的反常開脫。並不是為了於安雅,她死了,他開心還來不及,真的。 即便她已經死了。 他還是恨她入骨,這種深入骨髓的恨,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即便於安雅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