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你要走我不留
我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祝曦和的笑滲透著調皮,還對我做了一個‘噓’的舉動,像是在讓我稍安勿躁。“我不是說了嗎?慢慢考慮,不用急著拒絕。”
再怎麽考慮,結局還是一樣。與其浪費他的時間,不如趁早讓他知道我的態度。但我發現他和鄭子肖竟有隱隱的相似,那就是——不管我說什麽都跟充耳不聞一樣。
我想我得研發一下要怎麽對付這些‘呆木頭’了。
眼看著祝曦和踩著石階準備爬上護欄,我語噎一陣還是提醒著:“你可以走正門出去的。”
祝曦和卻笑嘻嘻,“走正門出去碰見某人我可吃不消。”
他口中的某人大概就是鄭子肖了。我看了看天色,現在還早著,鄭子肖還沒回來。再說,我們見個麵也不至於鬼鬼祟祟的是吧,就算碰見鄭子肖那也沒什麽啊。
我正準備開口讓他別爬護欄了,想讓他堂堂正正地走正門出去時,身後卻響起了鄭子肖不冷不淡的聲音:“知道吃不消還進來?你倒有意思。”
我聽到了鄭子肖的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倒不是‘怕’他這個時候出現。而是覺得祝曦和的烏鴉嘴真是神了,怎麽上一會才說他會出現,下一會兒鄭子肖就出現了?
而鄭子肖則是將我那嚇了一跳的舉動納入了眼中,他眼眸變得更加深邃。我覺得……他應該是誤會了什麽。
祝曦和回過頭看了鄭子肖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和我說:“既然碰見了,我還是走正門吧,反正都一樣。”
祝曦和說要走,鄭子肖壓根沒理他。一雙如厲鷹般的視線緊緊盯著我,像責問,像失望,更像委屈。
我看著他那眼神,我就覺得頭疼。
“你就這麽想走?”鄭子肖冷著語氣問我。
我不知道他這結論是從何得出來了,我聽著覺得一陣無奈。偏偏祝曦和像不嫌事多一樣,明明剛剛才邁開腳步一幅要走了的架勢,聽到鄭子肖這話就立馬倒回好幾步。還奉上笑嘻嘻的臉容很開心似地說:“對啊。”
那種語氣換我聽了都想打人,更何況是現在氣在頭上的鄭子肖?
鄭子肖眼神更陰沉了起來,他冷冷地瞥了祝曦和一眼。祝曦和攤手表示自個兒很無辜,隻是在說實話。
他看了一眼祝曦和後,轉而又看向我,好像在等我解釋。
我心裏覺得很無奈,隻能試著解釋:“我沒有。我隻是……”
我沒有什麽?
我不想走嗎?
不是的。事實上是我想走,隻是我沒有選擇走而已。腦子忽然蹦出這些想法讓我覺得更混亂了,後麵的話一時間沒整理好該怎麽說,倒變得斷斷續續。也正因為我這斷斷續續,使鄭子肖誤會了我。
鄭子肖微勾嘴唇,好像在自嘲,“隻是什麽?”
也許剛剛我還想好好地與鄭子肖解釋,可是當我對上鄭子肖的眼神時,我覺得所有的話語都被轟擊瓦解,撒了一地零落的碎片。
陳年裏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了上來,那種倔強、對著幹的勁襲了上來。鄭子肖越是這樣,我就越不願意服軟。
我心裏的‘想走’,和鄭子肖口中的‘想走’是不一樣的。我是想要得到理解、得到支持的前提下才走。而他所理解的‘走’,大概是我不顧一切都要離開吧?
本就對立的理念,無論如何解釋都是說不通的啊。
鄭子肖的眼神太傷人,冷冰冰的像是在核實些什麽。仿佛隻要我再開口說些什麽,就能根據我所說的話判下罪名。
這一刻,我覺得挺諷刺的,也挺無力。我迎上了鄭子肖的視線,我問他:“我是想走,你同意嗎?”
對,就是這種感覺。
你刺激我的同時,我也在傷害你。對,就是這樣。
可我真的好討厭這樣。停下來吧,別再說了,停下來。像是一通任性後又陷入無盡的自責與瘋狂的愧疚,在我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的時候,緊接著我聽到鄭子肖說:“你想走,我不留便是。”
感覺心髒猛地一陣收縮,疼得可厲害。
心髒像被人用手緊攥在手裏,隻要稍稍用力地呼吸一下,它就會被人捏爆一樣。可即使如此,我還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任由那心髒像被捏碎般疼痛。
我笑,“行,那我走了。”
祝曦和在邊上聽見後吹了個口哨,像是在吹捧這一出戲。而鄭子肖,還是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裏。我轉身大步走回房間,翻找出了我的行李箱,打開後就使勁往裏麵塞東西。
塞的都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見到什麽就塞什麽,腦子空蕩蕩的一片,好像隻要把這個行李箱給塞滿了,我就能走了。
隨便抓了一把衣服就往行李箱丟進去,也不會折一下。塞得差不多了我就開始拉鏈,拉不上也是強行把多餘的衣服擠進去。
在我使勁擠壓行李箱把拉鏈拉上的時候,一雙大手覆蓋上我的手,阻止著我的動作。
不用抬頭,聞著那股氣息我都知道是誰。不如說他這麽阻止我,反而讓我更來氣。我與他爭奪著拉鏈權,奪不過;爭奪行李箱,爭不過。最後我一撒氣就朝他後:“不是說我想走就不留嗎!?”
鄭子肖沒有回複我的話,而是微微垂著頭半蹲在那拉開拉鏈,從行李箱裏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並且重新掛好在衣櫃裏。
我和他說話他不理我,眼看著他把衣服掛回去了,我心裏還是悶氣,上前就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掛回去,“說話!”
鄭子肖這會兒才回過頭看我,下一刻就直接將我擁入懷裏,低下頭狠狠地就侵襲了過來。
我被擁吻的那一刻我先是一愣,隨後又覺得惱火,問他話不回,就會找這樣的方法來解決。我張口想咬他的嘴唇,但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我想咬他的動機,好讓他鬆開我。
可是當我真的張口咬他的時候,他卻不躲不閃。
我一下口咬,瞧見他不躲不閃,我有些慌了。我以為是咬著他不疼,而隨後一股血腥味傳了過來,我才徹底老實了,動彈不得地看著他,任由他細細品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