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婚禮當天
在整個婚禮流程裏都有不少當地婚俗,白天是穿著婚紗到宴會點裏接見被邀請的客人們,中午開宴。下午休息一會就去登記,像去見婆家上茶等等的事情,這邊是晚上才做的。
從婚房裏出去後我們各自上了婚車,我下去一看,厲害。阿斯頓馬丁one77。
且不說價值不菲,關鍵是全球限量77輛,他是怎麽弄到的!
我們從這裏出發到了舉辦婚禮的宴點上,遠遠地我就看到宴會點上座無空席。穿著婚紗的我非常地顯眼,大概在我們距離宴點上還有幾十米的距離,那兒人的視線全都往我身上看來。有驚豔的、有稱讚的。有好奇的、也有羨慕妒忌的。
我那長長的婚紗尾有兩米長,早在我下車後邊上就有四個長相可愛的小花童在等著我,一男一女小花童跟在我身後給我牽拖尾,另外兩個一男一女小花童走在前麵把花瓣撒在紅毯上。
我就這樣,在鄭子肖挽手下一步一步地走在那紅毯上。
距離他們越近,我感受到人們的視線就越炙熱,他們眼眸所有的情緒我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有手心稍稍滲汗時,鄭子肖與我挽手的手臂忽然伸手與我十指緊扣。
我們既是挽著手臂,卻也是十指緊扣著。
旁有人注意到這小細節後,不由得紛紛鼓起掌來,似是在為我們的恩愛而祝福著。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們走到了宣誓台跟前。司儀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笑眯眯地看著我們並說道:“在進行宣誓之前,首先我們分別請雙方父母來說一番心裏話。”
我聽到後不由得抬頭看了下周圍,直到我的視線落在了坐在第一排的袁雄國身上。他與我對上了視線後,他露出笑容朝我點點頭。
我愣了下,隨後也對他舒展笑容。
“有請女方的父親來說一番話。”司儀話落下,周圍紛紛響起了掌聲。
袁雄國也從他的座位上緩緩站起來,往我們這邊走來。
其實我對父母雙方要講話這個並不知情,不知道是別人有意不告訴我的,還是我自個兒看漏了。
袁雄國接過了話筒,他握著話筒正準備說話,但是嘴巴張了數秒後,就化為無奈的一聲歎笑,引得台下眾人一臉困惑。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我二十四歲的女兒結婚的日子。”袁雄國吸了一口氣後才緩緩說出來,“我無法像其它父親一樣,說我陪著自已女兒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無法說我親身陪伴著她成長。因為在我女兒過去的二十四年裏來,我僅僅陪伴了她不到兩年。一年,是她一歲以前,一年,是二十三歲以後。在這長達二十二年裏麵,我們都屬於失聯狀態。”
我沒想到袁雄國會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在這裏說出來,我有些錯愕地看著袁雄國,不明白他是在做什麽。
台下的人聽了更是議論紛紛,臉上好奇的神色越來濃厚。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是一位不及格的父親。本人因為工作與種種因素,我疏忽了愛人、疏忽子女、疏忽整個家庭。直到後來,我弄丟了愛人,弄丟了我的孩子,也弄丟了我的家庭。可是更令人寒心的是,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我一直都執迷不悟,一直都沒有反醒過來。直到今時今日,我開始後悔,開始想去彌補,才發現,已經沒有任何人稀罕我的彌補,也沒有任何人,需要我去彌補。即使我有彌補的機會,那也可能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彌補得了我所犯下所有的過錯。”袁雄國說到這裏,聲音有點兒哽咽。
“在得知我女兒結婚時,我驚訝,我後悔。因為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卻要目睹著她走向另一個家庭。可即使如此,我還是祝福她,因為她要嫁給的男人,值得。”
周圍一片靜悄悄,無人說話。
有些淚點低的人已經開始抽泣吸鼻子。
“我的孩子在過去裏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我在她過去的時光裏犯下了太多深重的錯誤。如果這輩子我無法彌補得了我的過錯,那麽你能不能替我好好地對她?”袁雄國紅著眼眶看鄭子肖。
我不由得別開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在我別開臉不去看這一幕的時候,我聽到了鄭子肖說:“在遇到她之前,我不明白為什麽電視上會有那些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我鄙夷,我不屑。我那時候認為,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值得去瘋狂的。而在遇到她之後,我才明白了什麽叫做愛,什麽叫做非她不可。我愛的不是女人,而是身為女人的她。愛的不是她的皮囊,也不是她的過去,而是那一顆吸引我的靈魂,吸引我的她。”
“在結婚之前,我會因為愛她而對她好。而在結婚之後,我除了因為愛她而對她好之外,還會因為我是她的丈夫,而對她盡所有責任。”
“可是我不能替代您對她好。”
“不是因為我不願意。”
“而是因為,父愛和丈夫的愛,是永遠都無法交替得了。”
鄭子肖話落下後,在場一片雷聲般的掌聲。而我眼眶裏的淚水,已經不受控製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袁雄國連聲說了幾個好,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我女兒交給你,我放心了。”
他放下了話筒然後轉頭看向我,“乖孩子別哭了,這是好事。”
在袁雄國那放柔的哄聲裏,我眼淚流得更凶,忍不住上前伸手緊緊地抱住了袁雄國。
袁雄國是怎麽樣的人,我不會不清楚。
早在之前他和我說的那番話裏,我就知道他有在懺愧。可是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進行自我檢討以及露出現在這幅樣子,我真的是沒有想到。
台下不少人都哭了,姚小莉也紅成了兔子眼看我們。
花了不少時間把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們才接著進行下一個流程。雙方父母都發言完畢後,就到了我們宣誓的階段。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司儀詢問著鄭子肖。
鄭子肖深情地看著我,他一字一頓地說著,“我願意。”
司儀又轉頭過來問我:“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在鄭子肖那深情的注視下,我不由得嫣然一笑,落下三個字: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