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你開心了嗎
袁雄國被送去了醫院，我也緊跟了過去。我在搶救室外等了三個多小時，鄭子肖也緊跟著趕到了。
不過在此之後，羅忠歲、林墨白、袁霖他們也陸續趕到。
當袁霖聽到袁雄國這次火災中受傷嚴重，並且搶救了三個多小時還是沒有脫離危險時眼眶都通紅了。
但那種通紅不是難過的，不是委屈的，而是憤怒的、想要發泄怨氣的。
“你害死了媽媽還不夠嗎，現在還想來害死爸是不是！？現在袁家成了這樣子，你開心了！？”袁霖眼睛猩紅著朝我吼道。
似乎吼出來的都是他的心裏話。我被袁霖吼的這麽一下，我有一種彷徨的感覺。我做什麽了？媽媽也好，袁雄國也好，我做什麽了嗎？
在袁霖吼出來後，羅忠歲和鄭子肖都同時製約住了他，羅忠歲皺著眉拉開了袁霖，“請你注意言辭！”
鄭子肖冷冷地看袁霖一眼，語氣不善，“如果不是音兒及時回頭，你以為袁先生還有機會躺在裏麵搶救？”
袁霖失笑伸手指著我，但鄭子肖側側身子，擋住了袁霖指著的方向。“說得倒好聽，可事實上呢，是一旦她出現了，袁家就沒有好事出現過！不願意承認嗎？那你們來解釋，為什麽她一出生我們袁家就慘遭人亡，為什麽她一出現，現在袁家都發生了什麽事！？”
羅忠歲擰緊眉毛，厲聲喝道：“你捫心自問，這些真的是小姐的錯嗎？難道你口中所說的每一件事情，不都是早在小姐之前就埋下了隱患嗎？隻不過是湊巧不巧地被小姐撞上而已，但這樣就能說是小姐的錯了嗎？”
袁霖不這麽認為，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搶救室的燈由紅色轉為綠色。
顏色的轉變，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嘴巴，不安地轉過頭看推開門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邊出來邊摘掉口罩，醫生鬆口氣笑笑對我們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目前處於昏迷狀態，氧療的話估計會在一兩天內醒來的。”
醫生的話就像是和平的宣誓，他的話落下來後，我們剛剛那些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有所緩和，甚至就此平息下來。真要說有什麽的話，那就是還沒緩和過來的冷硬感。
羅忠歲深深地看了袁霖一眼，準備和林墨白一塊去繳相關的醫藥費時，卻被袁霖阻止了。袁霖讓隨身跟過來的助理去交，羅忠歲也沒有說什麽，任由他這麽做去。
甚至有些讓人無奈的是，袁霖還不允許我們進去看望袁雄國。
羅忠歲當時握緊拳頭說：“我們不進去也罷，但是你憑什麽不讓小姐進去？”
但羅忠歲話落下，我就伸手拉了拉羅忠歲，示意他沒關係。袁霖還想反譏，但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看他吧。”
然後我就在邊上的長椅坐了下來，不去看袁霖。
後來也沒聽見袁霖的聲音，可能是放棄譏諷我了，直接進病房裏了。
羅忠歲在我邊上欲言又止，為我打抱不平著，“小姐……”
“平安就好，見不見無所謂了。”我無力地對羅忠歲笑笑，靠在長椅上長長地鬆了口氣。想起剛剛的每一幕，我還是心有餘悸。如果說等救人的那一幕很煎熬，同樣的，在醫院裏等候三個多小時的搶救也非常地煎熬。
我很擔心會聽到醫生說：搶救失敗，宣布死亡。
“蔣紅是玩脫了。”林墨白站在我邊上沉吟說道，“心急了吧，才想出這麽一招。”
想起了蔣紅的所作所為，我說不出什麽感覺。真的很複雜的感覺，如果蔣紅傷害的是我的朋友，像羅忠歲、林墨白、姚小莉他們，我一定會非常地憤怒。可是現在呢？我剛剛確實很擔心，可是我找不到憤怒的理由。為什麽憤怒？因為在意。為什麽在意？因為袁雄國是我父親？
僅僅，是因為他是我父親嗎？
所以這種感覺特別地複雜，很不是滋味。
而鄭子肖則是緩緩地放下了手機，他剛剛是在打電話，現在估計是打完了。鄭子肖神色看不出喜怒，但聲音非常地低沉、冷淡，“玩不玩脫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確定她是玩完了。”
林墨白聽了微微一怔，然後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
我無暇去管顧林墨白那一抹笑是什麽意思，但是被林墨白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得蔣紅這次確實是魯莽了，不像是她一貫的風格。難道，是被某人逼急了，蔣紅才會想著再不濟也要把袁雄國給拉下來麽？
至於某人是誰，我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鄭子肖。
之前一周裏鄭子肖特別忙，否則這一次來C市鄭子肖不會讓我一個人去的。本來他就很反對我自個兒去C市,但考慮到我和袁雄國的關係還有種種原因，後來是有保鏢跟隨的前提下，我才被得以同意來C市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過去的一周裏，鄭子肖把蔣紅給逼急了？
鄭子肖在收到了我的視線後供認不諱，“嗯，是我。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我做得不夠徹底。”
“你……對她做什麽了？”我忍不住問。
鄭子肖輕哼一聲，“也沒什麽，就是向銀行那邊證實了她無信譽行為以及預計未來資金收益能力。反正在國內銀行她還想巨額貸款是不可能了的，而她現在早已在連續幾輪競爭失敗的情況下負債累累。不出預料，她現在應該身處國外。”
我聽到鄭子肖這麽一說，倒也可以證實了我剛剛的想法，蔣紅臨時這麽做確實是為了把袁雄國拖下水。
我稍微有個疑惑就是，當時我也在屋子裏的時候，蔣紅為什麽不直接讓人放火燒了？死了兩個袁家人，對她而言不是更好的消息嗎？
還是說，蔣紅是在顧及著什麽？
例如，我身後的鄭子肖？
因素太多，我沒法一一猜對。但至少會和我剛剛所猜想的有一些關係，在這個時候，又一次地襯出了我和鄭子肖的差距。如果沒有鄭子肖，恐怕蔣紅巴不得在我踏入袁家的瞬間就讓人放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