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他想見你
何家被人帶走後,客廳一下子恢複了安靜,甚至是靜得可怕,仿佛剛剛的鬧劇不複存在。
而唯一能證明剛剛鬧劇發生的事物,除了在場的李欣茹便是我們手上那些紙張證據了。
何家被帶走後,李欣茹還是止不住地哭。
鄭泰鴻在旁緩緩開口,“孩子,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李欣茹聽到鄭泰鴻問她,她愣了一下然後抬頭說道:“我現在念大學,我爸媽在別的市裏做些小生意。我還有一年就能畢業了,出來後我就幫爸媽打理生意。”
鄭泰鴻望了望天,不知道在想什麽。
再度低下頭看李欣茹時便說:“如果你們家有興趣的話,A市倒是有一些生意可以介紹給你們。”
李欣茹聞言為之一怔,她詫異地看著鄭泰鴻,然後咬了咬唇,眼眶裏閃著淚花,“謝謝您。”
鄭泰鴻擺擺手,示意李欣茹不用說下去了。隨後就讓人收拾了現場的東西,一並還給了李欣茹。雖然彭玉蓉有意留她吃飯,但李欣茹拒絕了,拿了她的東西便走。
從剛剛鄭泰鴻有意的幫助之舉下,我也看出了,鄭泰鴻並不是真的在幫李欣茹。而是在某個意義上,在替何家“贖罪”。不,應該說,是在幫他的老朋友何先生贖罪。
李欣茹走後,隻剩下我們幾個人。剛剛溫馨聊著天的氣氛沒有了,鄭泰鴻伸手輕揉了下太陽穴,看向我說:“讓你見笑了。”
我趕緊搖搖頭,表示沒有。
鄭泰鴻隨後說了句上樓休息就離開了,彭玉蓉和鄭旭東也簡單說了些話便緊跟著離開客廳。
客廳一下子隻剩下我和鄭子肖。剛剛凝重的氣氛稍微放緩了些,我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鄭子肖問:“你是怎麽發現這些事情的?”
如果鄭子肖不是知道了李欣茹的事情,甚至更多,他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就讓她過來。
鄭子肖想了下,便說:“我第一次失憶的時候,你和我說何媛媛是我的恩人。我當時不那麽認為,就讓人去查了具體。”
“你還真查出來了。”我聞言砸舌,畢竟是在十幾年前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鄭子肖失憶的情況下。能查出來的概率,明明很低啊。
“其實也是巧合,本來何媛媛那事沒查出來,順勢查了何天耀,卻正好和李欣茹給碰上了。那會兒李欣茹不知道是我,以為隻是何天耀的某個仇家,就想著和我聯手。”鄭子肖解釋道。
我聽了一陣無語,看來還亂打碰個正著了,是何家太倒黴還是鄭子肖太幸運了,這都能讓他查著。
“不過,我真沒想到何家能幹這樣的事。”我沉聲說道,雖然在我心目裏何家不是什麽好人,可是當真的揭發出他們的惡劣行為,還是忍不住惡寒一頓。
甚至覺得,光是鄭何兩家斷了關係,對他們的懲罰遠遠不夠。
“恐怕李欣茹說的僅僅是冰山一角,何家的罪孽估計還不止這麽一點。我覺得……還是太便宜他們了。”我皺皺眉感概道,並不是落井下石補一刀,而是真的很替那些受何家壓迫的人不服。
受何家欺壓的人多可憐,一度生不如死。現在何家落難了,卻僅僅是被斷開資助。
鄭子肖卻搖頭,“夠他們受的了,比起咱家不資助他,斷了幹係更讓他們害怕。且不說他欠的那些高利貸,就是過往他得罪了的仇家數不勝數,之前別人還得顧及鄭家,現在……他自生自滅吧。”
鄭子肖這麽說倒也有道理,何家種下來的惡果,有得他們慢慢吃。
“既然你這麽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是你為什麽不說?”我又問,為什麽要等到這個時候才說呢?
鄭子肖勾唇淡笑,滲著絲絲諷刺與冷意,“那會兒忙,顧不上他們。再說,那會兒他們還沒煩到我,想著要是他們安分點這個事不提也罷。但是現在看來,有的人就是趕著去死。”
如果何家沒有一再一地得寸進尺,恐怕還不至於落得這個地步。
“不說他們了,壞了心情。”鄭子肖伸手輕拍了我的腦袋一下,“比起這個,你該回房間午休一會。”
他說完還低頭細細端詳了我的眼眶一會,“有些腫,多休息點。”
聽鄭子肖這麽一說,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眶,其實何止是這些天沒按正常規律休息,我已經數不過來熬了多少個晚上了,宛如家常便飯。
之後我還是乖乖回房休息了,再往後的兩三天裏,日子都挺和諧的,至少沒有了何家的打擾。不過,恐怕是想打擾,也沒有機會打擾吧。
在這兩三天裏,真的要說有什麽不同,大概就是羅忠歲打電話問我:袁雄國來找您,見嗎?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鄭子肖告訴我,奪標是他成功了,在給蔣紅給予了打擊之外,另外也等同於給袁家造成了一定的打擊。隻不過這個打擊袁家的人,由蔣紅變成了鄭子肖而已。
在這一次奪標失敗裏,袁家的股市下滑5。像袁家這種多產業公司,股市下滑3以上影響就很大了,更別提5。尤其是在P市失利的時候就已經虧盈了不少資金,現在股市又下滑,現在袁家正走下坡趨勢。
而這一次袁雄國來見我,除了‘商談’關於這些利益的事情,難道還能有別的事情?
反正見麵又會發生鬧心的事情,與其破壞心情,不如不見。
在羅忠歲電話後的兩天,我又接到了他的電話。我想著可能是袁雄國又來找羅忠歲,讓他轉告我回去見他。雖然有些不情願接電話,但也不想為難羅忠歲,也就接了。
“歲叔,有什麽事嗎?”我問那邊。
可是當真的接聽時,那邊響起的卻不是羅忠歲的聲音,而是袁霖的。
“你要有空,今天就回來。”袁霖的聲音雖然比以往要低沉、怠倦幾分,可是口氣裏的命令與冷硬卻是不容置喙的。
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臉色冷了下來,“回去做什麽?”
那邊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隱忍脾氣的樣子,“爸想見你。”
“他想見我,我就得出現麽?”我冷笑反問,“是不是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這麽多年以來,我多麽想見我的父親,他出現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