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歹毒心腸
彭玉蓉皺皺眉繼續問道:“是什麽讓你這麽堅決要說?”
“恨!”李欣茹很幹脆地擠出了這麽一個字,眼眶蓄滿了淚水看著我們,“何媛媛得了心髒病後,她責怪的人卻是我!她說我沒有計劃好,是我害了她!可是從頭到尾,我隻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僅此而已!這些年來,從小學到高中,我都飽受她的摧殘!”
“我不想把自已說得太可憐,但我確實因為她,我曾得了重度壓抑症,我屢屢自殺過,我想就這麽死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我想著,我死都不怕了,為什麽我要讓你好過?所以我撐過了一次又一次,在我爸媽和朋友的幫助下,我本該讀大學的年紀卻都在醫院裏度過,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我這才治好我自已。”李欣茹說著就伸手掀開了衣袖,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疤,極其地駭人。
剛剛李欣茹進來的時候我留意到她穿的是長袖,我以為是一種搭配,原來是為了掩蓋傷痕。
密密麻麻的傷痕暴露在空氣中,眾人看了不禁擰緊了眉毛。
李欣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樣的對待,才會得了重度抑鬱症並時刻想自殺?
何媛媛咬牙說,“你自已想不開關我什麽事?”
此話一出,鄭泰鴻的眉毛擰得更緊,但是沒人打斷她的話,也不會有人接她的話。
隻是她這樣極其不負責甚至毫無懺愧之心的話,已經讓人知曉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她指使過混混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還曾被那些人玷汙過。”李欣茹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回何媛媛真的激動了,“我沒有指使別人玷汙過你!”
可這樣的回答,也是在變相地承認,那些混混確實是她派去的。
“你是沒有指使,可是當你知道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後,你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你不僅沒有讓他們住手,還隨著他們怎麽來,你以為,你沒有指使,就是幹幹淨淨了的?”李欣茹紅著眼眶朝她怒吼著,“多少次,多少次我跪著求你,哭著求饒,可是由始至終,你說的是什麽?”
“你說,這一切都是我自已咎由自取,要怪,就怪八歲那年我辦事的疏忽!”
李欣茹此話一吼出來,場內一片靜悄悄。何媛媛則是搖晃著頭,怎麽也不肯承認,“我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一下子何媛媛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三兩下掙脫開了何氏夫婦的手就像衝上去想撲倒李欣茹。
但是身旁的傭人立馬就阻止了何媛媛,雖然都是女傭人,但是三五個人想要阻止何媛媛並不難。
“何媛媛!”
鄭泰鴻‘砰’地一下就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了駭人的聲音!
與剛剛冷著臉生氣不一樣,現在的鄭泰鴻是氣到怒火快要從眼中噴出來。鄭泰鴻這一發脾氣,真的嚇壞何媛媛了。
彭玉蓉和鄭旭東趕緊上前安撫鄭泰鴻的情緒,“爸,您不要激動!”
鄭泰鴻一擺手,示意他們不用來安撫。他緩緩地伸手指著何媛媛,手臂微顫著,“我隻問你一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何媛媛滿臉淚水,哭著搖頭,“不是,不是,爺爺,不是……”
李欣茹冷聲說道:“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有確鑿的證據!無論是我當初在醫院裏診出的處女膜破裂以及精.液取樣,還是我得過的重度抑鬱症,住院記錄。甚至是那些年你威脅過我的事情、恐嚇我的事情等等,我全都有保存下來!我為的,就是有一天我可以揭發你,讓你落不得好下場!”
彭玉蓉和鄭旭東忍不住重新翻了一下李欣茹的那個盒子,上麵確實如李欣茹所說一般,但凡她提到的各種記錄都有。
甚至詳細到字跡對比。一邊是何媛媛給李欣茹寫的辱罵信,一邊是何媛媛在學校裏的一些作業字體等等。
彭玉蓉看了好一會才抬頭看著李欣茹說,“發生了這麽多事,難道你爸媽不知道嗎?”
“他們知道,可是即使他們知道了是誰做,也不能拿何家怎麽樣。”李欣茹冷笑應道,苦澀的聲音讓人聽著非常地疼惜她。
鄭旭東轉過頭看何氏夫婦,“你們知道這件事麽?”
何氏夫婦惶恐著搖著頭,“我們不知道。”
“他們知道!”李欣茹卻大聲地否認,她伸手指著何氏夫婦,“當年我爸媽傾家蕩產都要打這場官司,是他們,是他們把這件事給壓下來的!如果光憑何媛媛一個在校生,她是絕對壓不下來的!”
何氏夫婦兩人怔住了,然後一時間露出懊惱、頭痛的神色。
“混賬!”鄭泰鴻看到他們的反應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狠狠地往何天耀頭上砸去了。
哐地一下,何天耀結實地挨了這麽一砸。
何天耀吃痛地“啊”了一聲,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頭。
“你們,簡直——讓我太惡心了!”鄭泰鴻伸手指著他們何家人,神色是憤怒,是厭惡,是痛心疾首!“你怎麽對得起你爸!?你爸在天上看到這一幕,會有多麽地心痛!?”
“尤其是你,何媛媛!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算得上我鄭某的半個孫女。一直以來,我隻當你的那些小性子是任性、是孩子的頑皮。看來我真的太低估你了,你可是一個女孩子啊,你怎麽會有這般歹毒的心腸,我鄭泰鴻久經沙場,什麽場麵沒見過,竟然唯獨沒有識穿你這個姑娘的心腸!”
在我的印象裏,鄭泰鴻算是很寵何媛媛了的。至少在我以前見過鄭泰鴻為數不多的見麵裏,一向不苟言笑的鄭泰鴻在何媛媛麵前都是很慈祥溫和的一麵。
同樣的,正因為是軍人出身,才會更加厭惡這些陰險手段,仗勢欺人等等。何家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踩中了鄭泰鴻的雷點。
放在是鄭泰鴻素不相識的路人,頂多隻落得一個厭惡。
可偏偏這些人,還是鄭泰鴻頗為寵愛的‘孫女’,以及自已摯友的兒子。除了厭惡之際,更多的難道不是痛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