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背後黑手
想到這我額頭滑下黑線,真想撬開鄭子肖的腦袋看他在想些什麽,腦洞是得多大才會想到和邵君叫板。畢竟這兩人毫無衝突啊,沒事挑什麽釁。
當我察覺到鄭子肖的那些小九九後,暗地裏我伸腳踩了他一下,並投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畢竟這樣的氣氛太奇怪了啊,整得好像我和邵君有什麽事似的。
邵君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裏瞟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們暗地裏的舉動。
被我踩了一腳後的鄭子肖老實了點,至少說話沒有剛剛那麽‘刻意’了。
“說說你們的事情吧,怎麽回事?”在我們靜了有一分鍾時,邵君才開口引起了話題。
被提醒了話題的我怔了下,隨後才簡短地說明了我和鄭子肖之間發生的事情。“之前是我誤會他了,他沒有和袁霖聯手,隻是為了博得袁霖信任才會做出那一係列的事情。現在我們的誤會解開了,也就是現在這樣了。”
很多細節我都帶過沒說,不像和姚小莉那樣,啥細節都一五一十地抖出來。
而邵君的接受能力向來要比常人好,別人聽完可能會持續好幾分鍾的詫異,而邵君隻花了三十秒。
僅僅是露了一個意外的神色,很快地就恢複了原本的麵無表情。
但恢複了麵無表情後也沒有急著開口說話,修長的手指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麵。他還是保持著這個習慣,每到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會這麽輕敲桌子。
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鄭子肖並不在意這些事情,而是慢悠悠地給我倒了杯茶,還跟我聊起了這裏環境不錯。
我和鄭子肖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但視線還是不由得往邵君身上瞄去。主要是他的神色太嚴肅了啊,我有點好奇在他那嚴肅的神色之下會得出什麽結論。
直到我看到邵君那輕敲桌麵的手指停了下來,我的注意力更是高了一層次,結果從他嘴裏隻聽到簡單的兩個字:“是嗎。”
聽不出是陳述句還是疑問句,甚至有些拖延的音調,像是在說服他自已,又像是在質疑著我們。
我以為邵君多少會問我一些細節問題,就像是林墨白那樣。可是意外地他一句都沒有問,從我說完之後他更是直接跳開了這個話題,讓我摸不著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和你說個事情。”邵君端起茶杯細細摩擦著說。
“什麽事?”我聞言不由得追問,畢竟每一次邵君找我都能給我帶來一些重要的信息。
“關於我欣姨的事情。”邵君停下了手中的舉動,抬眸直勾勾地看著我。“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存在一些蹊蹺,背後都有派人調查。等我查出來後也去找袁霖對證了,得出了結果。”
我聽到這裏心不由得一緊,一種不妥的預感冒了起來。
從邵君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裏我就能夠猜出一半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犯人不是袁霖。
但,又是誰?
“蔣紅。”像是很有默契一般,邵君直接說出了答案。
我聽到這個名字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他,“蔣紅……?”
剛剛一霎間我還懷疑會不會是袁雄國,卻沒有想過是蔣紅。並不是說蔣紅不可能幹那樣的事情,但我就是潛意識地排除了她。現在聽到邵君這麽一說,我才意識了過來,蔣紅也有很大的嫌疑動機啊!
我和邵君有同一個念頭,那就是疑惑,疑惑為什麽袁霖要選最差的辦法逼我出來。
袁霖真的想抓我出來,他應該還能有其它辦法的。但他偏偏選了最愚蠢的方法,將劉一欣牽涉進來。可是袁霖那麽了解邵君,他不可能不知道劉一欣是邵君的禁忌,袁霖更不可能為了把我逼出來而傷害劉一欣,而去踩邵君的禁忌。
但如果說,這一切其實是蔣紅在背後所出手操縱,那麽這些事情都說得通了。
不僅是蔣紅幹的,還將這個鍋甩給了袁霖去背。雖然我不知道蔣紅是怎麽辦到的,但是能短暫性地欺瞞到了邵君,可以說很了不起了。
我當時也無疑有他,滿腔對劉一欣的愧疚與袁霖的仇恨,先入為主的觀念太深,加之尋求蔣紅合作的心過於強烈,一下子就將這最為明顯的疑點給忽略了。
再想起了當時不管是袁雄國還是袁霖的說辭,似是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在背後‘指使’了車禍這一起事情。之前覺得他們是在狡辯,是想敷衍一筆帶過。現在想想,倒也未必如此。
“可是,若真是蔣紅的話,她當時可是想要了我的命?我死了又對她有什麽好處。”一通尋思過後,我再度提出疑點。不能光憑邵君的三言兩語就聽信了,萬一這還是袁霖的策略呢?反潑水給自已形象添分什麽的。
說到這個話題,邵君的臉色更沉了下來,“不,她當時是想要了欣姨的命,但沒想到被你千鈞一發給救了。”
要了劉一欣的命?我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是蔣紅瘋了還是我的思維太落後了?
看著邵君的臉色非常地難看,我覺得凡是有關劉一欣的事情,邵君絕對會一百二十個心認真地對待。能引起他這麽大的反應,斷然是有肯定的證據才會來找我說這些話。
再仔細想想其中的利弊,倘若劉一欣真的當場車禍死亡,恐怕邵君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跟袁霖拚命了吧。同樣的,我也會因為劉一欣的死而徹底陷入泥潭,隻要能逮住一絲報仇的機會也會不顧一切走下去。也就是投靠蔣紅,她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即使玩火自焚。
而蔣紅呢?隻要坐山觀虎鬥即可。
如果事情真的如當時蔣紅所計劃一般走下去,恐怕現在袁霖已經不在這裏了,至少不會好過。
不得不說,蔣紅的心思真的非常慎密。和我之前所想一般,她下了一盤很大又很精彩的棋,正因為她掌握了我們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人際關係,所以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蔣紅這個人,真的極其危險。
我聽完後陷入了沉默,因為我更深一步地意識到了蔣紅那恐怖的心理。如此慎密的思緒,沒準我哪會兒輕敵了,該是得落得怎樣的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鄭子肖忽然開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