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借刀殺人
聽到她那夾帶一絲懷疑意味的聲音，我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
“在S市那邊做什麽呢？”轉而，蔣紅就用笑眯眯的聲音問我。
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意。
我思索了一會才說：“在這邊有點事，順便和朋友敘敘舊。”
我沒有說得太清楚，所以就算是蔣紅讓人查我的蹤跡，被她發現了我和鄭子肖在一起，我也可以歸納為：在這邊有點事。
我知道蔣紅不會更進一步問的，因為再問下去，就顯得有些窮追不舍了。
“哦，那你明天能趕回來麽，這邊有急事。”蔣紅和我想象中一樣，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另起話題。
我又轉頭看鄭子肖，結果鄭子肖卻有些嚴肅地擰起眉毛，好一會後搖搖頭，示意我拒絕。
快速地在腦海裏想了拒絕的理由，其實也很簡單，義正言辭而又為難地拒絕，“紅姐，抱歉，我這邊也有急事，抽不了空回去。”
這個時候鄭子肖拿手機在屏幕上按著，好像在輸入些什麽。
蔣紅聽到了我拒絕自然不大高興，“你那邊有什麽事麽？”
“一時半會說不了，等回去後我會一一和你解釋的。”我繼續拖延著拒絕。
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一時半會說不了，因為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說嘛。所以，不算騙人。莫名地，底氣就特別足。
蔣紅那邊沉默了一會，又追加說：“是關於袁家的事情，比較重要，沒你不行。所以，你看能回來麽。”
雖然是以商量的語氣和我說，但還是暗暗地給我施加壓力。那種如果我不在，那麽分分鍾都有可能把事情搞砸的語氣。這樣擱在誰身上，都不會拒絕吧。
這下我真的猶豫了，一是猜疑著什麽事情這麽要緊，二是為難著這下該怎麽拒絕。鄭子肖讓我拒絕，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但礙於他現在不能說話，我也沒法了解個清楚。
這時候鄭子肖拿他的手機遞到我麵前，讓我看他剛剛輸入的話。
【紅姐，我現在很煩惱，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袁家的事情。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緩緩，好嗎。】
顯然是鄭子肖讓我這麽和蔣紅說的話。
我跟著輕說了出來，“紅姐。”
這句話顯然是很煩惱茫然的，所以我也刻意地壓低了聲音，讓自已語氣表達得盡是煩躁，“我現在真的……真的很煩，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袁家的事情，嗯，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很不應該。但是，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緩緩先，好麽？”
本來是想照著鄭子肖給的話說的，結果等說出口時，不知不覺地就把自已的情緒也給摻和了進去。
蔣紅聽我這麽一說都怔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我為什麽要這麽說。
擔心不能讓她信服，我繼續添油加醋地說著：“紅姐，我這幾天特別迷茫，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了。雖然我恨袁家，可是走到現在，我竟然……有些不想做了。”
我還很誇張地夾帶些哽咽的聲效，特別逼真。
蔣紅的聲音沉了下來，“我們走到這一步了，可不能就這麽停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休息兩天好好想想，行麽紅姐。”我低聲應道。
我會這麽說當然不可能真的是【不想做】了，隻是給自個兒拖延點時間，好讓一會我能知道鄭子肖那些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蔣紅好像不大能接受，“現在沒有你不行，你懂嗎。先回來吧，有什麽事，之後再說。”
我沒想到這次蔣紅竟然會是這麽難商量，看來背後真的有什麽‘急事’。加上鄭子肖在旁不停地衝我搖頭，更加讓我決定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回去的念頭。
因為沒想好要說什麽，我直接就沉默了，做出一副我很不高興很不滿意，所以不想說話的樣子。
“小音。”蔣紅壓低了聲音叫我一遍。
我還是沒有吭聲。
我們之間像是在做對峙一般，其實就是蔣紅真的不讓我不回去，她也沒辦法。難道她還能跑來S市綁著我回去？我以再好好想想的理由要求靜靜兩天，她也沒法說我什麽，或者是懷疑我知道了其它事情。
在這一場對峙中，顯然是我占了優勢。
我若回去，一定會比不回損失得要多。就衝著這一點，我就要堅守不回去的念頭了。
而蔣紅不一樣，在她的角度裏，我不回她也沒辦法，真的把我逼急了兩人一拍而散對她也毫無好處。對峙約莫一分鍾後，也是她先退的步，“行吧，那你這兩天好好休息。”
“但是別忘了小音，誰才是你這一邊的人。我能給你帶去的利益，遠遠不止眼前的一切。”蔣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勉強，是那種明明很生氣，卻還是不得不壓抑住脾氣，沉住氣把話說完。
“嗯，我知道，謝謝紅姐。這兩天，我會好好想的。”表麵上我還是惺惺作態地謙虛受教著。
最後是蔣紅先掛的電話，看著屏幕顯示的通話已結束，我就把手機丟一邊去。
隨後我轉頭問鄭子肖，“為什麽不讓我回去？”
我想知道原因。
鄭子肖沉吟片刻說：“我本來想調查清楚再和你說這個事的，但現在看來，蔣紅也急了。”
“嗯？”我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了起來。
“我也是最近才查出來的，蔣紅有意和袁家奪標，時間大概就在下個月。這一趟讓你回去，估計是想讓你參加相關會議，沒準讓你作代表參加奪標。估計是想拿你吸引了袁家的注意力，背後她會繼續整其它蛾子。這一點還沒查出來，所以才打算等調查清楚再和你說的。”鄭子肖緩緩說著。
“這一場奪標對你毫無好處，奪失敗了你得負起相關責任，難度也挺大的。奪成功了，也不見得你有什麽好處，最重要還是引起袁家的不滿。雖然你和袁家關係不好，但我也不希望你被拿去借刀殺人，回頭奪標成功了，袁家真正怨的不是蔣紅，而是那個參與奪標代表人。”
“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