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當麵說
小趙給我發的文件我給打印了下來，再次確認無誤後就簽了字，在第二天就拿去給蔣紅了。
但那個時候蔣紅不在公司，所以隻是通過電話和她說一聲，她語氣聽著比我還高興，好像簽下的人是她似的，“簽下我就放心了，小音啊，你安心跟著我就對了，其它事情不要想太多，嗯？”
末音懶懶的，聽不出她真實想法。
“好。”我頷首應道。但是她這句話落入我耳內有多危險，我自已很清楚。
“行，那要沒事，我就繼續忙了。”蔣紅說道。
和蔣紅的通話掛斷了之後，我就拿著手機摁了一些文件出來轉到電腦上看著。雖然我現在在蔣紅的公司裏，但我手頭裏做的卻是我理財公司的業務。
之前和鄭子肖說的，蔣紅會給我分股，一是給我甜頭，二呢？
卻也可以理解為‘枷鎖’。試問，一個對你福利滿滿的地方，你會狠心離開麽？想著鄭子肖口中的Ginvs計劃，我心中有些期待。從他那裏了解了大致內容，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案。如果我能拿到蔣紅在T區的一些信息，那就如虎添翼。
在我滿腦子盤算著該怎麽走這幾步棋子的時候，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能給我打電話的人有很多，公務也好，私人也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卻讓我猝不及防地嚇到筆都掉了。
彭玉蓉。
我怔怔地看著這個號碼，一刹間覺得大腦要爆炸。
我該怎麽麵對彭玉蓉！
若是在還沒發現這一切事情事情，也許我還能坦然地麵對彭玉蓉。可是現在一切事情都知道了，我感覺無地自容麵對彭玉蓉。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的事才麻煩了他們一家人。
我不知道彭玉蓉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在我大腦恢複思緒的時候趕緊滑動接聽。
“喂？阿姨，有什麽事麽。”我率先打招呼問。
問完之後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比方說彭玉蓉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於是現在來興師問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得提前堅強一下心髒，好讓一會的我可以堅強接受一切譴責。
那邊頓了一會，好像有些奇怪我的態度為何這麽‘殷勤’似的，語氣有點猶豫，“是袁音麽。”
“是的，阿姨，有事嗎？”我趕緊應道。
我態度有這麽反常麽，以至於讓她懷疑我是不是本人？
“沒什麽事，就是想著子肖到你那邊也快有一個月了吧……”彭玉蓉說著頓了會，又緊接著說：“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其實我聽得出的，彭玉蓉那小心翼翼試探的語氣，想打探又處處顧及著我的情緒。
並且能從她的語氣得知一件事，那就是彭玉蓉並沒有和我一樣，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不知道鄭子肖為什麽不告訴彭玉蓉，如果是鄭子肖，我猜要麽是不想讓彭玉蓉來譴責我，要麽是擔心彭玉蓉知道了會瞞不住我。
因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現在聽著彭玉蓉的語氣，我覺得很心疼，也很愧疚。
剛剛忐忑的心情，現在一下子就被愧疚填滿。
“袁音？……行吧，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我也就隨口問問。”彭玉蓉又改口說道，看來她是把我此時的沉默當成了不情願了。
她那無奈的讓步，更是讓我心中一刺痛。那樣高高在上的彭玉蓉，現在是落到了什麽地步，才會對我又哄又勸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阿姨，我記得之前您說，如果哪天我做了決定就和您說一下的。”
那邊霎間呆若木雞，約莫靜了有五秒後，聲音有些僵硬地問：“你做決定了？”
“是的。”我鄭重地應道。
我想好好地把這些事情來龍去脈和她說並鄭重道歉的，可是比起我的沉重，那邊卻顯得恐慌，“你……你們怎麽了麽？”
彭玉蓉語氣裏的慌張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愣了一下，回神了過來，恐怕彭玉蓉是把我此時的‘沉重’誤會成別的意思。尤其是我現在的‘反常’，估計彭玉蓉以為我將要說什麽糟糕的話。
我趕緊否認，“阿姨，我的意思……”
“你不用說了。”彭玉蓉卻像深呼吸一口氣似地打斷了我的解釋，“有什麽事情當麵說。”
完了，她真的誤會了。
“阿姨……”我滿腔無奈和著急，但我又沒法急著跟她解釋，我不想弄得跟吵架似地解釋。
“我說了！”彭玉蓉的聲音猛地嚴厲了起來，“有什麽事情，當麵說！”
如果再仔細一聽，不免聽出她那嚴斥聲音背後的顫抖。像是在害怕某樣事情的發生，才會這麽地激動。
我被彭玉蓉吼了這一通立馬就閉上嘴巴了。
我算是體會了什麽叫瑟瑟發抖了，但不是因為被彭玉蓉吼得瑟瑟發抖，而是害怕到時候當麵說時，彭玉蓉想著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事情臉色會有多黑。
彭玉蓉吼了我沒多久，聲音又放軟了下來，隔著屏幕都能聽到她那濃濃的無力感，“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僅靠一腔衝動。別怪阿姨說話難聽，咱們有什麽事當麵談，成麽。”
“……好。”我心裏歎了口氣，那些解釋此時都被掐掉了，當麵說就當麵說吧，不然現在再蹦出幾句話我怕彭玉蓉會受不了。
“你忙著吧？那我就去B市找你吧，把地址發給我。”彭玉蓉說道。
“阿姨，我不忙。正好我有事去S市，我找您吧。”我趕緊找了個借口說道，好讓她不覺得不舒服。如果是順路找的話，心安理得地接受也不會有什麽吧。
而彭玉蓉也沒有在誰找誰這個問題上多做爭執，隻要能見麵，能當麵說就行了。她應了我一聲，讓我到了之後給她打個電話，她會讓人來接我的。
和彭玉蓉的通話結束了之後，我就開始考慮要不要把我去見彭玉蓉的事情告訴鄭子肖了。但是考慮到我們一同出入那麽多地方難免會引起蔣紅的懷疑，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鄭子肖，我獨自去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