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自作自受
經過了羅忠歲這麽一說,林墨白皺了皺眉,好像有點想起來了的樣子。
“私生女?……好像是有一個私生女。”林墨白輕聲念著,卻又不大確定的樣子,“是周家的麽?我怎麽記得隻有一個女兒……”
“沒有,是兩個女兒,隻不過周虹是私生女。你可能見的次數不多沒印象吧。”羅忠歲說著,“我對周虹這個人印象有點深,所以一下子就認出她了。”
問起了周虹這個人是怎麽一回事,羅忠歲才說起了悠久的事情。
周虹是私生女,這個事情大概是她十四歲的時候才被眾人所知。但雖然說是眾人,也就圈內和周家熟悉的人才知道。周虹回到周家是在周小意生母死後第二年的事情,周小意本來就和她爸關係不好,周虹回來後關係直接掉進冰點。
周小意的生母和周父可以說是奉旨成婚的,兩人沒什麽感情,周父愛的是周虹的母親,所以愛屋及烏的,就特別疼周虹。
羅忠歲說,周虹給他印象是很跋扈、以及很記仇的一個人。
二十年前發生公司吞並後,周虹大概是十六七歲。周家夫妻挨不住刺激,先不說從富裕的生活掉落為負債累累,周父更是要麵臨監牢之災,恐懼之下就選擇跳樓了。而周虹的生母沒過多久,也割腕自殺了。
後來聽說周虹和周小意一塊去國外生活了,之後再怎麽樣也沒留意過了。
這兩個手無束縛之力的女子,任誰也不認為她們有殺傷力,就算她們滿腔恨意,都對袁雄國而言是撓癢癢。不至於趕盡殺絕,她們去到國外生活了,也沒就再查過有關她們的事情了。
畢竟,誰都沒想到當年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會懷恨二十年。
誰也沒料到,那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會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
“難怪能在那麽多年前就開始隱藏身份,恐怕不止十年,也許十五年前就這麽做了。”難怪不管是邵君和鄭子肖怎麽都查不出真實身份,如果不是從李潔這裏拿到了蔣紅整容的秘密,恐怕這輩子不從蔣紅嘴巴裏聽到都無法得知她的真實身份了。
“如果這個蔣紅就是周虹的話,那麽你就不得不遠離她了。”林墨白沉吟片刻說道,“她恨袁家,肯定也包括你在內。”
我聽著陷入了沉默,林墨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不是沒道理,畢竟能一步一步籌劃二十年的人,可以得知有多痛恨袁家了。而我遙遙還記得蔣紅曾和我說:雖然她恨袁家,但她分得清楚,知道我和袁家除了血緣是毫無牽掛了的。
這番話,到底可不可信呢?
但不管可信還是不可信,現在一旦得知了蔣紅的身份,就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唉,都是孽緣。”羅忠歲忽地歎口氣說,“不知不覺也二十年了。周家那一起事情,在那年鬧得還沸沸揚揚。”
嗯,都是孽緣。
雖然蔣紅看似記仇,可是發生那樣的事情,誰不記仇呢。隻能說現在袁家的下場,都是當年裏造的孽。放著好好的合作不幹,卻把別人給私吞了,不是活該是什麽?
對於袁家現在的下場,我毫無憐惜同情,有的隻是冷漠與無感。
比起同情袁家,我更該注意一下我自已,畢竟蔣紅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不能掉以輕心。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桌子上的那張紙好一會後問鄭子肖:“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要找個機會離開蔣紅麽?”
因為接下來不用猜都知道蔣紅會把袁家往死裏踩了,雖然不至於倒跨,但絕對會元氣大傷。現在的我對蔣紅還有點利用價值,我擔心等我對蔣紅沒利用價值了,她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
尤其是我這種不如袁雄國他們有自保能力的‘袁家人’。
難道不正是蔣紅最想捏在手指下的人麽?
“適得其反。”鄭子肖輕聲說道,“繼續合作下去,這一場惡戰是避不開的。”
我和林墨白聽了之後忍不住看向鄭子肖,這場惡戰?
鄭子肖繼續說道:“她在明我們在暗,與其不知道埋著一顆定時炸彈,不如趁早摘了。再說,她現在拿的大部分本該是我們的利益,沒理由栽種施好肥長出果實了就拱手讓給她了。”
鄭子肖說的有道理,雖然P市那一次的事情我曾失敗了,卻也付不了不少心血在裏麵。就連這一次蔣紅的策略也是順著鄭子肖事先鋪好的路鑽了空子進去的,雖然談不上勝利的果實被竊取了,可她卻是原封不動地踩著我們地屍體走上去的。
並且任由她這麽發展下去,對我們的威脅也很大。守方永遠是最吃虧的,不說平時要提心吊膽,稍有不慎被人反了一將就這麽完了。
和鄭子肖所說一般,與其埋著一顆定時炸彈,不如趁早摘了。
雖然知道袁家現在的下場是因果報應,但那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坐著旁觀,任由蔣紅報複。畢竟她一旦報複成功了,接下來我們也該麵臨諸多麻煩。
我、蔣紅、袁家,一下子就成為了複雜的三角關係。
看似與誰都可以是合作關係。
卻又是與誰都是敵人。
不管是前進亦或後退,都時刻充斥著危險。
“仔細想想,蔣紅才是最大的敵人吧。”在邊上的林墨白忽地說道,“袁家因為有袁雄國在,所以再怎麽樣都不會對你趕盡殺絕的。但如果是蔣紅起了念頭……怕是要你無翻身之地啊。”
我聽了愣了愣,心裏也不禁有點兒走神。我想起了李潔的下場,從李潔的遭遇就可以知道蔣紅是一個怎樣心狠手辣的人,就連對待恩人都能這樣了,還指望她對我這個仇家的女兒會溫柔?
看來,目前比起怎麽弄垮袁家,更應該想好怎麽走好這個後路。
“有我在,怕什麽。”在我心裏一通亂想的時候,鄭子肖的手忽地摁在我頭上輕揉一通。
我有些錯愕地抬頭看他,正好迎上他堅定的眼神。
“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