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補償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和莫名奇妙,但還是昂著頭看他。
他三兩步地立馬走到了我麵前,伸手就緊緊地抱住了我。
因為近距離的擁抱,我能明顯得感受到他粗喘的氣息,以及他額前布滿的細細薄汗。
他用一種劫後餘生而萬分欣喜的語氣對我說:“你沒走。”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很莫名奇妙,要說我走了他找不到我那還能理解他現在的情緒。可是我現在走,能走哪兒去,還不是公司就是蔣紅那。因為被他緊緊地抱懷裏,手機被隔在了我們之間,咯得我有點難受。
我試著推開他,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就有些無語地說:“說得我走了你就找不到似的。”
我想表達的是:你緊張個什麽勁。
他聽見後,那緊緊抱著我的身子微微一怔,如釋負重地鬆開了一些。還聽到他一種無奈又好笑的語氣,“對……對,還能找到,對。”
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地那一種。
是因為忽地起床了腦子都緩過來嗎,所以才會潛意識地以為:我走了等於找不到了?
還是說,因為失憶前那段時間裏落下的思維?
我有點發怔地看著鄭子肖,直到他鬆開了我緩緩地站起來。站起來後他朝我伸出了手,“別坐地上,涼。”
我看著他的手,猶豫了會還是裝作沒看見,自個兒撐著起來了。“我有墊著東西。”
所以,不涼。
鄭子肖對於我沒有握住他的手並沒有生氣亦或者不舒服,他隻是把那朝我伸出來的手轉而改為握了握我的手臂,“手臂都涼了,回被窩暖和一下。”
我聽了也就伸手搓了一下手臂,才發現真的很涼。要不是他這麽說,我還真沒留意到手臂這麽涼。感覺就在這兒坐一會而已,看了下時間也坐了快半小時了。
“吃個早餐就行了,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我邊搓著手臂邊對他說道。
“我也和你一起去。”他卻說。
“不要。”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完後我愣了下,又說:“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你去做其它事情吧。”
“那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不……”
“都說不要了!”我猛地開口打斷他後麵想說的話,連我自已都不清楚,我為什麽會這麽激動。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以接受。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不管怎麽看,都不會是背叛我的人啊。
可是事實擺在麵前狠狠地敲擊著你,你沒法選擇不相信。
鄭子肖在我麵前怔了好一會,他才說:“嗯,那我不去。”
像是妥協,也像是包容。
放在往常,我這樣再三拒絕又這樣說話,雖然可能不至於生氣,但臉色肯定不會好看到哪裏去的。現在的他卻是淺淺無奈笑意,好像因為某樣事情而處處寬容著我。
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心寒不是麽。
為什麽要處處包容,為什麽會和以前不一樣?
一個人,當做錯了事自已心裏愧疚的時候,才會和以前不一樣,使勁地對那個人好想當作彌補想求得原諒。
他越是對我好,我就越覺得,他在彌補。
彌補。
那就意味著,他真的背叛我了啊。
我覺得即使彌補再多,心裏還是會有一個疙瘩。這種疙瘩,是在以後談起你身邊人時,你沒有辦法拍著胸脯說:他是我最信任最信任的人。
錯了就是錯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摔破了的鏡子,拚得再好,還是會有不可磨滅的裂痕。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門了,在我出門前鄭子肖問我,什麽時候回來。
我說不知道。
到了公司後我就一心撲到工作裏了,理財這一行業如邵君所說般,目前B市很需要它。在精益求精的行路上,回頭顧客越來越多,因為口碑好,還互相介紹了不少顧客。在這短短半年內,我們已經超越了許多在原地踏步的理財公司,在追趕著走在前線的競爭對手。
再過段時間可以上市了,那樣就可以把公司擴得更大。
在我拿紙筆籌劃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低頭一看,發現是羅忠歲的。
我來公司的時候和他碰麵了還打招呼了,他應該是知道我在公司裏的。一般都在公司裏的時候,他找我都會親自麵對麵找的,不會打電話。
有點兒疑惑,但還是接通了。
“小姐。”那邊響起了羅忠歲的聲音。
我用手轉了一下筆,“嗯,歲叔有什麽事嗎?”
雖然我讓羅忠歲別叫我小姐了,可是每次他應允後轉頭又叫我小姐,現在都放棄糾正了。
羅忠歲頓了一下才說:“袁雄國先生想見您,他現在就在公司門口。”
聽到袁雄國的名字時,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現在讓門衛攬著,您想見他嗎?”羅忠歲的聲音有點飄忽,感覺他在不時地看向別處。
袁雄國找我,無非就是想說蔣紅那些事情吧。
我有些冷硬地拒絕了,“不見。”
見了也隻會敗壞心情,反正找我也就那麽點事情,不是蔣紅就是袁霖,順便再罵上我一通。
“好,那我轉達他。”羅忠歲應了一聲說道,我說好的,他才掛了。
我把手機丟在桌子一邊上,剛剛還專注地籌劃公司前景,現在因為聽到袁雄國地名字而沒法專心弄了。
大概有五分鍾後,我情緒還沒緩回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以為還是袁雄國那茬事,心下有點煩。本來想不接的,後來想想,不接有什麽意思,該找的還是會找過來。想到這,我才伸手拿回了手機,但是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時我忽地笑出聲。
但那是對自已諷刺的笑聲。
來電的是邵君,大概是找我有什麽事吧。
給我打電話的不是羅忠歲,所以不會是和袁雄國有半點關係的消息。
袁雄國找我能有什麽事,至少不會是非見不可的事情吧。他那樣的一個人吃了我的閉門羹,能不臭著臉甩袖子就走?
真把自已當回事呢,像袁雄國那樣的人……
怎麽可能,真的把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