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物歸原主
彭玉蓉走在前頭,我和鄭子肖並肩跟在後麵。
彭玉蓉走著走著忽然回頭看我:“對了姑娘,咱們聊了這麽久都忘記問你叫什麽名字了。”
這感覺可真奇怪,彭玉蓉明明很清楚我是誰,可是現在我們卻不得不互相裝傻。
“阿姨,我叫丁音。”我納納地扯出個笑容說道,盡量讓我露出如鄰居家女孩的微笑。
最清楚的兩個人在裝傻,偏偏最不清楚的那個人想也沒想就揭穿了我,毫不留情麵的那種:“她不叫丁音。”
我和彭玉蓉忽然默契般地都閉上了嘴巴,齊齊地看向了鄭子肖。
難道他想起我叫什麽了?
在我和彭玉蓉的注視下,鄭子肖顯然沒料到他這麽隨口一說會引起我們這麽同步的反應。他頓了下,一臉無辜似的說:“我也不知道叫什麽。”
我:“……”
看來他對我身份證是假的這個事情偏見很深啊?
進了屋內,偌大的房子和我記憶中差不多一樣,但有一些家具換了亦或者是擺放的位置有所移動。
這麽大的一個屋子,實際上住的隻有鄭子肖和彭玉蓉倆母子。他父親在軍隊那邊,爺爺不在這邊住的。
“來,在這裏坐著大夥們聊聊天。”彭玉蓉把包包遞給了傭人放去掛好,她就率先坐在了沙發上。坐下來後不忘招手呼喚我們坐下來,很是熱情的樣子。
其實我還是挺不想裝作大家都不認識似地圍在一起聊天,因為又尬又怕出穿幫。
但不情願歸不情願,表麵還是笑盈盈地點頭,正準備邁開步伐坐到沙發上的時候,我的手臂卻被人伸手一抓。
直接把我準備邁向沙發的步伐給拽了回來,我往後咚跌了一會靠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頭頂響起了鄭子肖淡淡的聲音:“到了飯點我們會下來的,我先帶她上去了。”
說完後就不由分說地拉著我上樓了。
身後響起彭玉蓉茫然又有點無奈的叫喚,“哎?子肖,子肖……!”
我的手腕被鄭子肖緊緊地握住,可是雖然說是緊緊地抓住,卻一點也不痛。像是恰到好處的力度,又像是……小心翼翼的力度。
因為被拉著上樓什麽的看著真的太奇怪了,導致我每走一個台階都跟不會走似的。無奈之下我就試著掙脫一下,“我自已走就可以了。”
他回頭看我一眼,讀不懂他眼神什麽意思,但他還是鬆了手。
比起和鄭子肖以及彭玉蓉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裏,說實話我還是寧願和鄭子肖獨處。因為顧及的不用那麽多,畢竟當著彭玉蓉的麵我還得掂量著對鄭子肖說話的語氣都得放低一份。
“幹嘛?”
直到我們停在了鄭子肖的房間門口時,我才抵抗著不肯進去。雖然是比起和彭玉蓉在一起更願意和他獨處,但那不意味著進他房間裏獨處啊?有什麽話,去陽台說也行啊。
結果我發出這麽一聲狐疑的聲音後,鄭子肖掃了我一眼,“想那麽多,進來。”
話畢就開了門率先走進去了。
我想什麽了我?我被他說得莫名其妙,說得好像我剛剛腦袋浮現不可描述的事情。
也許是被鄭子肖說了這話衝了一下,我剛剛心裏的芥蒂就消除了一半。
畢竟他媽還在樓下,難不成他還能幹什麽不成?
邁開腳踏了進去後,我發現這房間的布局,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除了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之外,所有的家具擺放簡直是連1cm都沒有移動過。
我進去後,卻沒看到鄭子肖的蹤影。因為房間很大,大到宛如一套小型居家室。這麽走進去,裏麵還有一個書房和浴室。
我不知道他是去書房了還是去浴室了,但為了顯出我從未來過這裏的樣子,所以我隻能假裝好奇地環顧四周。
“噠噠噠”
好一會後,一陣腳步聲從書房門口響起。我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結果看到鄭子肖捧著一個紙箱子走出來。
我看到他捧著這麽一個箱子有點懵,什麽東西這麽大的箱子?
“咚”
他把東西放在我麵前,然後抱著手臂杵在那裏,用下巴朝我示意一下,“打開。”
我聽了更狐疑了,什麽玩意要我打開?
別是和網絡視頻上的,一打開就蹦出個恐怖的東西來嚇唬我吧?
……閑到撐了他才會這麽做。不對,不如說是,我腦洞大到填不滿了,才會這麽想。
沒好氣地對自已白了個眼,最後還是伸手打開了那紙箱子。
待我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時,我有點傻眼。
女士的沐浴露、洗發露、化妝品、衣服、甚至是內衣,種種看不過來的東西納入了眼內。
讓我傻眼的不是因為它們是女士。
而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我用過的。
我看到這些日用品的時候還有個奇怪的念頭:我的東西怎麽在這?
我平時用日用品化妝品都是固定的兩三個牌子換著來用,所以當我看到這箱子裏的日用品時我還以為他把我在B市的日用品給搬過來了。而衣服一看我才想起來,原來我之前一直找不到的衣服在這裏。
為什麽我這些東西會在這裏?
仔細一想,我之前有在鄭家住過幾天,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之前留在S市這邊的。
那會兒說:我就去P市幾天,忙完了我會回來的。
可是這麽一‘忙’,時隔大半年才回到這裏來。
在我晃神的時候,鄭子肖的聲音在邊上響起,“這些東西,是你的吧。”
我打開紙箱的手一頓,趕緊從紙箱上挪開。“不是。”
鄭子肖卻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他伸手把箱子給合上並說:“這些東西是我之前在房間裏發現的,我給收了起來。”
“……哦。”我盡量做出一副:關我什麽事的樣子。
“現在東西物歸原主了,別再落下了。”他一說完,就把箱子再次往我麵前推,好像讓我收下似的。
我起初聽了覺得莫名其妙,再分析的時候,我就有點站不住腳了,“都說不是我的了,給我幹什麽?”
我說著就伸手把箱子往他麵前推。
可是這次一推,卻被他握住了手,他嘴角微勾,好像我現在所有的不承認和反抗都像是一隻任性的貓在抓撓而已,“別人說謊都知道打草稿,你撒個謊連換個洗發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