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我認識你
最後我還是留下來了。
我跟著助理到了一個候廳室內,裏麵空無一人,雖然說是侯廳室,卻更像是為某人特地準備的,僅此讓某人使用。
我還想向助理了解一下關於鄭子肖的近況的,不是關心他,隻是想多了解點做自已的防患。可是由於擔心問太多引起助理的懷疑,我隻好閉上嘴巴不問了。
助理帶我到了侯廳室裏時接了個電話,他連連應著:“是的,我已經帶她到侯廳室了……嗯是的,您放心。”
末了掛電話後,助理無意似地嘟囔了一句:“奇怪了,就沒見過他這麽緊張。”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這麽落入到我耳內。
助理放下手機後抬頭看我,臉上掛著滿麵笑容地說:“小姐,麻煩您再等一下哈,鄭先生很快就來了。”
我隻能裝不耐煩的樣子。
約莫五分鍾後,門被推開了。當我看到進來的是鄭子肖時,心還是沒由得一緊,像是膽怯了一般。
鄭子肖進來的時候和助理對視了一眼,助理趕緊識相地推門出去了。
看著鄭子肖進來,我有些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剛剛和助理在一個空間裏的時候我還覺得好好的,至少沒有這麽壓抑。現在鄭子肖一進來,感覺這氣氛完全就變了。
鄭子肖伸手鬆了鬆領帶,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坐在了我邊上,“坐吧。”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了我都在這站著好幾分鍾了。在他的提醒下,我還是坐了下來。
不過是坐得離他比較遠的一個位置。
鄭子肖看見我坐得那麽遠不由得皺了皺眉,但最後還是沒拿這個事來說。他盯著我好一會問:“你是哪裏人?”
“B市的。”我利索應道。
“叫什麽名字?”鄭子肖又問。
這回我頓了會,因為我險些慣性地就說我真名了。
“丁音。”
即使是說‘丁音’時我都有些後悔,早知道說些什麽丁小洛啊都好,畢竟丁音這個名字,和我的原名還是有點像。我怕鄭子肖聽見這名字會聯想起什麽,那就不好了。
鄭子肖聽了卻狐疑地皺了皺眉頭,輕念一下我的名字:“丁音?……丁音?”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重複念我的名字兩遍,但我覺得不會是什麽好征兆就是了。我決定先發製人,輕咳嗽了一聲問他:“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身份證拿出來。”鄭子肖非但沒答我問題,而是直接向我要身份證。
我一聽眼睛都直了,對上他那狐疑的視線,敢情他還懷疑我騙他了?
雖然,事實是騙了他。
但是不對啊,一般來說誰會懷疑別人的名字?我語噎,多想說我沒帶身份證出來。可是想想,這年代還有誰出遠門不帶身份證的,如果我現在說我沒帶身份證,隻是讓人更加懷疑而已吧?
我決定改口:“大哥,你查戶口呢?我留下來就很不錯了,你還要身份證了?”
可是我這番質問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鄭子肖像沒聽到似的,重複了一遍:“身份證。”
我:“……”
最後還是咬咬牙,拿出了身份證。
反正我有身份證,我還怕了你了?
身份證給了他之後,鄭子肖捏在手裏看了一會,忽地的,他捏的力度更重了。
我看他這反應徹底把我嚇出魂來了,我的姑爺爺,難道你還能看出這身份證不對勁?
“你二十二歲?”鄭子肖把身份證捏得緊緊的,他抬頭看我的時候,眼眸流露著絲絲失望。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這個丁音的身份證比我實際年齡要小兩歲。我實際年齡是二十四歲,這個丁音才二十二歲。
我皺皺眉說:“是啊,不然呢?”
鄭子肖看著我好片刻,忽地輕聲念道:“不可能。”
我:“……”
你真的失憶了嗎?我怎麽覺得你記得很清楚?先是懷疑我的名字,現在又一口咬定我不是二十二歲,還是說我長得特別顯老?
我像是被他氣笑了似的一把奪回身份證,毫不客氣地罵他:“神經病,這還有騙你的?我懶得跟你……”
“我是不是認識你?”鄭子肖打斷了我的話,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問。
他盯得很緊,好像我此刻所有的反應都會被他納入眼內。好像隻要我露出一絲破綻,他都會靈敏地捕捉到。
可是他話剛落,忽地就改了口:“不,我認識你。”
這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紙包不住火,究竟我還是露出了一絲破綻。
早在他問我‘我是不是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沒由得一害怕。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神盯得太緊了,所以我才會這麽不安。現在又聽見他改口如此地肯定認識我的時候,我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視線都有些不知放何處,“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逼迫我回過頭看他。
我看見了他臉色上閃過一絲興奮與欣喜,但也有狐疑與不確定,“你為什麽躲我?既然聽不懂,那就好好看著我說話。”
“你有病啊,我為什麽要看著你說話,你放開我。”我有些急眼了,不由得伸手拉開了他。
但鄭子肖就沒有過多執著,我這麽一拉,他也就鬆開了。
其實從這個小舉動裏還是可以看出,他仍是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如果他真的百分百決定,我是絕對拉不開他的。
因為捕捉到這個小細節,我也就借題發揮,把我內心的慌亂轉化為表麵的憤怒,“我是被你那個助理叫來的,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OK?這世界這麽大,碰上一兩人長得相似的人很正常,懂嗎?”
鄭子肖愣在原地,或許是我的憤怒過於真實,也或許是我厭惡似地擦著我被他拉過的手臂讓他愣了神。
他有些不確定的、甚至是失望地問了一句:“我們真的不認識?”
看著鄭子肖這個模樣,莫名地我有些語噎。
因為我腦海響起了助理的話,他找了十幾個相似的女性,而我是唯一一個短發的。
這感覺很奇怪,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