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時隔數月
若是在蔣紅不知道鄭子肖的情況下,讓她多知道一件對我不利事情的話,宛如被她多抓住了一道把柄。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我踟躕了好一會,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應允下來了。
這段時間以來,在我已知範圍裏蔣紅隻知道邵君和袁霖的事情。至少我沒從蔣紅嘴裏聽到丁點與鄭家有關的消息,所以我猜她是不知道鄭子肖的事情。
再說,如果蔣紅真的知道鄭子肖的事情,那麽我和鄭子肖碰麵,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她若想我為她辦事,就不該讓鄭子肖插手進來。
由此可揣測:蔣紅還不知道鄭子肖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我去S市也不一定會碰上鄭子肖吧?
其實比起“碰”上鄭子肖,我更害怕的是我一旦進了S市就被人發現了,畢竟S市是鄭子肖的地盤。
種種的可能環繞在腦海中,最後我決定不想這個事了。做足我自已的事情,反正我現在是短發,也改了名字等等,再修個妝容,想輕易地認出我都沒那麽容易。
想象地非常美好周全,可是到實際事情上時我立馬就認慫了。尤其是當踏進S市的鄰域上時,我就各種擔心背後會不會有攝像頭之類的。但是一路到了商議會地點時都平安無事,沒有突如其來的堵車也沒有奇怪的人找上門來,我也就暗暗鬆了口氣。
我今天修了一個歐式妝容,因為是短發襯得看起來像長得女孩子氣一點的男孩子而已。我穿了很簡單的白T桖和中長褲子,以及一雙運動鞋襯中筒襪。脖子戴了比較帥氣一點的頸聯,咋一看望去,還以為是誰家調皮俊俏的小子而已。
按道理來說,這種場合的人們都會穿正裝,但偶有些家長會帶自已家孩子來習慣這種場合。像十八九歲那些孩子的穿著不會太正式,會偏悠閑服一點,是讓人覺得:他還小,不用和他太較真。
我這麽一打扮下來,倒和十八九歲的小子沒什麽差別。
我進去的時候還有些少婦問我:“小夥子,你父母是誰啊?”
我輕咳嗽一聲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哎呀,原來是小姑娘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後來她被人叫走了,我才得以解脫。
這裏的位置是自已隨機坐的,我也就挑了一個偏一點的位置,周圍坐著中年男女的。讓人看起來是有父母帶來的小子,不至於那麽引人話題。
但是這一次的商議會和我往常見的不大一樣,是很正式的一種場合。這種隆重而又正式的場合,邀請的又還是本市內知名企業作為嘉賓的,我特別害怕在嘉賓席上看到鄭子肖。另外讓我覺得尷尬的是,好像來這裏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沒有多少,像穿得我這麽隨便的人……目前我還沒碰見。
我坐下來的時候,身邊兩對夫婦對視一眼。他們可能覺得,我是對方的孩子,並且偷偷鄙視一下對方竟然沒有管好自已孩子,讓自家孩子穿這麽隨意的衣服來這種場合。
我被夾在中間,就這樣時不時接受來自隔壁夫婦的凝視。
我本意是想化妝修容成另一個人,想低調點、合理點的。
沒想到這麽折騰一番,反而更引人矚目了。
早在進場前我的視線就四周亂飄,先看嘉賓席,再看台下的位置。入座為止都沒有看到哪一位熟悉的人物我就放心了。
等這商議會開完了留個名拿份資料就完事了,我立馬就離開這兒。
然而世界就是這麽地戲劇化,剛剛才放心一顆心,台上發話沒多久,就丟了一句宛如深海魚雷級別的話:“那麽有請鄭子肖先生來為我們做一番引介發言。”
世上重名的有很多個,可是會出現在S市、會在這種場合裏出現的鄭子肖,也僅僅他一個人而已了。
場內響起一片鼓掌聲,唯獨我呆呆地沒有鼓掌,像遭雷劈似地愣在原地。
因為我沒有鼓掌的時候,周圍兩對夫婦還互投以‘鄙夷’的視線,可能是覺得對方可真沒教養,這種場合都不懂得鼓掌,咋帶小孩的。
我隻算了台下位置和嘉賓席,卻漏算了發言人。
鄭子肖竟然真的巧得跟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啊,不對,巧的不是他,是我才對。畢竟這樣正式的場合邀請的是市內知名企業,身為領頭羊的鄭氏,怎麽會沒有他們的份?相反的是再這樣的場合裏我會出現,才是最怪異的吧?
“作為S市長期發展的方向,我們應該穩定……”鄭子肖站在台上,如鶴立雞群般出眾而引人矚目。
明亮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人們的視線聚集在他身上,這個舞台仿佛為他量身訂造。他天生就是該站在人們視線高度的位置上,大概隻有這樣,才不辜負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
時隔四個月未見,我覺得鄭子肖一點都沒變,可又覺得他變了。
沒變的,是他的容顏、聲音。
變了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戾氣不再有,仍然是意氣風發,卻不再是霸淩之息。甚至,要比以前要多上一分穩重。
在台上發言的時候鄭子肖目視前方,不時會移動視線。當我意識到他快要看向我這個方向的時候,我趕緊低下了頭。
低下頭後我還是覺得心髒緊張地怦怦跳,奇怪,我為什麽要這麽緊張,我在害怕什麽?頭發剪了,衣服風格等等都和以前的我完全不一樣,我幹嘛要緊張?
就在這時,剛還在流利地說著引介詞的鄭子肖卻沒了聲音。
一開始以為是做演講時的適當停頓,可是當停頓有五秒以上的時候,台下開始一陣小騷動,似是在疑惑著鄭子肖為什麽沒了聲音。
我也被這樣的氣氛渲染了,我不由得抬頭看一下什麽情況,卻發現,此時在台上的鄭子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了一般。
對上視線的那霎間,我覺得心髒嚇得都要驟停了。
手心不禁出了冷汗,一瞬間覺得口幹舌燥,我腦中穿過許多個荒落逃亡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