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夠清楚嗎
那個眼神好像在警告著我，讓我不要生什麽蛾子一般。
看到這樣反應的莫雨晴，對我而言不是煩惱，而是暗自慶幸。
如果她看到我是一臉平靜，甚至是說意料之中，那麽就是百分百斷定背後有人從中作祟了。
那樣，是不是意味著傅於尤的嫌疑就少一點？
想到這點，心下還是有些許愉悅。
“那麽請允許我們現在開始做一些合同交接的內容介紹。”在我和林墨白坐下來之後，我們便示意我們團隊裏的人開始係統概括著。
“我們都知道，P市J區裏屬於黃金區，那麽由我們以下的合同開始詳細劃分。……”
團隊的人在做著介紹，我則是坐在一邊悠閑地看著莫雨晴那邊團隊的人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
我們這一次的合同規劃很新穎富有創意，商協那邊的人聽得滋滋有味，不時交頭接耳麵露讚許之意。
而莫雨晴團隊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我們在介紹內容之時也明擺提出了使用權沒有交接給他們。
終於有人坐不住腳了，是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他一臉不認可與咄咄逼人，“等等，你們介紹的內容，是不是和我們之前簽下的合同內容不一樣？你們這算不算是臨時變卦？”
莫雨晴團隊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都露出了同樣不滿的神色，好像是我們坑了他們一樣。
不過也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然而能奈我何？
我們團隊的人不是吃素的，對於他們提出的尖銳質問，絲毫不覺壓力。“我所介紹的內容，是完全和合同相符合。”
“這怎麽會，首先你提出的第三點，就完全和我們的第……”
金絲框男子急著要反駁，這時商協那邊的要員卻緩緩開口:“這是會議，不是菜市場。會議是有秩序的，請等甲方介紹完畢，乙方再進行下一輪的對問。不然你一句我一句的，是不是要討論到第二天？”
要員的話落下，金絲框男子一時沒了聲音。他顯得不甘心，還是忍不住想解釋著，但被莫雨晴攔了下來。
我能看到此時的莫雨晴已經被氣炸了，可是她又不得不繼續忍下來。如果想在P市裏發展，究竟是不能得罪商協這邊的人。
他們團隊不再有人吭聲，我們的團隊也就繼續做介紹了。縱使莫雨晴他們團隊的人臉色都不好，但這絲毫也不影響這進展。無論是商協的人，還是我們的人，甚至是在做介紹的人，丁點不受他們臉色影響。
我們共坐在長桌上，卻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好像一下子分為了兩個派。一個滋滋有味專心派，一個滿麵烏雲怨念派。
將近一個小時下來，介紹終於完畢，幾位要員紛紛給予了掌聲。縱然莫雨晴他們不情願，還是附和一下鼓鼓掌。
商協的人笑眯眯地看著我們，說:“我們很看好你們這次的項目，好好加油。”
一些客套話後，他們也都紛紛站起來說:“項目的內容我們都知道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些事，先去忙了。你們接著談吧，失陪。”
其實早在剛剛他們就知道其中有意外變卦了，但那又如何？在商業裏麵，臨時變卦是家常便飯。所以能穩住你走到最後的，隻能是實力。
而他們是搞商業的，不是慈善機構，更不是法律平台，沒有義務為莫雨晴他們主持公道。
他們隻關心誰能為他們帶去利益。
所以麵對接下來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沒有興趣參與，也就騰出空間給我們私下解決。
在我們目送著商協要員離開後，室內隻剩下我們兩個團隊的人了。
而剛剛他們努力積壓著的各種負麵情緒，都在這一刻瞬間爆發起來。
率先出麵的自然是莫雨晴，她冷著一張臉看我，問:“你什麽意思？”
這一句話包含了很多意思，不知道她是想問哪幾個意思。
這一個小時裏，估計莫雨晴已經飽受了思維的折磨，在折磨中一點點地自我捋直了所有的思緒。
從她那鐵青的臉色上可以得知，她已經意識到自已進套了。
“什麽意思？難道是剛剛的介紹還不夠清楚嗎？”我微微昂首看著她，像欣賞一樣去看她那臨近抓狂的模樣。
莫雨晴聽到我這麽一說，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一般。她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刷啦地一下就往我身上砸來。
不過還好，她砸偏了些，隻是剛砸在我麵前的桌子上，一片淩亂。
莫雨晴氣得手都在抖，她伸手指著我麵前的文件，“這和我們簽下的合同不一樣，不怕我告你們？”
我聞言輕笑一聲，慢慢地拿起了莫雨晴砸來的文件。我隨便地翻看了兩頁，嘖嘖一下說:“這是原文件吧，你可真不愛惜。要是把這份也給弄損了，你真是最後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我合上後，“好心”地遞回到她麵前。我說:“第三條、第九條、第十一條是有衝突的。按照法律規定，以上所述三條隻能有一條生效。再根據我們所簽下的內容，附和的隻有第十一條。你們現在問我們，為什麽使用權沒交接給你們？問自個兒去吧。”
我們不是無賴，比起說臨時變卦，不如說是一早就這麽設計好了。
林墨白利用了他們著急的心態，急著要把這份合同給談下。同時利用了他們誤以我們是新公司不知輕重的自大心理，真以為我們傻傻地拱錢過去。
他們誤以為我們沒有清楚這三條規定的重要性，所以也就“將錯就錯”，順理成章地推了一把。
所以兜兜轉轉到最後，歸納的總結是他們貪心，又傻。若不是他們貪心，又怎麽會上鉤？若不是他們傻，又怎麽會被鉤住了都沒反應過來？
商業裏有公平可言嗎？有的，那也隻是對強者而言。
其它的，管你哪來的蝦兵蟹將，隻能落下四個字，弱肉強食。
怨不得誰。
我的話雖然含蓄，卻也說得很清楚。他們聽了之後臉色即難看又難堪，因為被我說對了。
他們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已腳，更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