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數目要分清
林墨白這個名字我是頭一次聽到，但林這個姓氏我已經在外公嘴裏聽過好多次了，小林啊，小林的。
“袁音，你好。”雖然有千百個疑惑，但還是先禮貌地回應別人的自我介紹。
林墨白淡淡笑著表示知道，他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溫和如玉，難怪外公說起他的時候總稱讚他是一個溫潤謙和的人。現在見到其人，也算是明白了外公和羅忠歲為何對他讚不絕口了。
隨後不待我問起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他就先主動解釋道：“我先回到的C市，但沒見到你。你的位置是羅先生告訴我的，我也就不請自來地到了這裏。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請允許我向你道歉。”
“客氣了，我也真準備回去的，沒有造成困擾這麽一說。”我趕緊接話。
除了給鄭子肖做實時定位之外，我也給羅忠歲做了。他後麵話裏的‘不請自來’，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雖然羅忠歲知道我的位置，但他明白我此時去外地是幹什麽，會理解我此時不願意有人跟過來的。顯然主動給林墨白位置的人不是羅忠歲，應該是林墨白主動向羅忠歲要的。
他這麽急著趕來找我，又是有什麽事呢？
“謝謝。”林墨白沒有過多的客套，應了我之後就直奔正題，“P市那邊我已經托人打點好了，如果你沒別的事，後天我們就去看具體情況，沒問題把合同簽了，項目就開始運行吧。”
我頓了頓，然後忍不住問：“項目運行要準備多少資金？”
我不確定林墨白有沒知道我最近發生的事情……這塊市場想要運營起來，怕是要耗費很大筆資金。按照我現在而言就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根本拿不出錢去運營。
林墨白如看穿了我的在想什麽，“你的事情羅先生已經告訴我了，資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這方麵的問題我會解決的，請放心。”
聽著林墨白的語氣，他別是自已砸錢去做吧？一時間我說不出什麽感覺，是意外，也是猶豫。
因為當時外公跟我說起這個事的時候，他的意思是讓林墨白來輔助我一起拿下那塊市場，最大受益者會是我。當時的，付出最多的人也該是我。
想要把事業辦得有聲有色，光是能力還遠遠不夠，沒有錢說什麽都是瞎扯，根本擴不大。你辦一件事，辦砸了你能力還是在的，不會說因為辦砸一件事情你的能力就減少一些。可是錢不同，砸下去後失敗了就打水漂了。
在金錢方麵我真不想和誰有牽扯瓜葛，也許現在會覺得解決了燃眉之急非常慶幸，可是放長遠來看是非常麻煩的。有多少合作夥伴因為利益問題而走到破裂互相撕咬？林墨白是外公認可的人，我自然相信他的人品，但關乎到利益問題，我還是要謹慎而為。算是對他人的一種負責，對自已的一種要求。
可是——
我目前能因為這點就此不接受他的幫助麽？那是不可能的，現在不運營要等到什麽時候？就是讓我現在兩手空空的從零開始，我要爬滾多久才能和袁雄國足以對抗？如果是這樣，哪怕日後牽涉利益問題，我也要選擇去運營。
在二者問題的權衡下，我沉吟了許久，終於把我心中所想的事情都轉化為話，轉而我就認真地和他溝通著：“林先生，首先我非常感謝你願意替我解決這些煩惱。其次，我希望你剛剛說的解決，請改為借給我錢。借款的利息以7欠下，可以麽？”
我國貸款基準利率在4.35-4.9期間，我7的利息已經是高利貸了。不是我一時意氣，而是就是讓我去銀行借錢，銀行也不可能給我借上千萬。林墨白願意借大筆錢給我，我回以報答的也隻有高利率。
林墨白臉上淺淺的笑意並沒有因為我這番話而改了麵色，“這是我答應過柳老的，我會幫助你拿下那塊市場，不顧付出多少與後果如何。”
不管說話方式還是臉上的笑意都是那麽的溫柔，可是這句話我聽著卻感覺絲絲冷淡與強，不像是溫潤如玉的林墨白有的感覺。咋一聽，我還以為我出錯覺了。
他這麽堅定地否定了我的提議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以為他的反應會是那種皺著眉說不用，然後好聲好氣勸說我他和外公的關係，讓我不用把錢放在心上什麽的。如果是這樣我覺得還是挺好應付的，隻要態度比他堅定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這麽一對話，我和他的處境就顯而易見了。
我硬氣不過他的。
我啞語了好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這麽怔怔地看著他。所有的草稿都塞在了腹中，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而林墨白則像是沒事人似的，依然淺笑如風，“所以這方麵的問題，你就不用和我放心不下了。”
聽後我心情複雜，既然在投入資金方麵沒法跟他強的話，我隻能改變方案。擺出了我更加堅定的態度，“那到時候收益的方麵，我們要3-7分，我3你7。”
我認為我的態度無比認真而堅決了，要做比喻，就像是磐石一樣無法挪動。
林墨白看了我一眼，與其同時，我感覺他眼中那溫和之色卻更淺了些。不會說因為我這些話而動容，而是因為我這些話而感到……煩。
他啟唇，一字一句地告訴我：“我來這裏，不是為了拿到利益，是為了償還。與其說我在幫你，不如說我在償還我所欠柳老的一切。所以袁小姐，如果你能尊重我，配合我的一切做法，換句話來說，是你在幫我。”
你見過有人急著給你送錢來的嗎？我以前沒見過，但我現在見到了。我本以為我那如磐石不動的意念，一下子在這裏塌陷了。尤其是林墨白一貫溫和的眼眸此時變得清冷，我更是懷疑著自已剛剛做法裏有哪些不對勁。
“如果你能理解我所說的這些話，那我們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可以麽？”話末，林墨白又恢複了起初的那種溫和感，出聲詢問著我的意見。
在目睹著他所有的變化中，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便是林墨白不如表麵所看到那般。
至少可以確定，他不會是一個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