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欠他的
聽到這,我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那些文件都沒戲了。
“你來晚了一步了呢,那些文件……”莫雨晴一臉遺憾。
莫雨晴還沒把話說完,我卻心下了然了。她想說的是被袁霖拿走了吧?
“現在都歸我了,所以不能給你了呢。”莫雨晴笑得像花兒一樣純粹而美好。
她的話讓我出乎意料,如雷電般擊在我頭上,久久回神不過來。
什麽意思?如果是袁霖拿了,我還能理解。但這和莫雨晴有什麽關係?我不認為袁霖還會慷慨地把這些文件送給莫雨晴啊。再說,莫雨晴隻是股東,她要這些文件也沒有用啊。
“我本來不打算在這裏落下職位的,經過商量後,我還是兼任一個經理吧,反正目前我大股都在這邊,留意下這邊也沒什麽不好的。所以現在開始,你經理的位置也就由我來代替了。”莫雨晴眨了眨眼睛,一幅調皮又無害的樣子。
所以說,代替了經理職位的她,那些我曾管理的文件都由莫雨晴接手了的意思是嗎?
“雖然我並不喜歡你這個人,但你在工作這方麵我還是非常欣賞的,做的文件備案詳細又齊全,一目了然。做那麽多份案子,花了不少心血吧?”莫雨晴歎口氣問我,好像真的替我感到遺憾似的。
外公沒突發倒下之前那段時間裏,我一直在忙著接合同單子,各種處理業務。光是手裏快要談成的業務就有兩單,每一單都耗了我很多心血。
現在忽然一下子就落到了別人手裏,說不難受都是假的。宛如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不由分說地就拿走了豐碩的果實。
“應該是花很多心血的……你說是吧,阿君。”莫雨晴轉頭看向身側的沙發上,說道。
聽到莫雨晴這麽一說,我轉過頭去,才發現邵君一直坐在身側的沙發上。可能是因為那是黑皮沙發,邵君又身穿黑西裝,一時間沒看出他在那裏。加上從進來到現在,我的注意點都是落在莫雨晴身上的。
看到邵君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是拿什麽態度去對他。是生氣?是失望?是冷漠?還是……
可是別人也沒讓你信他啊。當初主動跑上去問他的,不也是我嗎?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巴掌也拍不響。對邵君越是生氣,越是記恨,隻是越襯托出我的愚昧無知。
我與邵君的視線對上了,我們沉默無言以對。
在這一刻,莫雨晴則是像好心的和解員,柔聲地勸著我們:“有什麽誤會現在都可以解開的……例如你誤會阿君是幫著你的?”
比起誤以為邵君會幫我,不如說是誤會他當我是朋友。其實還是混淆了界線,像邵君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因為兩番三次的接觸就會改變他的行事風格。邵君沒有做錯什麽,他不過是按照他慣例去處理事情罷了。
自莫雨晴起身離開房間後,我和邵君已經沉默了數分鍾。最先開口的人還是邵君,他問:“沒什麽想問的?”
他語氣平和,沒有愧疚,也沒有心虛。
就是很自然淡定地問我這麽一個問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人可能會以為我們在聊家常便飯。
“我問你就會回答嗎?”我扯動了下嘴唇問。
“看情況。”邵君先是輕點頭,隨後又搖了下,看來還是挑著問題回答的。
本來我真不打算要去問什麽的,可是仔細想想,不問白不問啊,是吧。沒準,還能從中套出點什麽來。就算已經虧大發了,也盡力而為地彌補一些損失啊。
“為了什麽?”不打算和他拐彎抹角,也不打算賣可憐戲,哭唧唧地控斥一波讓人覺得內疚什麽的再開始咄咄逼人。比起說【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覺得【為了什麽】更能把話給明了地說開了。
我當然清楚邵君不是什麽聖人,不會對錢財不感興趣。這樣配合著袁霖,肯定少不了邵君的好處。可是問題也來了,我真的不認為邵君是為了錢財而什麽都願意去做的事情。雖然幫著袁霖一起騙我這種事情並不困難,但也不是什麽高尚的事情。
而且我看得出邵君真的是極力去配合袁霖了,因為每每發生了什麽事,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麵前,幫著我處理事情,換著花樣地在刷好感。按照邵君的脾性,他何須為了錢財而特地留在這裏刷好感?
我認為但凡有能力的人,都不會被金錢所支配。因為有能力的人,往往都是去支配金錢。
所以我覺得,比起某些利益,邵君更是因為別的原因而選擇去配合袁霖。感情?因為他們是朋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實邵君和袁霖的關係也就那樣,勉強算得上朋友而已,我不認為這足以讓邵君那麽做。
我這麽一問,邵君沉默了一會。
當他回答的時候,讓我有些意外,“這是我欠他的。”
……欠?我愣愣地看著邵君,下意識地懷疑是不是邵君在騙我,可是又覺得邵君沒必要騙我這個。他要是不想回答,大可以拒絕回答,我也不會對他做什麽。
“欠什麽?”我忍不住問。
從邵君和袁霖的身上,我實在是找不出什麽共同點,所以也想不出他們之間欠了什麽。
我以為還能繼續得到什麽消息的,但遺憾的是邵君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麵色冷淡,說:“比起這個,我勸你快點收拾好東西離開C市。”
“為什麽?”我雖然是這麽問,但我心下是有點底數的。我覺得繼續留在C市,袁霖應該會整出什麽事情來為難我。與其留在這裏備受羞辱,不如先離開這兒,等準備齊了一切再歸來。
“沒有為什麽,如果你不想再次坐牢的話。”邵君挑了挑眉說道。
我起初聽了沒覺得什麽,可是好一會後,我捕捉到了他話裏的敏感詞,又?
我不離開這裏,我就有可能會被設進牢的意思是嗎?誰設我進去?袁霖?為什麽?撇開這個疑點不說,邵君口中的‘又’這個詞,卻讓我浮想聯翩。例如說,我上一次的坐牢與袁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