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掩護他嗎
奈何我這麽吼他一聲他非但不理,而是拉著我的手就要走。
我又氣又急,“幹什麽?放開我!”
因為覺得鄭子肖這樣子有些過分了,尤其是看到喻少楓摔得那麽重,玻璃渣紮得他滿手是血,心下有著濃濃愧疚,愧疚著沒有早一步拉住鄭子肖。
有醫生趕緊迎上去給喻少楓清理傷口重新包紮著,然而醉了酒的喻少楓哪曉得疼不疼與什麽後果,他隻曉得他被鄭子肖推倒了,大腦在告訴他鄭子肖在挑事。二話不說地他就站起來和鄭子肖廝打了起來,鄭子肖不可能是任由別人動手的人,兩人就這麽扭打成了一片。
我看著這畫麵我就覺得頭痛,原來即使一人喝醉了一人失憶了,兩看不順眼就是不順眼,不會說清不清醒,理不理智。
一行人手忙腳亂地夾著架,我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不是我不著急,而是我著急也沒有用。說得之前我拉架有什麽效果似的?
在拉架當中醫生給喻少楓打了鎮靜劑,好像一劑量不夠追加了一劑,直到他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並開始昏昏欲睡了,局麵才算穩定了下來。
“早知道給他打鎮靜劑好了。”姚小莉看著這一幕煩躁地說道,“就是副作用有點大……算了,不管了,他自已作的死。”
隨後姚小莉忍不住看了看我和鄭子肖,她猶豫了下說:“音娃……”
我盡可能讓自已露出笑容,因為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我說:“你先陪著喻少楓去醫院吧,我隨後再過去。”
“我還是陪著你吧,喻少楓那廝我回頭再去看他,現在就交給醫生先。”姚小莉提議道。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知道姚小莉這麽提議是為了什麽,無非就是擔心我和鄭子肖私下聊著會發生什麽爭執矛盾,想留在我身邊試著調和一下我們。其實沒必要的,這是無法避免的衝突,因為這本身就是我們之間彼此身上某些缺陷而造成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麽一次衝突,我都差點忘了我曾經都是因為什麽而和鄭子肖生氣吵架。雖然這次鄭子肖失憶後性情變了很多,但不難保之後他恢複記憶了,性子會變回到以前。
“去陪著喻少楓吧,我們聊聊就好。”嗯,是的,聊聊就好。
能不能聊得開,聊得通那是一回事。
也許姚小莉還想試著說什麽,但我抬頭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後,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放棄。“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聊。”
姚小莉走之前仍然不放心地叮囑著。
姚小莉說完後就跟上了醫生的車一同離開,關於喻少楓送去的醫院地址也告訴我,讓我隨後過去就可以了。
人群疏散之後,現場基本上隻剩下我和鄭子肖了,以及一些在收拾一片狼藉的工作人員。他沉默,我不語。感覺有很多話想說的,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生氣?責怪?訓斥?
其實沒有的,說實話,換作以前,當我看到鄭子肖的朋友,例如何媛媛撲倒在他懷裏,我心裏都會極其不舒服甚至火冒三丈。但是吧即使我再生氣,我也會理智行事,比方說——何媛媛為什麽撲倒在他懷裏,鄭子肖為什麽沒有推開她。
如果是無意識的行為,如果是沒法推開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生氣的。所以這也是我和鄭子肖之間的間隔,當發生了某一件事,我可能會忍著冷靜思考,而鄭子肖不會,他直接上前就是一通搞。
就好像剛剛,讓我覺得被戳到了心上的一點就是當鄭子肖推開了喻少楓時,他回過頭來看我的眼神。像受傷,又像責怪。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為什麽讓他抱,為什麽不推開他?】
他不舒服嗎?我也不舒服呀。忽然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待,我也難受啊。
我是心甘情願讓抱的嗎?我是舍不得推開的嗎?
為什麽不可以退一步理解一下我的心情或情況呢?再說,我不能隻考慮鄭子肖的心情啊?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朋友受傷,還要好聲好氣地哄著鄭子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喻少楓的過錯,讓他別生氣了嗎?
我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酸澀,我說:“那是我的朋友,他醉在頭上,沒有意識。”
算是解釋吧,也算是我對他的低聲訓斥。
我在告訴他,你沒必要這麽做的。
即使此時不用鄭子肖拉開他把他揍一邊讓喻少楓後悔碰我,第二天喻少楓酒醒了他一定會來找我認錯的。因為知道喻少楓的本性,所以我可以理解。
鄭子肖冷笑一聲,他反問我:“朋友就可以隨所欲為?無意識就可以不計後果?”
我知道鄭子肖仍在生氣,說話說話都是挑著刺來的。
“這不算隨所欲為,他無意識你還想他怎樣去計較後果?”同樣地,我反過來問他。
就算是之間杠上了,那也無所謂了。
眼看著鄭子肖的眼神越來越冷,甚至夾帶著受傷與憤怒,“掩護他?”
我聽得想發笑,“這不是掩護,隻是在說事實。”
鄭子肖,你還是這樣呢。一到氣在頭上,就聽不進別人的一言一語。說再多的話,在你耳內也隻是掩飾、心虛、辯解。
鄭子肖嗬了一下,他歪了歪頭,好一會問:“他是什麽朋友?”
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鄭子肖質問一般的語氣。一到彼此發生了問題,首先去想的不是反省自已有沒過錯,哪裏做得不對,而是逮著一丁點不對勁亂咬亂啃。現在是斷定了我在掩護他,轉而又在懷疑了我跟喻少楓的關係了是嗎?
可能是出於報複他這種對我的方式吧,我勾了勾唇,笑得有些生硬,“很好很好的朋友。”
鄭子肖聽到了我的答複,眼眸內的寒意更刺骨。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待他後麵想說什麽,我轉身就想走。我想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了,再繼續下去也不過是無止境的爭吵。我一轉身,他就抓住了我的手,力勁很大,他一字一句地問:“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