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默默陪伴
他的秘書緊跟著他的步伐，兩人一同離開。而我那差點要發出聲音的嗓子一下子就刹住了，一時間說不出是慶幸沒有發出聲音，還是無奈著我被無視了。
還以為外公醒了之後，袁霖和我的關係會得到緩和呢。鄭子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側頭和他對上了視線，無奈笑笑。
這不是什麽值得去聊、商量的事情，這件事不去提之後就這麽過去了。
而這幾天裏的日子基本就是散散心，聊聊天，隨便逛逛。會到處覓食，找一些地方特色美食，適合外公品嚐的一些食物。在那看似舒閑的日子裏，外公的身子卻是每況愈下。像是不平穩的小山坡一樣，高低起伏不平，時而好，時而壞。
他最近醒來的時間更短暫了，基本上是醒來後喝點熱粥喝點湯就繼續睡下了，我連話都沒法跟他多聊幾句。
昨晚更是開始了低燒，張醫生也說過，隻有身子很虛的人才會低燒。
夜裏我輕輕地握著外公那冰涼的手，企圖能給他帶去一些溫暖。但醫生說外公這是‘惡寒’，和我們普通的畏寒不一樣，不是說多蓋一些被子加點暖氣就可以暖和起來了的。由內而發的寒冷，一定很難受吧。
我有些疲憊地仰了仰頭，這些天我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心中總有一天——【要來了】的感覺。很無力，不知道要怎麽辦。連續經曆了兩次那樣的恐懼，我發現當我麵對第三次恐懼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作態。
是麻木？是慌張？是不安？還是皆有？
“小姐，您去休息吧，我會看著老先生的。”在我茫然的時候，羅忠歲附在我身邊低聲勸說著。他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擔心，但又不得不因為外公在這兒而壓低了聲音。
我背靠在椅子上，我抬頭看向羅忠歲，想說沒事的，卻無意和羅忠歲身後的鄭子肖對上了視線。鄭子肖沒有吭聲，由始至終一直站在羅忠歲身後。羅忠歲在這兒的時候，他站在這。羅忠歲不在這兒的時候，他一樣站在這。
換句話說，就是我陪了外公多久，鄭子肖就陪了我多久。
讓鄭子肖自已先去休息他是不可能答應的，他不會像羅忠歲那樣勸著我去休息，他一直都那麽安靜陪在我身邊。他無聲的陪伴，像是在對我做的每一個選擇而鼓勵著。
我不想休息，但鄭子肖需要休息了啊。雖然心下不舍，但還是答應了，“好，你也注意身體，該休息時要記得休息，我明天早上會過來的。”
羅忠歲見我應允了就鬆了口氣，然後對我笑笑說交給他吧。
離開前我忍不住多看了外公兩眼，之後才和鄭子肖一同離開。待我離開了外公身邊的時候，才發現確實是困了，眼皮非常沉重的那種。
走著走著，我忽然就撞上了一個不明物體，撞得我額頭生疼。我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了看什麽情況，發現是本來走在我身側的鄭子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前麵了，並且停下了腳步，讓我沒注意就撞上去了。
雖然撞的是肉體，但他那結實的背脊我撞著了還是覺得很疼。
“幹嘛？”雖然心下有些納悶，但我發現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有氣無力地問了他一句。
“上來。”他說。
“……啊？”可能太困了，都有點聽不懂他的話。因為是深夜一點了，雖然有路燈但周圍還是黯淡著，仔細一看才發現鄭子肖微微彎下身子背對著我。
似乎在示意我上去他的後背，他背著我。
明白了他的意思後我很不自在，擺擺手說：“不用。”
他可能是覺得我很累了走不動了，所以才想背我。雖然確實很累，但路程也不遠，再多走幾下就可以了。
但我的拒絕並沒讓他就此放棄，他回頭看我一下，然後後退一步碰著我，反手就將抱著放到他背上。一氣嗬成，動作非常快，我再度意識到原來鄭子肖的力氣可以這麽大。
因為被他背著的時候動作還有點不穩，我下意識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的手臂環著我的腰部，動了一下使我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雖然是深夜一點了，可是街上還是偶爾有一兩個人路過，可能是夜貓子，可能是值班了人剛回來。被他們投以好奇的視線，我有些尷尬，“你放我下來。”
我試著掙紮了一下，但他的手緊緊地環著我的腰，“趴著眯會吧，很快就到了。”
“你……”我還想說什麽，轉而又感覺沒什麽好說了。同時也不想被路過的人投以好奇的視線，我隻好把頭埋在他的背部上了，不讓別人看清我的臉，對不上視線，我也不會覺得不自在了。
一路上他背著我，我則是靜靜地靠在他背上。好一會後，我問他：“重嗎？”
我好久沒怎麽去運動了，並且也吃了不少宵夜。
他聞言，像是將我掂量了一下似的，用手掌扶住我的臀部晃了晃我，“瘦不拉幾。”
感受到他手掌在我臀部借機揩油，我納悶地用腳後跟給他來了一腳，凶狠地警告他：“老實點！”
隨後就聽到鄭子肖一記悶笑，不過確實是老實了，沒有再動來動去。
“你不回去處理你的事情，真的不要緊麽？”見鄭子肖老實後，我又恢複了平常的語氣和他說話。
畢竟鄭子肖陪在我身邊已經一周有餘了，雖然在這邊可以用筆記本解決一下他的工作，但是不管怎麽說肯定不如本人親自到場去解決啊。
讓我揪心的是，我經常看到的是在我休息的時候鄭子肖都是悄悄起來去工作，我感覺很少見到他睡覺。
“不要緊，別擔心。”鄭子肖應道。
我抿了抿唇，抱著他脖子的力度加大了一些，“那你不可以在我睡著後偷偷起來工作了，或者你把我也叫醒了，一塊工作。”
其實我並不想揭穿他半夜起來偷偷工作事情的，他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手腳才會那麽輕，有次半夜我睡得迷糊的時候，我見到他起來拿著筆記本去洗手間工作，當時心下很酸。現下我也不想裝聾作啞了，也就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鄭子肖聽到後沒有立馬答應我，而是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