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見到外公了
沒想到鄭子肖會問起袁霖的事情，我頓了一下還是給出客觀評價：“隻能說不大好接近。”
鄭子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雖然想知道他為什麽問袁霖的事情，但看他沒有想解釋的樣子，我也就不問了。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總算是到了目的地了。入目的是一棟田園風的兩層別墅，引人矚目的是它的側花園，特別大，即使是外麵的花花草草，細微到角落的灌木都修得整整齊齊。看來是每天都有人在精心修剪著，不知下了多大的功夫。恐怕就這麽一個後花園，每天都要四五個女傭在修剪吧？
車子停下後，袁霖率先下了車。我和鄭子肖也一同下了車，袁霖就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袁霖的腳步停在我麵前，他的視線越過我落在了我身後的鄭子肖身上。
“這位是？”袁霖雖然看著鄭子肖，卻是在問我。
我聞言趕緊做了一下簡單的介紹，“他叫鄭子肖，是我的……朋友。”
袁霖朝鄭子肖點點頭，無聲地和他打了一聲招呼。
雖然剛剛有盤算著下次就糾正一下介紹詞，可是現在想想，剛剛才跟袁霖說我和朋友一起來，轉眼間又說是男朋友……感覺不大好啊。我偷偷看一眼鄭子肖的反應，還好他沒有絲毫不滿，而是麵帶微笑地與袁霖對視著。
見鄭子肖不介意，我也就放心地和鄭子肖介紹一下袁霖，“這位是我哥哥，叫袁霖。”
“你好。”鄭子肖則是主動伸手與他握了一下。
簡單的介紹完畢後，我就有些犯難了。眼下這情況，鄭子肖和袁霖也算是認識了，而現在我們要進去見我外公，開口讓鄭子肖在這等著，怕是會讓鄭子肖有些尷尬。
袁霖嘴微張，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鄭子肖卻先一步說：“音，你先和你哥哥進去吧，我還有事先去處理一下。”
“啊？好的。”我有些意外地看著鄭子肖，說是有事情處理是不可能的，在C市裏他又有什麽業務要處理呢？隻能說是他給自個兒搭了下台階，不顯得那麽令人感覺他的存在是累贅亦或尷尬。
袁霖聞言挑挑眉，但並未多說什麽。我和袁霖一同轉身進了屋子裏的時候，我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鄭子肖的短信。
【別多想。】
要不要這麽快就來信息，才剛轉頭好不好。要不是袁霖在身邊，我還想回頭看他一下呢。因為和袁霖並肩站著，我不想被他看到這條短信，就把手機放回包包裏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隱約覺得袁霖有些排斥鄭子肖。
應該是錯覺吧，他們才見麵，對話也就一句你好。哪能在這一時半會裏摩擦出什麽不滿的火花呢？
“外公年九十，雖然最近身體有好轉的情況，但整體上還是不好，隻能勉強保持思維清晰，說話利落而已。”在進屋子前袁霖先給我一則通告，“所以你自個兒好好表現，別讓他老人家受刺激。”
我聞言抬頭看了袁霖一眼，這種事情不用他說我也很清楚的。即使我即將要見的那位老人不是我外公，我態度也會恰到好處。我總感覺袁霖眼裏的我，是那種粗俗的，沒禮貌的蠻人似的。可是看他的臉色和眼神，又看不出那種鄙夷我的感覺。
繞來繞去，隻能說服自已別多想。
我們走進去後就有一位穿著管家服的中年人走過來接待我們，那位管家見到我的時候目露詫異，雖然表麵上保持鎮靜，聲音卻難掩震驚，“您……您莫非就是袁音小姐！？”
管家那反常的態度讓我有些意外，我不由得和袁霖對視一眼，無聲地詢問著為什麽這位管家態度要這麽驚訝。畢竟在袁家裏的那些傭人或者是管事的，看見我都很淡定。而袁霖也隻是和我對視一眼，並沒有告訴我任何事情。
袁霖不理我，我隻能獨自去麵對那位管家了，“是的，怎麽了嗎？”
管家連連搖著頭，眼眸中掛著的是喜悅的淚水，“袁音小姐，能見到您，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您不知道，這些年裏來，柳老先生有多麽地牽掛著您啊！即使是我這個做下人的，日日夜夜裏都能感受到老先生對您的牽掛！我對您的掛念，遠遠不及於老先生的十分之一啊！”
看到管家先生那喜出的淚水，以及難以掩飾住的激動是裝不出來的。我再度被震撼到，因為受了袁家的影響，我以為外公家裏和袁家的反應是差不多的，也許會熱情歡迎，但我實在沒想到會這麽激動。
這時袁霖卻淡淡出聲說：“先把事情告訴外公吧。”
袁霖的話提醒了管家，他如夢初醒般應了一聲：“您說得是，我這一高興都忘記了，我這就去通知老先生！先生，小姐，麻煩您們先在這裏等一會！”
說著他就快步上了樓，找柳老先生去了。
即使管家先走了，我還是在剛剛的詫異中久久沒回神過來。我本來做好了抵擋冷漠的準備，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我毫無抵抗，一下子就懵了。
前一刻還懵著，下一刻樓上就響起了管家著急的聲音：“老先生，老先生，請您不要走那麽急！”
我和袁霖聞言，趕緊抬頭看向樓梯，發現一位身穿白色太極服的老人正快步走過來。腳步匆匆，我唯恐他會在樓梯上有什麽閃失，趕緊三兩步就跑上樓梯阻止他下樓，“老先生，您……”
我才剛走到老人的麵前，他就伸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縱然是老人，縱然在袁霖的口中，他是一位勉強維持思緒清晰的老人。此時此刻的力道，卻抓得我生疼。但麵對那痛楚，我沒有絲毫抵觸與排斥，而是發了呆，失了神。
老人瞪大著眼睛看我，那渾濁的瞳孔此刻卻好像閃爍著期待的精光，宛如孩子般純真。蒼老的臉容此時麵露詫異，震驚，甚至是喜悅。他嘴巴微張，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待他能發出聲音了，卻老淚縱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