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看法改觀
外麵響起的是鄭泰鴻的聲音，“子肖，在不在？”
聽到鄭泰鴻的聲音，我心下噔了一下，沒由得有些心虛，尤其是現在鄭子肖去洗澡了，我更覺得說不清楚了。
孤男寡女的，一男要洗澡，這是要搞事情嗎？可是麵對鄭泰鴻的呼喚，不應也不是辦法，隻好走上前開了門，“您……您好。”
開了門後，我生硬地和鄭泰鴻打著招呼。而鄭泰鴻看到我未露絲毫訝異之意，仿佛我的出現對他來說很正常不過，“子肖呢？”
“他在洗澡。”我出聲應道。
鄭泰鴻聞言，視線越過我掃了一下臥室內的一幕，然後點點頭，“一會他洗完了，讓他下樓找我。”
我說了一聲好的，正想著沒事了，鄭泰鴻那準備轉身離開的身軀一頓，又回過頭來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茫然，便低頭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
這時候鄭泰鴻問我：“現在方便下來聊會天嗎？”
“啊？方便，但是……”我的視線移向臥室裏，剛剛鄭泰鴻不是說等鄭子肖洗完澡叫他下去的嗎？我現在要是下去了，一會誰去叫鄭子肖下樓？
鄭泰鴻收回了視線，邁開腳步走下樓的時候淡聲說：“一會他洗完澡見不著你自然會下來。”
目睹著鄭泰鴻下樓，我也從發愣中回神過來。既然鄭泰鴻都讓我不用在意鄭子肖了，我也跟著下樓了。
下樓的時候彭玉蓉正在客廳拿著手機打電話，她抬頭看到和鄭泰鴻一同下樓的我之後，她頓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客廳打電話，似乎特地騰了個空位給我們聊天似的。
鄭泰鴻率先坐在了沙發上，他發出一聲輕微的歎聲，是那種屬於老人走累了然後得到休息的舒服感概聲。縱然鄭老爺子給人精神抖擻，也不得不意識到他已經是年逾九十的老人了。
老爺子坐下後看了我一眼，“坐吧。”
得到了他的允許後，我才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鄭泰鴻屈了屈身，看樣子是準備拿起桌上的茶具泡茶，我見狀趕緊先他一步接過茶具，“鄭先生，我來就好。”
哪有讓長輩泡茶的道理？雖然我平時不怎麽喝茶，但是泡茶這些東西我還是會的。縱然手法有些生疏，但也把茶給泡好遞到鄭泰鴻麵前了。這個過程裏鄭泰鴻一聲不吭，沒有誇我懂事，也沒有爭著自已去做。
因為注意力放在泡茶上，我並未留意他是怎麽樣的表情或者是態度。
屋裏是有傭人的，我有些好奇的是鄭泰鴻怎麽不讓傭人泡茶。就算鄭泰鴻不吭聲，那些傭人見到我們坐下了，一般來說該主動上前給我們泡茶的。環顧四周，邊上有兩位傭人站姿端正地站著，她們知道我們在泡茶，卻沒有主動上前。能進鄭家做傭人的，肯定不會是素質低下的原因，還是說這是鄭家習慣呢？
我冒出來的思緒就被我自個兒抹掉了，人家鄭老爺子就在我眼前，我淨在瞎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天，你辛苦了。”鄭泰鴻接過我茶杯的時候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聽了有些發怔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他這麽說是出於什麽意思，要說鄭泰鴻心疼我，我是不相信的。可是說表麵上意思意思安慰我兩句，也說不過去。
鄭泰鴻似乎沒有想等我答複的樣子，而是繼續說道:“在子肖身邊感覺如何？”
“……還好。”我輕聲咳嗽一聲說道。
與鄭泰鴻相處，他給我的感覺是很有威嚴感，我說話都是小心翼翼著的，唯恐自個兒言行不當惹得老人家不滿。
而鄭泰鴻好像也看出我這種拘束感，便說:“不用那麽緊繃著。”
我納納一笑，雖然我心裏的拘束沒放下，但老人家都這麽說了，我表麵還是故作放鬆的神態。
本來對著鄭泰鴻這個人我是不緊張的，也沒有什麽畏懼感，僅僅是尊重。可是來到鄭家以後我挺不自在的，再加上鄭泰鴻私下與我交談，我就有些小緊張了。
“我以前耳聞過你幾次。”鄭泰鴻話落，又添了一句:“從子肖的嘴裏，以及阿蓉的嘴裏。”
鄭子肖和彭玉蓉都和鄭泰鴻說過我嗎？我聽了感覺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有些意料之中。
彭玉蓉在鄭泰鴻那說我的事十有八九是想讓他勸一下鄭子肖，畢竟鄭子肖這個人挺尊重鄭老爺子的。而鄭子肖……又會和鄭泰鴻說我什麽呢？
鄭泰鴻抿了一口茶，幽幽開口說:“子肖這個孩子第一次和我談你的時候，眼裏都是笑，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喜歡你。我當時奇怪，是怎麽樣的一個姑娘能讓他這麽喜歡。是子肖這孩子太年輕，還是那位姑娘手段太高明。但是我現在看來……”
他的話頓了一下，沒有繼續下去。
我額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聽得出鄭泰鴻的語氣裏是稱讚我的意味，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和鄭泰鴻的接觸是少之又少，他又怎麽會忽然欣賞我呢？
如果真要欣賞我，先前買粥的時候他不該站在我這邊嗎，又怎麽會給何媛媛出頭呢？
所以得出的答案就是:鄭泰鴻對我的改觀是在於近幾天裏。
可這樣就更不明白了，前幾天我還在監獄裏待著，現在和鄭泰鴻也是我出獄後的頭一次見麵，又能通過什麽對我改觀呢？
在我一頭霧水恨不得絞盡腦汁想出個答案來的時候，鄭泰鴻又說:“這些天，我……”
“袁音？”樓梯間忽然響起鄭子肖那夾帶狐疑的呼喚聲，似乎想確認一下我在不在樓下。
鄭泰鴻聽到了鄭子肖的聲音，便收了聲，沒有繼續剛剛的話。可是雖然不說話了，嘴角卻微勾著，好像有什麽令他覺得好笑的事情。
“嗯？怎麽了？”我趕緊起身走到樓梯間回應他。
鄭子肖站在樓梯上方，他看到我後臉色緩和了些，“怎麽下樓也不說聲？”
仔細地聽了一下他說的話，隱約之間還夾帶一絲不滿。我聽著有些欲哭無淚，我隻是下個樓啊，又沒出門，有什麽好匯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