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哥哥
聽到探監我愣了愣,李潔也回頭看了我一下,然後朝我努努下巴示意我快點去。
我站起了身跟著獄警出去,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想著應該是喻少楓或者是姚小莉他們,可是當我跟著獄警到探監房裏的時候,我卻看到邵君——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陌生男人年輕英俊,他身穿西服,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褐色的眼眸,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張緊抿弧度好看的嘴唇。
咋一看到他的時候,我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說不出什麽感覺。我怔怔地坐在他麵前,好半響後忍不住看向邵君,“這是……”
邵君默默地移開視線,沒有吭聲,似乎沒有作解釋的打算。
邵君會來監獄看我,我已經很驚訝了。現在還帶個陌生人來看我,我更是一頭霧水了。現在一個個的都是怎麽一回事,做事情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嗎,為什麽我都看不懂這劇本了呢?
那個男人上下掃了我一眼,那雙冷漠的眼眸裏閃現鄙夷不屑。
WTF?是我看錯了嗎?第一次見麵就用這種眼神看我,真的好嗎?我蹙了蹙眉,回視他。
“收拾東西,一會你就出來了。”男人冷哼一聲對我說道。
“什麽意思?”不對,為什麽是這個男人做解釋,弄得好像是他把我從監獄裏撈出來似的。
我又瞅了邵君兩眼,多希望他此時能站出來做解釋啊,可是他卻一副身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催促我:按照他說的去做啊愣著幹什麽。
男人聽到我的問話更是嗤之以鼻,“感謝你體內那麽點血緣吧。”
他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就轉身出去了,探監房裏隻剩下我和邵君。當我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如五雷轟頂,我體內的那麽點血緣?什麽意思?能說出這番話的,難道不是暗示著說救我出來的人,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是……
我的父親?
我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但我很清楚那麽年輕不可能是我父親,那麽他是我父親派來的人?在我腦袋快要一片空白的時候,邵君來了一句更加轟炸性的消息:“他是你哥哥,袁霖。”
我那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難怪我看到他的時候覺得有些熟悉,他的眼睛和我有那麽些相似,看著他我隱隱約約好像看到我的影子。
我的哥哥?可是如果是我的哥哥,他對我的態度為什麽那麽冷?並不是說是我哥哥就該對我熱情萬丈,淚流滿麵。可是對於失散將近二十年的親人而言,態度再怎麽樣,也不該是剛剛袁霖那樣啊?
還是說,是同父異母的哥哥?
不對,我媽媽在世的時候,我爸怎麽會和別的女人有孩子呢?……二奶,小三!?
還是說,我媽才是第三者?
信息量一下子轟炸了過來,有太多的事情是我沒有細想過的,現在忽如其來的出現,讓我回不過神來。邵君在一旁好像看不下去了,便出聲說道:“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先回監房裏做準備吧,一會會有人帶你出來的,我先在外麵等你。”
邵君說完後就先出去了,而我還處於放空狀態。
等我回到監房等待的時候,期間有人來找我的事,我還沒有反應,獄警就先一步來解決她們了。
那位獄警就是今晚才剛罵我廢物的人,這會兒一臉緊張擔憂地拉著我左看看右看看,唯恐我身上有一點破皮磕傷。“怎麽樣,哪兒疼沒?”
我想這位獄警態度的變化,和袁霖或者是邵君脫不了幹係。而在一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沒反應過來為什麽獄警對我態度會那麽好。
後來我就被獄警推著去房間裏換衣服,衣服是我進監獄之前的那一套,當我穿著出到外麵的時候,我看到了邵君和我的哥哥——袁霖正站在門口邊上等我。
袁霖瞥了我一眼,先一步走了出去取車。
邵君示意我跟過來,我也沒拖遝,趕緊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袁霖在副駕駛座,開車的人是一位司機,而邵君則是坐在我旁邊。我時不時抬頭看一下副駕駛座的袁霖,但是他冷冰冰的模樣,似乎不想搭理我,不想與我有半點交集。
真的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麽?我疑惑著。按道理來說,我們是頭一回見麵,他為什麽要那麽討厭我呢?還是因為擔心我回去爭家產,所以才這麽討厭我?
可是如果是害怕我爭家產的話,他不應該來把我救出去啊?隻要他想,他大可以把我的事情給蒙住,不讓任何人,比方說我的父親知道。不是嗎?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邵君怎麽會和袁霖在一起?看他們的言行舉止,似乎是舊相識。
“我們要去哪?”看著車子開在我不認識的路上,我忍不住問。
邵君說:“先去和喻少楓他們會會麵,之後再回你家裏。”
我家裏?我的租房?不對,我早就退房了啊。還是喻少楓的公司裏?不對……
他們去我的公司幹什麽?
視線落在了袁霖的身上,我頓時恍然大悟。更具體來說,不是回我的家,而是回袁家吧。
那袁家裏,我的父親是不是也在?雖然袁霖來接我出去不情不願的,那背後讓他來接我的人,是不是我的父親?
一大團謎題讓我一時間解不開,除了發呆還是發呆,任由著他們帶我走。
其實說是去和喻少楓會會麵,也隻是邵君下車去和劉一欣說一聲,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去和喻少楓見麵。是啊,這個時候我要是和喻少楓見麵了,他還讓不讓我走是一回事。邵君下車去和劉一欣打完招呼之後又回來了,車子再度啟動,這段路程,是開向C市,開向我的家——袁家。
一路上靜得要死,沒人出聲,邵君本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袁霖好像比邵君更不愛說話,更或者說,並不是袁霖不喜歡說話,而是他不喜歡和我說話。
這樣的氣氛十分壓抑,因為手機沒電了,我也沒法開手機和姚小莉說一聲我出來了,隻能好好地坐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衣服邊。
空氣仿佛要凝固了似的,袁霖出了聲:“你頭上的傷口,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