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拘留所
我當時在電梯裏扶的人,正是我所‘殺害’了的陳益海。
看著監控,有些位置是死角,能看到的所有動作就是:我忽然上前捅了陳益海一下,陳益海彎腰抱著肚子推開我,然後急忙地摁著電梯開門鍵,摁開後慌亂逃亡。回過神的我趕緊追了上去,追到了安全通道裏,就沒下話了。
安全通道那裏沒有監控器,而當時陳益海除了接觸我之外,已經沒有接觸任何人了。如今陳益海的死亡,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我。
所以說,點背的人出門絕對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有朝一日,自已被陰了都沒反應過來。
看著那把重要點卡在死角裏的一幕,我清楚地知道這背後是一場陰謀。
是誰想害我? 我冒出這麽一個疑問。
期間彭玉蓉有來探望過我,她話不多,隻是說她會解決這件事的。喻少楓和姚小莉也來了,喻少楓一臉著急擔憂,要不是姚小莉攔著他,他都要和警察吵起來了。看著他們著急的神色,我很愧疚。
當姚小莉麵對麵坐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張張嘴想道歉,但姚小莉先一步阻止我,“會沒事的,事情我們一定會查個清楚的。隻是你這些天可能要受些委屈,要先在拘留所裏呆個幾天。”
姚小莉放低聲音和我說著,她語氣裏透露著對不起我的意味,好像不能立刻把我救出來是她的錯似的。這樣的她看著我一陣揪心,我趕緊笑著和她說沒事,“我等就是了,這裏條件沒有電視上演得那麽可怕,別瞎擔心。”
衛生條件還好,就是我不大習慣和幾個陌生人住在一起。雖然先前有住過公司宿舍,但那會兒我買了床簾,拉上去就是個獨立的空間。現在在拘留所裏沒有個人空間可言,有些許別扭。為了不讓姚小莉擔心,我也就敷衍著圓過去。
再和姚小莉說了沒一會,就有人來催促小莉時間到要走了。
目睹姚小莉走後,我也被帶著回了拘留所了。在踏入拘留所那一刻時,我在想,今年是我最最最倒黴的一年吧。
拘留所裏另外還有五個人,她們年齡比我要大上許多,有三十多的,也有四十多的,一個個看起來非善物。也許是她們先進去了,沒一會兒時間就混在了一起。其實在這種拘留所裏,雖然表麵上扣上個嫌疑犯,實則上與罪名八九不離十了。
要坐牢,也不過是審判下來的事情。所以早在拘留所裏,早些結成小團體,這樣到監獄裏就有團體庇護了。
其中有一個人好像還是監獄裏的常客了,一來到就是老大架子,不知道她是什麽來頭,反正
另外四人都忙著去巴結。
這裏幾個人,有的是人販子,有傳銷的,有偷東西的,亂七八糟。雖然我很清楚在這種地方,有個團體庇護比什麽都重要。但我實在是不願意為了被庇護,而去讓自已巴結這些十惡不赦的人販子。
我見過那些父母的孩子被人拐走的絕望表情,也見過那些家人被騙去傳銷後著急慌亂的表情。
所以我寧願被欺負,也不會堆滿笑容討好她們,一口一個親地喊姐。
許是她們一直見我沒過去巴結她們,好兩三道的眼神都往這裏掃過來。我視而不見,繼續疊被子。
“那裏的,嘛呢?不來這兒聊?”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忽然朝我問道。
我回頭看看,麵無表情地搖搖頭,然後繼續疊被子。
“喲,這蹄子什麽態度啊,給臉還不要臉了哩。”小偷女人見她夥伴被拂了麵,為了表示姐妹同心,立馬上前朝我喝道,一副恨不得扇我兩耳光的架勢。
這個小偷年齡看起來有四十來歲,身材微胖,臉容尖酸。我一直很清楚一個道理,聲音越大的人,其實她更弱。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他聲音變大那是很正常,但一旦他陰森森的咬牙切齒,那真的該退避三尺。
她見我還不理她,就氣得想伸手扇我,但被我一把抓住了。我稍微一用力,就抓疼得她啊啊叫,“死賤人你放開我,哎喲疼!”
她急眼了就想伸腳踹我,但被我先一步推開了她,她蹌踉了一下沒站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也許是覺得丟了臉,怕失去她老大的歡喜,就張牙舞爪地要來弄死我。
說真的,她這樣的人,我一個能打十個。看似凶悍,實則上並沒有多少殺傷力,弄她兩下就痛得嗷嗷叫。
未等她廝殺到我麵前,一個為首的女人就吭聲說:“行了,都是姐妹,鬧什麽。”
誰跟你是姐妹?
我瞥了那為首的女人一眼,但是吧她能在語言上阻止這些女人也是喜見樂聞的。她要怎麽說是她的事,我不理就行。我隨便一看那女人,就覺得那女人有點點不一樣,至少氣勢和在座的傳銷人販子不一樣。
她就是那個來了就擺老大架子的人,也沒見她說自已是犯了什麽罪的,來了還挺鎮靜,好似對這情況見慣不怪。
“妹子,你遭了什麽嫌疑進來的?”為首的女人朝我努努下巴問。
這問題問下來,其它幾個人嗖嗖嗖地就看著我,好像在等我下話。隻要我說出一些‘上不得台麵’的罪,就要把我當成柿子一樣去捏似的。
其實我不怎麽喜歡用殺人嫌疑犯來形容自已的,可是我現在發現,這個罪名無形中成為我一種庇護。想著,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學著那為首女人的架子說:“殺人嫌疑犯。”
話說出來後,其它三個人麵麵相覷,明顯不相信我這番說辭。
“當真?”為首的女人挑挑眉問道。
“愛信不信,我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說著我又繼續疊被子了,不再搭理她們。
本以為她們會發飆什麽的,卻聽到了那女人發出幾聲幹脆的笑聲,“可以,以後管我叫紅姐吧,我罩你。”
我頓了頓疊被子的舉動,不由得回頭看了那自稱是紅姐的女人一眼,一時間摸不著她什麽意思。而另外四個人則是向我投來不可思議,甚至是羨慕的眼神,好像我巴結上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