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時刻陪在身邊
鄭泰鴻乜我一眼,“腦瓜子裏在想些什麽?進去吧,粥都涼了。”
他這麽說我才想起我的砂鍋粥,一路來就耗了一小時,現在又浪費了十來分鍾,涼了也不奇怪。
這粥就是熱乎乎的才好吃……一時間我有些懊惱,早知道動作快些好了。
我靜靜跟在鄭泰鴻背後,這時候他忽然出聲說:“媛媛這丫頭平時雖然心思有些多,但她待子肖的心倒也不假。”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鄭泰鴻的背影,不大明白他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而他似乎也不在意我有沒聽出他的意思,當我們快要走到鄭子肖病房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了他病房裏的一陣陣吵雜聲,摔東西聲音。我內心警覺不好,趕緊邁大腳步走進去。
當我們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鄭子肖正在怒摔東西,一臉很痛苦煩躁的樣子,邊上還有護士和醫生不停地拉住他,“先生,請您冷靜!先生……”
“怎麽回事?”我詫異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不由得問。
而正在砸東西的鄭子肖聽到我的聲音時為之一怔,立馬把東西扔掉一下子衝到我麵前緊緊地擁住了我,因為他舉動過於大,我手中提著的粥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也沒來得及彎腰去撿。
因為我感受到正在抱著我的鄭子肖身軀微顫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乎經曆了一場很可怕的事情。
鄭泰鴻見了也不由得皺皺眉,轉頭詢問醫生:“這是怎麽回事?”
醫生一臉為難,“我們也不清楚,好像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狂躁了起來。我們先給他診斷一下身體,好嗎?”
鄭泰鴻應允,然後讓鄭子肖回到床位上好讓醫生診斷,可是鄭子肖卻一動不動的,對鄭泰鴻的命令丁點也不搭理。
我看到醫生那為難的模樣,我就出聲勸著鄭子肖,“去床上吧,讓醫生檢查一下發生什麽事了,不然大家會擔心的。”
鄭子肖那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他睜眼看著我,低聲問:“你去哪了?”
我去哪了?我去買粥了啊。所以說,我就去買個粥,為什麽會發生那麽多事,先是何媛媛的,現在又是鄭子肖的。而且我剛剛去買粥的時候,不是一直和他在通話嗎?
可是看他那茫然甚至有些怨氣的臉孔,似乎真的不知道我去哪。
“我去給你買粥了,可是粥掉下來了,吃不了了。”因為我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我沒法用手指地上,隻能側頭用下巴昂了昂,示意他看看地上那死狀淒慘的粥。
然而鄭子肖看也不看一下,直接把頭埋在我脖子間,似是懲罰一般咬了我脖子一口,“以後都不要買了。”
我一臉茫然,我買個粥到底招惹誰了。
但最後好說歹說,還是把鄭子肖哄著躺到床上了。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身體,再問了他當時病發的狀況。本來還擔心鄭子肖不會配合的,可是他卻意外地乖,醫生問一句他應一句,但前提是我要坐在他身邊,我的手還要被他拿著把玩。如果我離開了或者是抽手回去,他就會閉上嘴巴,醫生問什麽都不鳥。
醫生一番診斷下來,便說:“是意識裏對您的依賴性,您也知道,如今鄭先生隻記得您,如果當您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大腦就會陷入一種恐慌感,促使他情緒分化……”
醫生解釋一通後,我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果不24小時陪在鄭子肖身邊,他可能又要狂躁暴走,然後又發生短暫性失憶。
這就是他剛剛為什麽問我去哪了的原因,因為腦部恐慌情緒狂躁,導致他忘記了近小時裏發生的事情。
醫生也說了,如果這樣的事情屢屢發生,那樣對他記憶康複是很不利的。
所以勸我,沒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要離開鄭子肖的身邊。
聽完這些話的我,嘴巴許久都沒合上。而這個時候彭玉蓉也在,對於醫生的解釋她也都聽到了,為此,她特地挑在鄭子肖午休的時間段裏,讓我出去和她談談。
我們去到了後花園裏,挑了個安靜的角落站著麵對麵看著彼此。
“子肖的事情,我不會覺得是你在幫我們,這一切都是你必須所做的,你可認同我所說的話?”彭玉蓉不打岔直接開門見山。
雖然她的語氣並不好,但也沒毛病,我確實也是這麽想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半點補償。
她見我順從地點頭,臉色倒也緩了一些,“子肖會失憶,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會留你下來幫助子肖恢複記憶,那並不意味著你永遠都可以留下來。等到子肖記憶恢複了,或者說,已經對他的生活無大礙了,你還是要走,懂?”
彭玉蓉利用完我就一腳踹了我,這點我早就心知肚明。相反的,她要是忽然對我態度好轉,我還能提防她是不是另外想幹什麽。
“嗯。”我還是順著應允。
也許彭玉蓉是沒料到我今次這麽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她。畢竟平時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都會因為觀點不同反駁她兩句。她可能也覺得自已語氣過了些,便輕輕一咳嗽,放緩了些語氣,“如果子肖恢複的情況很好,那麽到時候你走的時候,我會讓人給你一筆錢,當作是你的辛苦費。”
這句話我沒有吭聲,但我也不打算要。到時候鄭子肖好了,我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就是。
“既然都曉得了,那就回去子肖身邊吧。記得,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以為我留你在他身邊就是給你機會。”彭玉蓉讓我回去的時候還不忘警告我一下。
我不由得多看了彭玉蓉兩眼,但這個時候她已經踩著高跟鞋先我一步離開了。
唉。
袁音啊袁音,沒錢的下場,就是無論你幹什麽,別人都會覺得你在惦記人家的財產。
我回到了鄭子肖的病房裏,彭玉蓉去吩咐人熬好湯好粥給鄭子肖吃去,所以病房裏隻有我和鄭子肖兩人。我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那安詳的側臉,如孩童般幹淨乖巧。
鄭子肖啊鄭子肖,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我發現每次想要離開你身邊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這算是什麽?連我走都不讓我走得痛快嗎?
你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那個時候,我就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希望那個時候,你可以好好的吧。
這個,可不可以當作兩不虧欠了?
在我看著他睡顏發呆的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也許是因為無聊,我就拿手機出來看看,發現是一條短信,是公司那邊發來的,需要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我看著有些一頭霧水,我明明向喻少楓那邊提出請假了啊,一般來說,有關於公司的事情不會找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