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常
歎口氣,我就接過他的勺子,替他勺了粥遞到他嘴邊喂他。
一時間喻少楓有些抗拒,可能是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些‘猥瑣’吧。我晃了晃勺子,催促著:“趁熱吃吧,不然又要加熱。”
喻少楓聽了猶豫了會,還是張口吃了。我一勺一勺地喂著他,他一口一口地吃著。吃了一會後,可能他覺得有些力氣了,他就接過去自已吃了起來。看著喻少楓有些呆愣的模樣,我有些好氣又好笑。
照常來說,他做了那麽多讓人擔心的事情,我該指責追問他昨晚幹嘛去了。畢竟他這件事是很嚴重,倘若沒有人發現他在屋子裏的話,他腦袋真的會被燒壞的。或者說再晚幾個小時發現他,他這麽高溫地持續燒著,怕也是要燒出毛病。
但喻少楓平時候也不是那麽任性不講理的人,像這麽讓人擔心的事情他肯定不會是耍性子去做的。作為朋友,我也沒有資格去指責些什麽,估計回頭他媽要叨上很久。
一碗粥喝完,我看著喻少楓覺得他精神些了,但整體上還是很虛弱。我就讓他躺下來繼續睡,一會醒來再吃些東西。
他乖乖地躺了下來,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但是他躺下來的時候,他問我:“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邊洗碗邊回頭看他一眼,“等你沒事了我就走。”
可不可以當他變相在趕我走呢?洗完碗後我放在消毒櫃裏,轉過頭發現喻少楓正躺著看我。我擦幹了手,慢慢走到他麵前問:“幹什麽?”
“工作呢?”他聲音沙啞著問我。
什麽工作?看著喻少楓那迫不及待著我回答的眼神,估計是在問我,我要是等他沒事了再回去,那我工作怎麽辦。一個人生病虛弱起來,脾性真的像個小孩子似的。現在喻少楓宛如一個想要糖果卻擰著脖子不肯吭聲的小孩。
我笑笑應道:“我拿筆記本過來做就行,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上班。”
“不會麻煩嗎?”喻少楓又不死心地追問。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模樣還真的是越看越像。我拉了一張椅子到桌子麵前,背對著他懶洋洋地說道:“不麻煩,快睡吧,我也眯一會。”
說著就趴在桌子上,開始休息。剛剛睡得挺熟的,一下子醒了的時候其實是很困的,但還是撐著起來給他熬粥。現在再度閉眼,眼睛有酸澀的感覺。
睡得昏昏沉沉 的時候,是手機鬧鍾叫醒了我。伸手關了鬧鍾後,我感覺肩膀處特別酸疼,我倒吸一口氣,摁著肩膀扭動了一下。回頭看一下喻少楓,見他還躺在床上休息,我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地去洗把臉。
看了下手機短信和部門工作群,他們在請示關於談合同的事情。我琢磨了下,想著該去公司那兒和他們說一下事情,現在喻少楓身體虛弱著和他提出的話,倒有點‘趁虛而入’的味道。
我正準備開門,我就聽到了臥室裏的喻少楓喚了一聲:“袁音?”
我頓住了開門的舉動,想了下還是關上了,以為他有什麽事情,就走了過去問他怎麽了。
到臥室裏就看到喻少楓正撐著身子起來,他見我還在,先是鬆一口氣,後是蹙蹙眉問:“你去哪?”
“準備去一趟公司。”我如實回答。
“去公司幹嘛?”沒想到喻少楓還窮追不舍地問著。
果然喻少楓很奇怪啊,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麽,以至於他性情大變?先不說他莫名其妙地追問那麽多事情,語氣也變得有些狐疑甚至是質疑的感覺。
可正因為他現在敏感得像刺蝟似的樣子,我也就順著他的毛去說:“準備去拿筆記本,還有和部門經理們通知一些事情。”
我就很平常地去描述我要做的事情,不帶一絲不滿,卻把喻少楓給惹毛了。
他麵露惱意,像是置氣一般說道:“筆記本讓秘書送來不就行,通知什麽的在工作群裏說不行嗎?”
這種感覺好像在質問我:這麽點事情你都要走嗎?
當他話擱下來後,我知道他是後悔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著急。我發現,他好像很執著於‘離開’這個事。是因為昨晚的夢嗎?所以才讓他那麽敏感。還是說,昨晚發生了什麽很刺激他的事情。
我靜靜看著他,他默不作聲,低下頭,片刻後和我道了歉,“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了。你……你去吧。”
一句你去吧,是那麽的有氣無力。好像是經過一番掙紮,才不情不願做出來的選擇。
喻少楓現在的樣子,我不得不去了解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走到他麵前,認真地和他對視著,我說:“筆記本讓助理給我送來,消息我也工作群裏通知他們。但是你能告訴我嗎,你昨晚為什麽去酒吧?”
喻少楓怔怔地看著我,可能是沒料到我會知道。他甚至有些回避我的視線,吞吞吐吐地不願說出來。
見軟不行,我隻能板著臉把話說重了,“你知不知道你沒有消息的這一天裏多少人替你擔心?你媽媽不眠不休地等著你的消息,你沒出事還好,你要是出事了,你媽媽得傷心什麽樣?我昨晚和你通話還好好的,怎麽轉眼間你就去酒吧了?”
不是說去酒吧不行,而是他去賣醉就很不對勁。
也許是提到了他媽媽,喻少楓臉容有些動搖,“我……”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見他想說又閉上嘴,很是猶豫的樣子。
見硬的湊效了,又來軟的了,“喻少楓,咱們什麽關係?有什麽事情你兜著有什麽用,能解決嗎?以後我出了什麽事情也兜著不和你說,你怎麽想?”
硬軟齊施,算是攻破了喻少楓的防禦。他張了張口,拉聳了腦袋,有些納悶地問我:“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所有的東西都是靠家人拿來的,如果沒有我家人,那我什麽都不是。”
還真的是受了刺激啊。
喻少楓在酒店那離開後就去酒吧了,意味著他該是在酒店那裏受的刺激。可是在酒店裏的那些人都是商務派,怎麽可能會對喻少楓說下這麽過分的話呢,所以比較可能的是別人說了什麽然後喻少楓在胡思亂想,又正好目睹了某某某事情,更加深了他的看法。
看著他氣餒得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我很無奈地說:“別人巴不得有你這家人,你怎麽反而惱起來了?”
這明顯就是富人煩惱啊好嗎。
喻少楓似是不認同我所說的話,一味著說著自已,“但是沒有我家人的話,我隻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吧。我什麽都不會,脾氣壞也受不了氣。”
其實我覺得,撇開喻少楓富二代的身份來說,他性格很正常,甚至是很仗義,讓人忍不住接近的那一類人。“照你這麽說,貧困家庭裏的人脾氣都很好嗎?我的意思是,世界上什麽人都有,家庭會影響一個人,但不是決定一個人。”
就像是陳曦,在那樣重男輕女的情況下,她不還是屹立不倒嗎?
而喻少楓的家人又極度寵他,什麽都不讓他幹,這不能稱之為一無是處的廢物。隻要他家人肯放手讓喻少楓做去,我想他會取得良好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