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他知道了我的過往
此時此刻彭旭陽一幅悔青了腸子的模樣,“銘哥,別別別,我錯了,這女人我不動了。”
伍齊銘故作苦惱的樣子,“我也是提醒過你的,隻是你不聽。”
彭旭陽看他這反應就更加緊張了,“銘哥,銘哥,這個事,我……”
我已經被人鬆開了,被鬆開的第一時間就是去看陳曦的狀況。
隻是昏厥了過去,不是休克。
確定性命無威脅後,我才放下了心。抬頭看了伍齊銘和彭旭陽兩人的對話,說不出什麽幸災樂禍的心情,隻是暗暗慶幸還好碰見伍齊銘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響起了警笛聲,可能是一些圍觀的人報了警。
伍齊銘看了警車一眼,然後回過頭來朝彭旭陽昂昂下巴,“先做個筆錄吧,之後的事情再說。”
彭旭陽臉色還是很難看,可是眼下隻能聽著伍齊銘的安排。
伍齊銘示意我上他的車,我便扶著陳曦一同上了他的車。
安頓好了陳曦後,我扭頭和伍齊銘道謝,“謝謝你。”
伍齊銘坐在副駕駛座,聽到我的道謝也沒回頭,“犯不著,你也知道我是看阿肖麵子。”
他的話還真的讓我不知道怎麽接下去,或者說他是故意讓氣氛冷場的。
這句話相當於在說:【要不是看在鄭子肖麵子上,我才懶得救你】
但是麽,人該知足。被救就很不錯了,感恩的心一定要有,無論出於什麽原因。
由於要去做筆錄,加之現在陳曦沒有生命威脅,所以先放一邊。
我坐在長椅上等待做筆錄的時候,我就看到鄭子肖穿著西裝大步走了進來,平常很少見他穿正裝,估計因為在外談合同而沒來得及換衣服。
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來檢查我的情況,我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捧著我的臉左右看了下,再繼續去檢查手臂以及腳。不過他準備抬起我腳的時候我伸手拍了他手一下,阻止了他的舉動。
鄭子肖麵無表情,但那是暴風雨來臨前安靜。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沒事,你別這麽看我。”
可他沒理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我身上,然後直接轉身走進了筆錄室內,不顧警察的阻擋直接進去揪著彭旭陽打。
我緊跟上去,才走了沒幾步,筆錄室就一片混亂了起來,“這位先生!請您冷靜!停下!”
如果是一般人,警察可能三兩下就拉開了。
可對方是鄭子肖,拉不開,也不敢拉。
等終於架開了,彭旭陽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在這種情況下,警察還得好聲好氣勸說著鄭子肖先等做完筆錄,其它再坐下來好好說。
不能怪他們差別對待,畢竟鄭子肖要是在他們這裏出了什麽閃失,鄭子肖的父親一通電話過來上頭就能把他們訓得狗血淋頭。
鄭子肖臭著一張臉坐在警察該做的地方上,坐下來的時候扯了一下領帶,嗜血般地盯著彭旭陽。
彭旭陽雖然奄奄一息了,可是還是有意識的,在鄭子肖麵前他不敢造次,隻能忍著身上的疼痛把坐姿給坐正了。
警察小哥哥一臉無奈地看著鄭子肖,又不好做聲。
伍齊銘笑笑給他塞了幾支煙,希望他能出去等會,不會鬧出事來的。
我其實還挺擔心鄭子肖會鬧出事的,我也想進去看看,但伍齊銘不讓我進,趕著我出去呆著。
我隻能先坐在外麵等候著。
約莫過了半小時後,他們出來了。我不知道裏麵的彭旭陽成什麽樣了,但看鄭子肖陰霾的臉色,我覺得不大好。
鄭子肖出來後路過我身邊隻說了兩個字,“走吧。”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背影,“可是我還沒做筆錄。”
伍齊銘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吹了個口哨,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眼神好像夾帶一絲同情。“你不用做筆錄,走吧。”
他們的反應有些奇怪,我隻好拿著鄭子肖的外套跟了上去。
本來想送陳曦去醫院的,意外地伍齊銘卻包辦了。
坐在鄭子肖車上,我察覺到空氣彌漫一股怪異的氣氛。我不知道他剛剛都和彭旭陽在裏麵都說了什麽,但是想到了彭旭陽是知道我過去的人,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該不會是彭旭陽和他說了我的過去吧,難道包括……
我險些被強X的事情?
和鄭子肖在一起的幾年裏,我很少提過我以前的事情,雖然談不上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我就是不想他知道。
因為我知道他會皺眉,也會心疼。可是都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的事情,真的沒必要擾亂了他的心情。
現在看他的模樣,我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
鄭子肖刹了車,把車停在了一邊。他開了車窗,抽了根煙。頭偏在車窗那邊,一直沒有看我。
我踟躇了一會,還是我先開了口:“你都知道了什麽?”
我看到他大口地吸了一口煙,最後徐徐吐了出來。
他說:“很多。”
我聽了心底有些苦澀,不意外,畢竟那時候他們也是挖清了我的底細知道不會有人為我撐腰才對我下手的,初中還在青平鎮裏念,其中有一些同學還是我孤兒院裏的人,我的事情,隻要稍微問一下都會知道的。
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努力學習,往遠方的高中考去。
他煙抽到了一半就掐滅了,他會回過頭看我,眼神說是黯淡,又是懊惱。
“我一直以為,我是最清楚你的人。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從另一個人的嘴裏了解你。”鄭子肖沉著聲音和我說,一時間聽不出他的情緒。
我低著頭沒有看他,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玩著手指。
“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是我不知道的?”鄭子肖抓過了我的手,認真地盯著我,神色急迫,好像想撬開我的嘴巴,讓我抖出那些埋在心底裏的話。
我皺皺眉抽回了手,我說:“有些事情沒有說的價值,為什麽要說?都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我說了有什麽用嗎?”
我學過心理學,我知道有的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感是起源於——同情。
會覺得她可憐,會想要去保護她。滿足了自已的保護欲後,就會喜歡上這種感覺。而往往總在這個時候,把這種感覺,錯以為是喜歡。
我希望鄭子肖是喜歡我,而不是喜歡保護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