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父母的線索
下一刻她就熱情地挽著我的手坐在了沙發上,臉上表露的是真摯的熱情,“小音啊,來來來,這裏坐。”
坐下來後,她就握著我的手娓娓道來:“我啊,二十幾年來,就沒見過我兒子帶過女生回家。很早以前我就和他爸爸商量過了,咱家兒子要是彎的,他也還是咱們兒子。”
喻少楓聽了差點嘔血,“媽,你們胡思亂想什麽啊!”
他媽媽瞅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整天不近女色,整得跟仙人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轉眼間對我又笑吟吟的,“還好今天我看到了小音你,至少我不用為後代擔憂了。”
我:“……”
喻少楓氣急敗壞,“媽!”
看著兩母子鬥嘴,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甚至有點小羨慕。
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好,隱約之間,我好像在他們身上看到了鄭子肖和彭玉蓉。雖然,彭玉蓉不會像喻少楓的媽媽對我這麽溫柔就是了。
喻少楓推搡著他媽媽去房間休息,然後又出來和我道歉,“我實在沒想到我媽今天回來,真的抱歉。”
我趕緊擺擺手表示不介意,“對了,你媽媽怎麽稱呼?”
他媽媽看得出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雖然他媽媽對我跟喻少楓有點誤會,但我想好好解釋一下她就會信了的。
“我媽叫劉一欣。”喻少楓應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隨後我跟他說我自已出去走走,看公司附近有什麽房子租。喻少楓想陪我一起去,我則是讓他陪他媽媽就好。
出了屋子後,我鬆了口氣。
喻少楓真是幸福,可以看得出他媽媽真的很愛他。可是再想想,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已兒女呢?
我忽然又想到了自已。
還真的有些父母,是不愛自已兒女的。
我搭了公交車到公司附近找房子,但現在很多地方都是要墊付三個月房租的,我的錢根本不夠墊。
又不能預支工資,多少有點鬱悶。先前忘記辦信用卡了,不能向銀行那邊貸款,就是現在申請辦卡,至少也要十幾天卡才能發下來。
我當時怎麽就忘了辦信用卡呢,看來是太久沒窮過了。
絞盡了腦汁在想怎麽賺錢的時候,鄭子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是真的不想接,尤其是現在覺得很煩。
但隨後鄭子肖給我發了信息,【回頭】
我看到還真的回頭了,啥也沒看到。我一頭霧水看著這信息,正想問他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又發來了信息,【反方向】
於是逆著反方向看去,我看到了鄭子肖的車。
到底是S市太小,還是我太點背。
鄭子肖緩緩開了車過來,車窗慢慢地打了下來,我看到了他那張俊臉,比前天見到的他精神多了。估計,是病好了吧。他問我:“你在這瞎轉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我忍不住問,我怎麽感覺我去哪兒都能碰到他?
鄭子肖哼了一下,“想找你不難。”
我不由得看了鄭子肖幾眼,在覺得他精神好之外,又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總感覺,他好像有一些話想和我說,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似的。
鄭子肖看到我那探究的眼神,猶豫了一會才出聲說:“上車吧,載你去個地方,有個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不知道是什麽事讓鄭子肖這麽反常,要知道他麵對虧了上千萬的生意單也麵不改色。
出於想知道是什麽事情,我不吭聲上了他的車,反正我瞎在這裏轉也找不到幾個適合的房。
這次鄭子肖沒有挑那種又貴又奢華的店,而是就近選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安靜的咖啡廳,看他的舉動,好像隻是快點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和我談。
進了咖啡廳後,詢問了一下發現有獨立包廂,不過是沒有門的那種,隻是一些精致好看的木板裝修成那種溫馨的小木屋。
鄭子肖坐下來隨便點了兩杯咖啡,他問我:“今個周末有空?”
我摸不清他的套路,隻能和他坦白說:“有什麽你就直接說吧,別弄得神神秘秘的。”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妥。
期間我想過許多事情,第一個是姚小莉的,但想想如果真的是姚小莉出了什麽事,他不應該這麽鎮定點兩杯咖啡坐下來談。第二個就是關於我公司的事情,可是不對啊,他才不會跟我談這個吧,巴不得我的立馬倒。
思來想去,都得不到答案。
直到服務員把咖啡都端上了,鄭子肖攪拌著咖啡問我:“把該想的都想了?”
我怪異地看他一眼。
“我這兩天去出差的時候,接了一個來自青平鎮的電話。”鄭子肖淡淡地說著。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得一緊,連著我剛剛胡思亂想的腦袋都放空了。
青平鎮,是我孤兒院所在的小鎮。那裏承載著我許多的回憶,全都是辛酸、苦澀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小鎮名字了,自從成年後離開了孤兒院,我就再也沒回去過孤兒院。因為孤兒院裏值得我留戀的,隻有院長。而院長早在我十七歲那年去了世。
“所以呢。”我強裝鎮定地追問著下話。
“我接了電話之後,原來是我以前托他們幫我找的人有了線索。”鄭子肖又說了一句。
一時間我覺得呼吸緊湊了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生氣,“你在說什麽?”
“我特地去了一趟青平鎮確認消息,而在另一個鎮——安榮鎮裏,我找到了你的父母。”鄭子肖卻像無視了我的情緒一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別說了!”我忽地低吼了一句,連我自已都覺得聲音在顫抖。
對,是害怕。
害怕聽到接下來的一切,父母?連我自已都不敢相信,我這輩子還能再聽到我父母這一個詞。
因為咖啡廳很安靜,我這一聲低吼引起路過的服務員看了過來。
鄭子肖緊緊地盯著我,那雙銳利的眼神好像要洞察我一切,“難道你不想弄清楚事情的背後?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弄清楚什麽?”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二十來年,他們找過我嗎?他們連我的姓名出生年月都寫得好好地放在孤兒院門口,如果他們真的還想要我,會需要到你聯絡人脈找他們嗎!”
話吼出來之後,我是真的難受。有一種強行逼迫了自已揭穿這塊舊疤,暴露在別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