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昏睡
工作量還是挺大的,我這一弄就弄到了清晨六點,期間靠兩三杯濃咖啡熬過來的。
期間團隊的人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不過他們都是熬三個小時就睡一小時這樣,其實我是不喜歡做做睡睡的,容易出現睡不飽的狀態,所以我要麽是一做就做完,一睡就睡飽。
“啊我不行了,我要睡覺了,誰可以把這文件送送出去啊……”團隊裏的小李趴在桌子上苦叫連連。
“我也不行了,我先睡了。”
看著他們一言一語地推搡著,我伸了個懶腰,說:“我來吧,正好出去提提神。”
“啊太謝謝你了啊小音。”他們如獲救星般地把文件遞給我,我接過來後放進文件夾裏保管好,去浴室裏換了一身衣服洗把臉就出門了。
把文件送到準備登機的分部團隊手裏後再回來,已經耗了一個多小時。就在我有些瞌睡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是鄭子肖。
我接了之後,他告訴我他已經到了,問我在哪裏。
我說我就到。
不到二十分鍾,我就和他回合了。
他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是擰緊眉頭,“你現在亂七八糟的搞什麽?你熬夜了?”
“嗯,公司談一個合同很重要。”我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看到麵前有咖啡我都不想喝了,感覺現在滿肚子的咖啡。
“這麽點公司也重要?”鄭子肖不屑一笑,“現在是周末也要你加班?”
“全公司的人都加班,我加班怎麽了?”我反問。說得我跟大爺似的還是天仙啊,公司裏加班不是人之常情嗎?
他看了我一眼,“回頭你到我公司裏上班吧。”
我聽了就禮貌性地拒絕了,“我隻是想找一份工作,不是想去應聘情人。”
鄭子肖臭著臉看我,“袁音,你幹什麽?又是什麽招惹你了,上回不好好好的嗎?”
所以對於鄭子肖來說,事情的發生永遠隻有在上回。有時我真的感覺和鄭子肖無話可說了,至少現在就是。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我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幹脆點吧。我不想弄得你鄭少沒台階可下,或者說我弄不起。不適合了就分手,繼續拖下去好玩嗎?還是你絲毫沒感覺不舒服?我隻能坦言告訴你我真的累了,分手吧,別這樣下去了。”
他咬緊牙關看著我,拳頭攥得緊緊,我隻要他又要發脾氣了,“你當我鄭子肖什麽人?你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
他這麽一說還真的提醒我了,當初我們在一起,還是我先告的白。
沒想到這事情,他記得還蠻清楚。
可他還記得嗎,我當時之所以會告白,還是他“逼”我說的。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我告白的時候,他那掩飾不住欣喜的眼眸,和那笑到露出牙齒的模樣,激動到通紅的臉頰。
而現在呢?
什麽時候我們之間剩下的隻是爭吵與冷戰,我難以再看到他那像孩子般爽朗的笑容,什麽時候起他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什麽時候起我和他共同的話題越來越少,什麽時候起我和他漸行漸遠……
這些時候,他又什麽時候放在心上了?他在意過嗎?
當分手的時候,隻會反問我一句:我幹什麽了?你還在為上一次的事情生氣嗎?
我都已經忘了,我上一次生氣的事情是在什麽時候,真的太多了。
不知道為何,我想著想著,輕笑出了聲,“不好意思,那由你來結束吧。”
“袁,音!”鄭子肖徹底生氣了。
我拿起了包站了起來,“真的夠了鄭子肖,我真的累……”
也許是起身得太急導致我頭腦一陣眩暈,再怎麽說昨晚喝了不少酒,還通了宵,長達五小時的路途奔波身體就很累了。各種各樣的擠壓疲憊一下子襲麵而來,我連站都站不穩了。
鄭子肖趕緊上來扶住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你發燒了。”
隨後又質問我:“你沒好好吃藥?”
藥?
我丟到哪裏來著?
想不起了,但也不需要他給的東西。我伸手推開了他,捂了一下我的額頭,確實燙得厲害。難怪一直覺得身體很重,我還以為是工作太久了導致太累了,本來想出來送個文件透透氣的,結果現在更累了。
雖然我把他推開了,下一刻他就把我給抱住,蠻橫地把我給背了起來。
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聽到他說:“把工作辭了,跟我走。”
也許是真的累,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隻能把頭埋在他背後,但還是用口頭反抗著:“我不會把工作辭掉,更不會跟你走。”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背著我的手緊了緊,聲音變得更冷:“你可以不辭掉,那麽你公司不會再談成任何一個合同。你可以不跟我走,但你會在任何一個公司都待不下去。”
我聽了一陣苦笑,我說:“沒人會喜歡威脅。”
而他則是說:“也沒人會喜歡反抗。”
是啊,確實沒人喜歡反抗。可是又有誰去認真聆聽過反抗者的心聲呢?之後我腦袋越來越重,重到直接昏睡過去。
而在昏睡之前,我聽到咖啡廳裏播放著的一首溫婉女音的歌:
【我不是在等你】
【我隻是在等愛你的心死】
……
待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腦袋還是暈暈漲漲的很難受。看著周圍的熟悉的擺設和天花板,我內心罵了一句fuck,甚至懷疑是不是發夢了。
到我徹底清醒之後,我真的不是在發夢,鄭子肖真的把我從B市帶回了S市。
而鄭子肖也正好推門進來,一時間我和他四目相對,我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鄭子肖淡淡地說著,“期間你有工作電話過來,我給推掉了。”
“鄭子肖!”我緊緊地揪住了床單,生氣地吼著他的名字,“你太過分了!”
我生氣著他擅自幫我做決定,我生氣著他在我談著重要合同的時候把我帶回去,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怒火,我也不知道它來自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