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迷霧重重
管理員頓了頓，又說。
“因為我和負責人都是同事，我知道她有一個年級還很小的兒子而且非常疼愛他，所以一刻也不敢多耽誤。”
“你沒有讓他留下什麽線索嗎，比如說身份證號碼之類的。”
眼前的人慚愧的低下頭。
“沒有，因為資料上麵貼著封條，我當時覺得如果負責人發現封條被撕開，就一定會覺得不對勁。”
季念念聽到這話頓時就很生氣，差點要發起火。但是後來轉念一想，就算是讓那個青年男人留下了線索，對方也一定早有防備，所以留下的線索也一定是假的，並不能對找到他本人有什麽幫助。
對方確實狡猾，利用工廠之間的同事關係，拿到資料，又想到了資料早就已經貼好了封條，不能撕毀，就早早的準備好了另外一份，來偷梁換柱。
這樣雙方之間也不會起疑心，負責人和資料管理員也不會再提起。自己有隱藏了身份，讓管理員以為他隻是工廠裏麵的一個普通工人，就不會再多問什麽。
當負責人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發現包裝完整，封條也依然存在，也會以為興許是哪位同事幫自己領了，或者是管理員自己送過來的。
整個過程做的滴水不漏。季念念意識到，自己正在麵對的這個敵人，並不簡單。
“你記不記得這個中年男人長什麽樣子，穿的什麽衣服？”
“長得並沒有特別奇特，當時穿著工廠裏麵的工作服，臉上嘛.……”
管理員低下頭，認真的回憶起來。季念念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期望他能夠想起什麽。
臉上眉毛很濃，臉上的右眼旁，靠近臉頰的地方有一顆不深不淺的痣。雖然不大，但是肉眼還是看得見。
一顆痣。眉毛濃。是青年男子。
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還是太模糊了。
Linda站在身後，也陷入了沉思。
“季董，既然現在的線索少，我們就用該去掉一下監控錄像看一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好。”
季念念想起來自己先前一路上還注意著攝像頭的安排位置來著，怎麽現在就忘記了還有攝像頭可以利用呢。
“經理，現在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一下監控室了。”
“好，沒問題。”
經理現在和季念念一樣，想要努力澄清自己的工廠的清白的，隻是奉命行事，隻有這樣，才能夠不失去季氏公司這樣的大客戶。
季念念並沒有再責問資料管理員，因為惡性事件已經發生了，再多了問責也無濟於事，況且員工辦事不力這種事，應該由工廠的經理來做，而不是她這樣的客戶的身份。
經理轉身將這二人帶出了資料室。
季念念此時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沉重。她在想著這樣一個精巧的計劃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想出來的，而且，這個人現在就藏在自己的公司裏。
此時Linda看出了季念念的焦慮，走上前挽住季念念的胳膊想要安慰她。
“季董，別這麽沮喪，一會看了監控視頻，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季念念點了點頭，臉上憂慮的神情卻依然沒有改變。
監控室就在這棟辦公樓裏麵，進入電梯繼續向上，左拐右拐以後就到了監控室。
進入裏麵以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屏幕。這些屏幕展現了整個工廠各個角落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的保安正在安逸的端著茶杯談天括地。果然每個公司的監控室都一樣，都是忙裏偷閑夾帶著閑暇。
保安看到經理進入監控室，慌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打著招呼。隨後眼睛才看向季念念和Linda。
經理還沒等季念念開口，就直接厲聲厲色的發話了。
“把上個月15號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所有的監控區一個都不能少！”
兩個保安發現氣氛不太對，其中一個馬上到電腦前，開始敲打鍵盤，調出當天的監控記錄。
沒過多久，屏幕上的畫麵就完全變了。
季念念轉過看向經理。
“廠房以內的監控我並不需要，隻需要兩個辦公樓之間所有可能路線的監控錄像。”
“好。”
經理隨後又轉向兩個保安，臉上的神色翻轉非常大，“剛才說的話你們聽見沒有，廠房以內的監控錄像一律關掉。”
兩個保安聽到指示後，隨機關掉了其中幾個監控區的畫麵，剩下的錄像也由圖像的減少而放大。
季念念此時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她回憶起管理員的話，是在快要下班的時候那個年輕人才氣喘籲籲的跑過去。
“將時間調到下班以前的半小時左右。”
隨著時間的變動，畫麵中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突然，有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工人，在工廠內的過道裏麵奔跑著，從路線來看，的確是跑向管理員所在的辦公樓！
季念念頓時屏住呼吸，手拍了拍Linda。
“會不會是這個人？”
“很想，說不定就是他。”
季念念讓保安將眼前的監控錄像放大，她想要極力的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
但事實並沒有如她所願，在監控錄像放大以後，季念念發現這個人帶了口罩，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臉。
線索在這裏斷掉了，必須要從其他地方找到線索。
相反，這讓季念念更加確信了是錄像中的人，以為不會有人在下班之前就在工廠裏麵走來走去，更何況還是帶著口罩。
“這個人的背影看上去好熟悉啊。”
Linda覺得這個背影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始終都想不起來是誰。
季念念被Linda的話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臉欣喜的看向Linda。
“你覺得這個背影熟悉？”
“嗯，我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要具體到某一個人身上，就有些太抽象了。”
“沒關係，隻要你覺得有印象就好。”
季念念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問經理，
“經理，管理員那裏的資料，都是有備份的嗎？”
“當然有啊，每次發過來的資料，都會有備份，知道產品已經銷售出去一段時間，確認沒有問題了才會刪除。”
“那就麻煩你將資料的備份發一份電子稿給我吧，今天就不在這裏耽誤，謝謝你的配合。”
“那……我們的合作還能再繼續下去嗎？”
經理最終還是提出了最關心的問題，此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工廠如果失去了季氏公司這樣的大客戶，訂單就會減半，年終的時候臉上掛不住的人，還是經理自己。
“可以繼續。”
季念念笑了笑，雖然合作可以繼續，但是她是斷然不會再將N&H交給這個工廠來生產了。
季念念隨後由經理親自送出了工廠大門，知道季念念坐上車，經理都一直在陪著笑。
坐在車上，季念念隻覺得心亂如麻。
這次來工廠所得到的收獲，實在是太少了。
凶手像上次一樣，都巧妙的避開了攝像頭的缺點。並沒有現出真麵目。
臉頰上的一顆痣，濃濃的眉毛，一個青年男子，背影Linda覺得很熟悉。目前的線索還是太過模糊，季念念勉強再加上了季氏公司高層員工這樣的條件來充數。
季念念坐在車上無奈的笑出聲，果然是徒勞無獲。
沒一會，季念念就收來了經理發來的備份。她疲憊的打開手機，點開了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公司裏麵發來的問價是正確無誤的，也就是說，負責聯係工廠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凶手也沒有去找過生產部門的人要資料，而是直接等資料發過來以後，自己偷偷的換掉。
牽扯的人越少，就越不容易路出馬腳。
季念念忽然覺得自己的敵人花了這麽大的力氣來對付自己，實在是太抬舉自己了。
Linda此時在心裏也在想著心事。她在想著今天季董到底是怎麽了。早上的時候關心她，給她加薪。平時季董外出辦理什麽公司的業務，都是獨自一個人去的，今天卻忽然想到要帶上自己。更重要的是，既然帶上了自己，卻選擇不相信自己，為了防止自己是凶手，會給凶手通風報信，全程沒收自己的手機，在工廠裏麵的時候禁止自己與外界聯係。
眼前的這個董事長，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季念念忽然想到了另一個線索，質檢！
為了防止工廠裏麵的人偷工減料，降低了產品的質量，公司的質檢一會都是和廠房分開的。既然凶手想盡辦法將正確的文件偷換掉，那他就會想辦法讓這批產品順利的逃過質檢。
仿佛像看到了另一線希望的季念念頓時心裏覺得安慰了不少。開始抬起頭，看向車窗外。
另一邊，麥克在公司裏麵也越來越坐立不安。
財務報表已經交上去了，公司高層確實一丁點變動都沒有。
今天借著工作的原因去季念念的辦公室，卻發現季念念根本不在，甚至連助理也不再。
兩人一起外出，會是為了什麽事情呢？
也許自己主動請辭，結果會更好一點。至少在名聲上更掛的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