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伏擊(三)
不管如何,他顧宗勝也不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目前,既然這已經轉變的元老貴族想把他這激進派的人給剔除掉,那就不要怪他了。
這並不應該怪自己,這主要的原因都是對方不放過自己。
想到這裏,顧宗勝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愧疚之感。
一念到此,顧宗勝揮手召來下人,麵色沉默,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隻見顧宗勝轉移話題:“外麵的車馬準備的如何了!”
“回大人,已經準備妥當,已經可以啟程了。”那仆役彎下身子,恭敬的開口回複道。
聽到仆役回答已經準備好了之後,顧宗勝的臉上多了絲喜意,當下抬手斷然下了決定道:“既然如此,那就現在啟程,準備前往國尉昭彰的府邸。”
“是,屬下遵命,勞煩屬下為大人行鞍馬之勞。”仆役恭敬的回了一句,在最後的話語之中表明出了自己的渴求。
話到這裏,顧宗勝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名仆役,表明自己已經記住了對方,而後開口淡漠的講道:“可!”
今日這名仆役有點不對勁啊,顧宗勝感覺有點不對勁,隻不過想著對方那年輕的麵孔,那充滿著洋溢青春的麵容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樣的人那裏會有什麽惡意呢。
當下,顧宗勝隻是把這名仆役當做了功利心較重的那種人,一時之間也是沒有察覺出異樣。
功利心重在他們這種人府邸裏的仆役裏麵是很常見的,畢竟家裏的大人都是當官的。
若是自家的仆役都沒有一些這樣的功利心的話,他們這些掌權者還是會覺得有些怪異的。
畢竟,若是自家的仆役不這樣的話,的確是讓這些人很懷疑這些仆役的真實身份,來自己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顧宗勝出了府邸,身邊圍著一群護衛,這些人可是他招募的江湖好手,其中三品之境的江湖高人就有著三尊。
以往的顧宗勝隻會勞煩其中的一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從來沒有今天這般奢侈的陣仗。
不過就目下的情況來看,顧宗勝做出如此舉動也的確不是怪異之舉。
就憑借昨日朝堂之上,那位刑部的老侍郎沒有以堂皇正大的陽謀做掉他之後。
竟然就在昨日傍晚對他的下屬出了手,若不是昨日的事情有些棘手,他將下屬給調遣回了府邸之中開會。
那麽他的左膀右臂可就要損失一隻了,此下足以看出刑部的陰狠毒辣和那用心之歹。
真是出人意料的刑部一係,原先就在召來那位仆役的時候。
顧宗勝原本是想讓他通知在之前另外的幾尊貴族之中的保守派裏麵的激進的人,但是仔細一想在昨日白天的朝堂之上,這希爾都沒幫助自己。
現在,僅憑自己和他們的酒肉相交的友誼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出手幫助現在的自己的。
因此自然是不見為好,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給彼此的自己留下一些尊嚴不好嗎?
而且在麵對著刑部勢力的撲殺圍困,這些人能夠明目張膽的絲毫不給他傳信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明白大家之間隻有利益。
你要是和他談之前的合作和情懷,他們自然會冷冷的像看一個小醜一般看你。
利益永遠是成年人字典裏麵最前麵的兩個字,因此,顧宗勝為了自己的麵子也就不打算在去尋找這些狐朋狗友了。
在之前,刑部在對他進行攻訐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一場利益的交織分配了。
目下可以說,他已經是一顆沒用的棋子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是他已經被拋棄了。
而那些人則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暗地裏又進行了一場權利的分配和交織。
現在能夠支持這種爭鬥的流派,目前在楚越國隻有兩個。
那就是已經是如同新生的大日浩然不可阻擋的新一派以昭彰為首的改革一係的新勢力,另一派則是已經是腐朽到了骨子裏麵,已經沒有絲毫挽救的可能的頹然老元老和老貴族一係的勢力。
也隻有這兩派勢力的相互爭奪才能夠將他這樣的人物給當做棋子,進行不經意的隨意拋棄。
這樣的感覺,就是像在隨意拋棄一條狗一樣,這讓顧宗勝感到了一股不甘。
他坐在馬車裏麵,盤坐的身子挺拔筆直,在不自覺的時候握緊了自己的手掌。
就連手上的指甲劃破了手掌,使上麵不停滲出鮮血來,顧宗勝都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已經憤怒到感覺不到疼痛了,顧宗勝看著眼前自己的手掌,上麵還在不停的滲著血。
顧宗勝眸子閃爍著幽光,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之後,顧宗勝就叫隨身的護衛給自己上了傷藥,將手掌給處理好後。
顧宗勝坐在馬車之上沉思著,這輛外務府的馬車行走在街道之上。
不斷的穿梭在行人之中,在外麵架著馬車的那名仆役在看到四周的侍衛已經有些放鬆警惕了,眼中露出一道奇異的光芒來。
隻見他,微微加快了速度,在眾人不懷疑的速度之下,朝著同國尉府相同方向的一條道路行去。
下麵的護衛首領立馬反應了過來,隻見這人開口用一種嚴厲的口吻講道:“你,這是做什麽,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在這非常時期偏偏行走這一方側道。”
一聽到那護衛嚴厲的嗬斥,這名仆役壓在帽簷下麵的雙眼露出一道陰戾,隻是立馬轉換了神色,用一種謙卑的姿態,恭敬的開口了,隻是語氣有些急速。
隻見,這明仆役開口講道:“下屬這不是為了大人著想,下屬有點急功好利,這不是想著把大人頭一次給點名護送的機會給辦的好好的。一時之間沒有想那麽多,還請大人見諒。”
“你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嗎?”那名護衛顯然是有點不相信這名仆役的話。
“屬下一時之間沒有想那麽多,還請大人見諒。”這名仆役有些驚慌,不住的擺著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聽到外麵從市井人家的嘈雜變得有些沉寂,再然後就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是侍衛和外麵的車夫爭吵的聲音。
當下,就從馬車裏麵探出頭來,看著外麵還在爭吵的侍衛和車夫。
顧宗勝開口嗬斥道:“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來,你說事情的經過和原委。”顧宗勝指著旁邊的護衛,沉著臉開口講道。
這護衛就將情況如實的反映給了顧宗勝,一想到現在是特殊情況,顧宗勝當下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麵前的車夫。
隻見車夫一臉的手足無措,身體緊繃著,顧宗勝就那樣足足的打量了車夫好一會才不再做聲。
局麵正是緊張,四周的人都繃緊了身子。那名車夫仆役的眼中帶著一股別樣的情緒,這股情緒讓人看不明白。
在顧宗勝打量他的時候,他就有點炸毛。不過,見顧宗勝隻是打量著他,也沒有什麽動作。
身體依舊是在暗地裏緊繃著,全身都進入了狀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隻是他在表麵上還是要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雲淡風輕一般,這樣才能不會被顧宗勝等人看出異樣來。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就這樣,幾人在原地僵持了一段時間後,顧宗勝看了一眼車夫,又看了一眼護衛。
隻是擺著手,下達了再次啟程的命令之後,就轉身拂袖回到自己的車上坐著了。
那護衛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當下冷哼一聲。
這次,雖然是那名仆役車夫的話語被采納了,但是護衛依舊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自動的專注的盯著那名駕車的仆役車夫了,這位有點不同尋常的仆役車夫,此時自然能夠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當下壓低帽簷,謹慎的往後麵用一種不著痕跡的手法看了一眼。
隻此一下,那名護衛就覺得此人不對勁,見這馬車衛隊被對方給引得越來越偏僻了。
四周也是寂靜無聲,當下,那雙審視的眼中猛然爆發出別樣的光芒。
隻見他,突然抽刀運轉全身勁力,狠狠的劈砍向那名仆役車夫,同時嘴裏麵還不忘扯上一嗓子:“保護大人,有埋伏!”
那名仆役車夫在見到一柄黑色的鬼頭大刀狠狠的劈殺向自己的時候,感受著那一股冰冷有著寒意的刀氣勁風,這名仆役突然帽簷一甩。
那帽簷竟然在這名仆役甩出去的那一刻突然向外延伸出了些許的金屬刀片一般的刀刃,隻見這遍布著刀刃的帽簷在空中旋轉著朝著那一柄鬼頭大刀抵擋而去。
兩者,相互撞擊迸發出火星,這些火星四處飛射,帶著一股別樣的勁力。
兩者相互撞擊就在這一瞬間,但是終究還是要屬這護衛的力量更加強盛幾分。隻見,這名護衛在被那特殊的金屬性武器個抵擋住的時候,他的雙臂猛然向下麵施加了一股更強的力量。
這股力量在這一刻湧入那鬼頭大刀裏麵,這時間竟然有如神助,一下就將那特殊的金屬帽簷給劈飛了出去。
那四濺的火星打在人身上,還帶著絲絲的火熱和淩厲刀氣分割灼熱的疼痛。
在這一時間,那護衛得勢不饒人,以鬼頭大刀向下劈斬的淩厲和可怕,朝著那名仆役車夫狠狠的斬殺過去。
說這時,那時快,隻見這人翻身一卷,原本想要探入馬車之內襲殺顧宗勝的仆役車夫在這一刻竟然來了一個地龍翻身。緊接著就是地龍打滾,在空中不斷的廢物盤旋著,緊隨其後,就是穩住身形落在了地麵之上。
“保護好大人周全,來者何人!”這名護衛掃視一眼四周,而後對著身邊的護衛吩咐道,接著就是眼神冰冷的看向麵前的那一尊仆役車夫開口發出了自己的詢問。
“我們是誰,就不勞煩大人您來費心了。現在你想怎麽死。如果交出顧宗勝的話,我就讓你們死的痛快點!”那名仆役車夫,冷冷一笑,絲毫不在意護衛眼中的冰冷神色。
此次,他們能夠發出席殺,自然是做了打算的,目前就是在這一局絕殺之中,他倒是不相信顧宗勝能夠逃過這一截殺。
“好大的口氣,雖然不曉得是誰派你們來的,但是,目前我們顧府的敵人就那麽一個。我一想就是你們刑部勢力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葛啟之那個老匹夫手底下的人吧。”這名護衛突然開口了,神色從容,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四周,而後緩緩的對著麵前的仆役車夫講道。
“口氣到底大不大,等一會你就知道了。出來吧,我們現在就一舉覆滅他們,讓整個外務邦交一係的人在今日就此覆滅。遲則生變,迅速解決戰鬥。”這名仆役顯然是看出了護衛的意圖,也不打算在和護衛拖延時間,當下直接果斷的開口了。
在這位仆役車夫講完話之後,四周不知從何時突然有著數十名黑衣人身影翻飛湧向這裏。看著那些在牆壁上不斷行走奔跑的黑衣人,此時的護衛統領看著麵前的眾人,隻是當的一下心中思緒暗動。
看向身旁的另外兩尊護衛統領,看出他們眼中的凝重之色,自然是在心底對此次的伏殺有了一層更深層次的印象。
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這些人竟然不僅僅是自己動手,此次更是請動了殺手組織的人,這些人自然就是那個臭名昭著在楚越國金陵城行為異常猖獗的血影閣一係的人馬。
為什麽說這血影閣臭名昭著呢,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講什麽殺手的職業道德和規矩。隻要你出的錢多,他們反殺出錢殺你的人都自無不可。
憑借著一條,就讓血影閣迅速的在這楚越國的大片土地上立下了自己的足印,更是在這皇城金陵給深深的紮下了自己的根。
雖然是如此,但是這血影閣的出手和行為完全是不按自己的規矩辦事。有時候,自己定製的規矩,自己都會將其打破。
簡單的來說,這些人就是無法無天的主。拿著自己懂規矩的旗號,來做一些不懂規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