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煉人
“我怕我下不去手……”我緊張地說道。
“嗬嗬。”蠱婆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待會兒你要是不敲，那可有你後悔的時候。”
接著就見蠱婆竟然轉身朝殿外走了出去，我喊了她一聲，她也不理我。
這時我注意到坑裏的人開始有了騷動了，他們原本被蠱蟲鑽體之後都昏迷著呢，現在卻一個接一個爬了起來。
不過他們這次起身之後的狀態和之前明顯不同了，感覺這些人好像都變得神智不太清醒了一樣。
這些人先是在坑裏來回漫無目的地擠著走來走去，然後他們的騷動幅度就越來越大，過了不到三五分鍾的樣子，我便驚恐地看到這些人竟然開始互相撕打了起來。
這些光著身子的男人在用最原始的鬥毆方式在坑底互毆著，同時他們嘴巴裏也發出了一陣陣的怒吼咆哮聲。
現在這整個殿裏就隻有我一個人，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坑底有個男人開始順著坑壁朝上爬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之前我還以為蠱婆是在嚇唬我呢，畢竟這坑壁溜光溜光的，但眼前這男人的確在順著坑壁朝上爬來！
我仔細朝著他扒著牆壁的手看了一眼，發現也沒啥特別的，感覺這人隻是單純靠著蠻力在硬扣著牆壁朝上爬。
這人一邊爬，一邊在朝我看來，眼中噴射著怒火，我嚇了一跳，心說這貨該不會是失心瘋以後想揍我吧？或者說是要殺我？
我立馬將手裏剛才蠱婆給我的棒子緊了緊，同時我也明白蠱婆剛才的話了。
奶奶的……
我要是不把這人敲下去，那的確是有我後悔的，照這人的架勢，如果讓他上來，那恐怕我就沒命了。
我快步挪動到這人即將爬上來的位置，眼看著他到我腳邊要伸手夠地麵的時候，我隻好硬著頭皮朝著這人胳膊上打了一下。
我這一下力道並不大，我隻是想把他打下去而已，然而這人竟然在我出棒的時候，反手將我手裏的棒子給奪了過去，接著就見他順勢想沿著這棒子朝上抓來。
我一下子急眼了，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朝著這人腦門上來了一下，這家夥被我一腳踹的倒翻了下去，重新跌到了坑裏頭了。
我還沒來得及喘息呢，就看到又有幾個人開始順著坑壁朝上爬來。
這些人感覺的確都瘋了，就和動物一般，我隻能狠下心腸一個個將他們全部敲到坑底，連著敲了十幾個，到了最後我感覺自己都敲的有些順手了……
這時我聽到殿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朝門口一看，隻見蠱婆又回來了，她這次手上多了一個大黑袋子，走過來之後衝我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樣？我剛才沒騙你吧？”
“這些人怎麽回事？他們變瘋了？”說話的同時我又是一棒子把一個露頭的男子當頭砸了下去。
“哼，這是他們罪有應得。”蠱婆冷冷地說道：“你繼續敲，別斷了，你要是被他們抓住，我可不會救你。”
我心裏暗罵了她一句，心說你他娘的叫老子來幫你忙，居然還這種態度。
但我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在我繼續敲打的同時，那蠱婆則從那大黑袋子裏頭掏出來一些小透明袋子，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鹽巴。
接著就見蠱婆開始把那些鹽巴分撒到了坑洞上方邊緣四周的位置。
我心說這玩意兒不是驅蠱蟲的嗎？撒在這兒是什麽意思？要知道蠱蟲都鑽到那些男人身體裏去了。
就在這時，有個坑底的家夥又爬上來了，隻見這人的手才一碰到坑邊上的鹽巴，就和觸電一般猛然縮了一下手，然後“咣當”一聲跌回了坑底。
再看其他地方陸續爬上來的男子也都是如此。
看樣子這蠱蟲鑽到人身體裏之後，好像讓人也變得怕鹽了。
那這些男人以後還怎麽吃飯？難道都吃不放鹽的飯菜嗎？
不過這也就是我當時天真的想法了，這些男人……以後恐怕是沒多少機會吃飯了。
蠱婆把鹽巴撒完之後，便拍了拍手衝我說道：“你把棍子丟了吧，用不著了。”
我立即將棍子丟在地上說道：“蠱婆大人……您剛才這是在故意整我嗎？”
“整你？我什麽時候整你了？”
“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鹽巴備在這裏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讓我冒著危險去敲他們。”
“這就叫危險？”蠱婆說道：“我看你是在城市裏養尊處優慣了，這隻是對你的一個小小曆練而已。”
“曆練？你要曆練我？”
“是的。”
我心說難不成這蠱婆是要收我當徒弟了？可是男人不是學不了蠱術嗎？
蠱婆明顯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了，繼續說道：“我曆練你，不是曆練你的蠱術，而是曆練你的膽識，有一些蠱術的施蠱過程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了的，有的時候需要你來幫忙，而這些蠱術我又不希望被村子裏的女人學去，所以你作為一個男人來當我的助手，是在合適不過了。”
“男人真的就完全學不了麽？”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麽？你想學嗎？”蠱婆皺著眉看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我學會一點兒的話，不是也能更好的幫助你……”我趕忙說道，生怕引起這蠱婆的猜忌。
“蠱術方麵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用不著你，你隻負責幫我打下手就可以。”
我微微點了點頭。
“而且這些鹽巴如果一開始就灑在坑邊的話，那些蠱蟲還怎麽進到坑洞底下呢？”蠱婆笑著說道。
這下我就完全明白了。
蠱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跟著我好好幹，好處少不了你的，今天如果能煉成的話，你可以在村子裏再挑一個女孩兒伺候你。”
我趕忙點了點頭，同時心裏也在疑惑，她口中所說的“煉成”指的是什麽？如果真煉成了的話，那這坑裏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
此時那些坑裏頭的男人由於鹽巴的緣故，再也不往上爬了，但是他們的暴躁勁頭卻絲毫沒有消失，依然在下邊來回亂竄著，過了沒多久，我就看到有兩個男子開始互相扭打了起來，這兩個人的行為很快就影響了其他的人，很快坑底的所有男子就開始互毆了起來。
這場景真是詭異到了極點，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麵……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我現在基本上已經對時間失去概念了，我隻知道最後這些人都互毆到筋疲力竭才漸漸停歇下來，這時我注意到隻有一個人還站立著，除了這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個人就是之前那四個小年輕裏頭的黃毛，這倒是讓我頗感意外，這黃毛我本來以為除了吹逼打嘴仗好色之外一無長處，卻沒想到他能在這坑裏的大亂鬥中堅持到最後。
同時我也記起來一件事情，秦璐之前倒是和我說過一些煉蠱的方法，其中提到了煉情蠱蟲的時候，需要把大量的蟲子放到一個壇子裏，讓它們互相廝殺，活到最後的那一隻就會成為蠱蟲。
難道這煉人也是同樣的道理？現在讓這些人互相搏殺，最後獲勝的人……就是煉成了？
想到這裏，我急忙朝著蠱婆看去，果然發現她臉上出現了一種興奮的神采。
“成功了嗎？”我小聲問道。
“還沒。”蠱婆搖了搖頭：“不過希望已經很大了，我們再等一會兒。”
我開始屏息凝神在坑洞邊緣等待起來，隻見那坑裏站立的黃毛此時就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同時我竟然看到他身上開始有一絲絲的黑氣冒了出來！
是戾氣！
難道是剛才鑽到他身體裏的那些蠱蟲所產生的戾氣？然後從他身上給揮發出來了？
又過了五分鍾的樣子，我看到坑底的其他人身上漸漸又出現了不少的小黑蟲子，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些蟲子好像是從他們身體裏又爬出來了。
隻見這些蟲子出來之後，開始紛紛朝著那黃毛附近聚了過去。
“這……”我剛想問怎麽回事兒，蠱婆就抬手示意我閉嘴，這時她的眼睛已經瞪得老大了，死死盯著坑底。
這些漫漫的小黑蟲子就這樣被那黃毛一點點吸引了過去，然後……竟然全部鑽到了他身體裏！
我看得渾身發毛，等到這些蟲子全部鑽完之後，蠱婆才終於大笑了三聲，拍著手說道：“太好了！竟然成功了！這個黃毛小子竟然有這樣的體質，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呢。”
我也聽不懂蠱婆在說什麽，隻是擔憂地問道：“那……他死了？”
“死了怎麽還能叫煉人呢。”蠱婆對我翻了個白眼兒。
“那其他的人呢？”
“他們當然也沒死。”蠱婆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衝我擺擺手說道：“行了，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到外邊去等一會兒，我待會兒帶你下山。”
我隻好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這裏，同時我聽到身後的蠱婆在喊著讓劉勇和木羽凡進來。
這大黑天的，又是在後山，我也不敢亂跑，就老老實實待在外邊的牆根兒處等了一會兒，期間隱隱聽到蠱婆似乎在對劉勇和木羽凡吩咐著什麽，不過我也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蠱婆也出來了，她現在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看得出來是極其歡喜的。
“走吧，我們下山。”蠱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