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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話說真命天女(下)

  於不凡在離開徐琳所在的醫院不到五個小時,再次來到了這裏。


  醫院的急診室就是一爭先恐後的大菜場,氣溫忽冷忽熱的,患流感的人特多。快下班了,急診室就幾個護士、一個醫生,忙得不可開交。於不凡瞧瞧擁擠的人群,再看看蘇放捂著臉的慘樣,無奈,掏出手機給徐琳打電話。


  別說,到哪裏都是有熟人好辦事。


  徐琳還沒下班呢,接到電話,喜出望外地跳過來,關心地對蘇放問這問那,然後掛號、交費,找相熟的醫生。不一會,蘇放就被領進了急診室的一間小小的臨時手術室。那電線竿上不知粘了什麽勾,把他的眼角真的撕開一大口子,足足縫了六針。雖然蘇放自已還醫學院老師呢,疼得那個慘叫哦,幾裏外的人聽著都打一個冷戰。


  縫針的醫生說幸好沒傷著眼球,但是今晚要留在醫院觀察,看明天紗布拆開後,會不會影響視線,要是影響還得重縫。


  這話說得兩位大男人是糝得慌,別管他們理論有多豐富,到這隻能聽一個小小的急診室醫生的。


  徐琳可是開心極了,忙不迭地去安排床鋪。蘇放是於不凡叫出來的,於情於理他都得陪著。罷了,反正光棍一個,在醫院湊合一夜,也沒什麽。


  蘇放雖說傷了眼,視力可不差,一下就瞧出這位身材惹火的小護士對於大醫生有好感。他大人有大量,醫生關照要閉眼休息,不需要看兩根木頭樁子立在麵前。


  “不凡,今天挺麻煩這位小姐的,你替我帶這位小姐出去吃個便餐。”


  隔床睡著一中學生模樣打點滴的小男生,聽到他的話,吃吃地笑,“便餐,是大便餐,還是小便餐?”


  陪護的家長想喝止,已經來不及了,隻得陪著個笑臉,“孩子不懂事,不懂事。”


  於不凡麵色不變地笑笑,“沒事。徐小姐,要不,我們出去喝杯茶吧!”


  徐琳被孩子說得心裏泛泛的,“嗯,好吧,那我回去拿下包。”


  蘇放踹了下好整暇準備等著的於不凡。


  於不凡心領神會,“我陪你一起去吧!”


  徐琳笑得俏臉象花一般。一路上,口不停地為於不凡介紹著醫院的建築,讓他有空多來玩玩。


  於不凡心中說道,這醫院來的都是病,正常人常到這裏來玩,就該去找他進行心理谘詢了。


  天已經黑了,醫院裏各處的路燈都亮了起來,住院部裏正是晚餐時光,人特別的多,也特別熱鬧。


  四樓是貴賓病房,一人一間的,設施比較齊全,象小套房似的。這種病房,很少有人住得起。與其他樓層的病房一比,就顯得有些冷清。


  於不凡陪著徐琳往X光室走去,路過姬宛白的病房時,他扭頭看了下。


  一盞淺黃的台燈下,婉宛白翻著本書,眼神卻定定地落在地麵上。那身影,那神情看著讓於不凡的心象揪了起來。


  這位天之嬌女,怎麽會給人一種孤獨、憐惜的感覺呢?

  “我和學妹打聲招呼,就在這等你。”他對徐琳輕聲說道。


  徐琳點點頭,獨自走了。


  於不凡輕叩了下房門,姬宛白緩緩抬起頭,一看是於不凡,她微笑了下,“學長。”她記得他呢!


  於不凡抬步往裏走去。


  “不要進來。”姬宛白忙說道。她雖然也曾女扮男裝和丫環出入過各種飯館、酒樓,就是風月場所,她也去過,但那時她扮的是一男人,而且不管在哪,都有丫環陪著。現在可不行,天黑月暗,孤男寡女,同體一室,成何體統。


  “你……有事就站在外麵說吧!我……家人不在,護士也不在,不太方便。”


  於不凡摸摸鼻子,還是頭一回受到這樣的禮遇,這位學妹可是古板得很哦!

  “你吃過飯了嗎?”被婉宛白這麽一攔阻,他也不知說什麽好了。


  “吳嫂的飯還沒有送來,陪護的護士出去吃晚飯了。”


  “那你餓嗎,要不要我幫你出去買點?”


  “不麻煩了。”姬宛白搖搖頭,神情失落落的。往往這獨處的時候,前塵往事就會湧上心頭,她不由地對以後產生一種恐懼感。


  於不凡正想說一點都不麻煩時,徐琳火燒眉毛似的從走廊盡頭跑過來,“於醫生,怎麽辦,我把……一正事給忘了,今天我最好的同學結婚,我要去做參加婚宴。”


  於不凡忙說,快去,快去,你忙正事要緊,別管我。


  “那這頓可不可以改期?”徐琳歪著頭問,語氣非常嬌憨。


  於不凡眼神四處遊移,“當然可以。”


  “那……我定時間,到時給你電話?”徐琳巧妙地定下下次約會。


  “行,行!”於不凡紳士似的把她送到電梯口,鬼使神差地又轉到姬宛白的病房前。


  姬宛白蜷縮在輪椅上,不知怎麽的,臉突然通紅,身子還不住地扭著。


  “學妹,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間,我可以幫你的。”於不凡剛想抬步,想起姬宛白的話,猛地又縮回了腳。


  “什……什麽叫洗手間?”婉宛白眼睛一直瞟著旁邊的衛生間,吳嫂那骨頭湯煲得太多了,她今天都去了好幾次茅廁。


  “就是廁所。”失憶也會使人智商降低嗎?


  “茅廁?”


  “對,對,對,你要去嗎?”


  姬宛白真的有些急了,陪護護士怎麽還沒回來。可是再急,也不能讓大男人抱一個閨閣女子上茅廁。


  “不,我不……去。”她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蹩得腰也彎下去了。


  於不凡蹙起眉,不管了,他大步走進去,義正辭嚴地說道:“你這樣子蹩著,對腎髒不好。你我都是醫生,還在意這些嗎?”


  他不由分說,從輪椅上抱起婉宛白,就向洗手間衝去。馬桶前,他放下了她。


  “你……這樣子是對我的非禮,”婉宛白羞得恨不能死掉算了,“不過,是非常時期,不講究那些繁規禮俗了,現在請你出去,把……耳朵堵上。”


  女兒家解小便時,發出聲音,被陌生男人聽到,還能活嗎?

  於不凡好氣又好笑,替她帶上門,但沒有掩上耳朵。


  聽著洗手間傳來急促的嘩啦啦的聲音,他突地臉紅心跳。


  這個學妹哪裏象是個醫生,根本就是個循規蹈矩的古代未開化的女子。


  受她影響,他真覺得自已猛浪了。


  “我……好了。”洗手間裏傳來怯怯的呼喊。


  於不凡沒動,一個堵著耳朵的人是聽不到任何聲響的。


  “我好了……”聲量提高了一點,顫顫的。


  於不凡忍著笑,以蝸速向門靠攏,然後慢慢地推開,姬宛白頂著一張大紅臉,羞窘得都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不知是遇到豪放、大膽的、直率的女孩太多,他覺著學妹真是如出土文物般的珍貴。不知她這三年和那位唐帥哥,戀愛到底怎麽談的。


  他抱起婉宛白時,感到她纖細的身子羞澀得抖個不停,同時,腹中還傳來一聲“咕咕”的饑餓蜂鳴聲。


  婉宛白無力地閉上眼,今天真是在這位學長麵前丟臉丟瘋了,以後還讓她怎麽活呀!


  “我看吳嫂可能是有事耽擱的,正好我也沒吃晚飯,不如我們一同出去,找個地方,簡單吃一點吧!”於不凡沒有把她放回輪椅,詢問地看向她。


  “就我們兩個嗎?”姬宛白是真的有點餓了,被他的建議所打動。


  “目前好象是的。”


  “可……可不可以再喊一個?就剛才那位護士小姐。”


  “她參加婚宴去了,我還認識一位,現正躺在病床上。學妹,你放心,我以人格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對你非禮的。”


  姬宛白低下小臉,扶扶眼鏡,頭皮一硬,“那。。。。。那就有勞學長了。”她若再推辭,就太矯情了,不如落落大方點嗎!而且這學長看上去不象個惡人,不讓她討厭。


  這個世界,男男女女,並肩同行,並不都是夫妻,這似乎是件平常的事。


  於不凡沒開車,隻得推著輪椅走出醫院。


  兩人走了一會,他發現醫院附近都是些不太清爽的小吃點,看著讓人挺不放心的。他隻得又往前走去,不覺來到了十字路口,正是紅燈,他停了下來。


  姬宛白好奇地打量著街景和五彩繽紛的霓虹燈,“為什麽不走?”她感覺不到輪椅的滾動了。


  “不能闖紅燈。”於不凡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說。


  “紅燈在哪?”姬宛白訝異地四處張望。


  於不凡指指立著的碩大的紅燈。


  “我們會闖得到那紅燈?”姬宛白一雙清眸在眼鏡後瞪得大大的,手比劃著兩者之間的落差,“在地上走不好嗎,幹嗎要闖上去?”


  於不凡一口口沫差點沒笑噴出來,姬宛白接下來一句話,直接把他給打倒了。


  “即使闖了,那個看上去也沒幾兩銀子,我們賠一個就是了。”姬宛白眨眨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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