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抓住新皇
室內的氣味說不出的壓抑,董舒顏從未去過軍帳,她也不會知道軍帳該怎樣。當她被帶進去時,那個送她來的軍官,笑得臉似菊花,讓人見了就不舒服。
茲格裏莫一身寶藍色朝服,頭上並未戴什麽冠冕,依然是那粗大的瓣子,黝黑的皮膚被帳外的光映地透亮,還有那光亮的額頭,閃著貪婪的光的雙眼,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
董舒顏第一次著女裝站在他麵前,這個自稱是自己徒弟的人,也是個性情暴戾的人。
這間帳篷終於讓她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這裏到處都充滿血腥味,還有那難聞的獸皮鋪在地上,椅子上,同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等到那軍官退出了帳篷,便隻剩下董舒顏和茲格裏莫兩人在這帳篷裏,現在是不到正午時分,那個軍官為了邀功,將董舒顏直接帶到了新皇麵前。
而董舒顏尚未揭開麵紗,光是那隱藏在紗衣下的曼妙身姿,那露在外的一雙美眸,還有那一頭如瀑一般的青絲,和身上時時散發的誘人清香,已讓茲格裏莫流口水,盡管還是白天,他已克製不住,想要和她翻雲覆雨。
他向來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他隻懂得讓自己怎麽舒服怎麽滿意,可是眼前這個女子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他很想和她做那樣的事,但那種熟悉感又讓他說不清道不明,仿佛他可以傷害全天下的人,唯獨不想傷害她。
這可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他繞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就像一隻獅子看著一團帶刺的刺猥,不知道如何下口,這可真是讓人頭疼。
董舒顏也頭疼,她站在那裏,全身微顫,可她沒有忘記自己站在這裏的目的,非要製服眼前的男子,才能交換卿弟的性命,所以她不能有絲毫大意,必須一擊即中。
所以,她也在觀察著他,他的身形頗高,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他也同樣會武,那麽若是自己貿然動手,勢必打起來驚動外麵的守衛,那可就麻煩了。
突然,她想到了卿子瑄曾在教她武功時,送給她的一樣好東西,那東西據說可以瞬間讓人失去功力,受他人控製,非得有解藥才能恢複。
這東西正好被她隨時帶在身上,反正這茲格裏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非常的人就給點非常手段。
想到此,董舒顏麵紗下露出一個微笑,那麽笑同樣直達眼底,讓茲格裏莫以為,美人是在衝著自己笑。
她竟然喜歡自己嗎?這個想法讓他更加興奮,整個身體都似在狂叫著,要與她發生點什麽。
“美人,本王可是有些等不及了。”這話裏十足的挑逗味,他說著,伸出雙手,整個人朝她撲來。
輕快躲到一邊,也拿出了那瓶“軟筋散”,往他的麵門一撒,董舒顏很快發現,對麵的高大男子翻著白眼,雙腿便要軟倒下來。
她趨勢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扼住他的咽喉,而此時的茲格裏莫毫無力氣,隻得任由她如此做。
不過他的神智依然清醒:“你……你是什麽人?竟敢對本王……如此。”
董舒顏隻是扯了扯嘴角道:“得罪了,新皇,小女子也是出於無奈,我要用你去交換一個人,隻要他們同意,我就放了你,不過在此之前,他們要是敢輕舉妄動,就小心你的命葬在我手裏。”
說完,她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茲格裏莫隻感覺進氣少,出氣不贏,心裏那個難受。
“本……王答……應……就是。”茲格裏莫的黑臉跟著有變青的可能,隻好求饒道。
此刻,他隻感覺渾身酸軟,完全使不出力,他知道自己著了這女人的道,隻怪自己隻顧貪圖她的美色,忘了她有可能是隻帶刺的玫瑰。
出得大帳,董舒顏尖著嗓子道:“瓦藍人給我聽著,立刻放了天秦國的右將軍董為卿,或可饒你們的新皇一死,若是有人敢對我不利或對右將軍不利,我會讓你們的新皇立刻氣絕當場。
所有人都驚恐於這樣的突變,沒想到眼前看不清真麵目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好手段,看似柔弱,卻能直接控製住他們的新皇。
而那些孝忠於茲格裏莫的主帥,麵上也露出焦急之色,他們看到,那女子的手一刻也沒離開過他咽喉的重要穴位,能如此拿捏準人的要害部位,這女人絕對不簡單,隻可惜,他們都不曾想到這女子會是練武之人,也不曾想到天秦國會以這種方式救人。
著實是大意了。
可是眼下不是分析誰對誰錯之時,而是好好與女子周旋,可是他們似乎想錯了,她根本不給他們機會與她周旋。
她出得大帳後,立刻帶著茲格裏莫緊走幾步,一起躍上了一匹拴在一根木樁上的膘肥大馬。
她將他控製在馬上,然後對一眾圍著她的瓦藍士兵道:“你們不用想著與我周旋,我可還有內應,不信,爾等就試試襲擊我是什麽後果,你們的新皇立時斃命!”
她的聲間響在關空,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場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就此像她說的一樣,讓新皇丟了命,那可就亂了陣腳。
“姑娘,你想怎麽樣?你要救天秦國的右將軍,難道要他和你一起走?”一個瓦藍大將道。
“自然,你們隻需將他扶上一匹馬,我便能將他帶回朔玉,總之,還請各位遵照我的吩咐去做。”
那位大將同樣有著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眼底閃著瘮人的寒光,可他不敢不按董舒顏的話去做。
雖然董為卿被俘,讓他們很有成就感,但茲格裏莫在那女人的手上,可是他們大大的失策,他們無法不按她說的去做。
很快,董舒顏便看到,一身血汙的董為卿被送了出來。
心裏陡地感覺一陣刺痛,這是自己許久未見的弟弟,他自願來邊關與瓦藍人對敵,卻落得如此下場,董舒顏自感對他不起。
淚便要湧上心頭,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變,她真恨不得立刻掐死這可惡的狗皇帝,董為卿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這群瓦藍狗帶出那牢籠,之前可被他們折磨得不輕,問他在朔玉的官兵有多少,他們的布陣方案是什麽,可他硬是咬著牙不說。
這次本不該發生被俘的事,可那左將軍謝冕就像是存心要害他一般,明知那雁子坳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敵軍必在那裏伏擊,卻硬要他帶兵去,豈不是去送死,當時隻怪自己來此並不太久,他畢竟是駐守多年的將軍,且以軍令威脅他,才使得他不得不從,沒想到果然還是落得個被俘的命運。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董為卿著實氣到不行,可他隱忍著瓦藍人的嚴刑拷打,也不屈服,要的就是有一天能將他們徹底趕出天秦的國土,讓他們不能再猖狂,他也深信,一定會有人來救他,沒想到最後等來的是一個女人的營救。
隻一眼,他便發現那女子的眼隻有一人可配有,那就是與他一同長大的姐姐,董舒顏,這個想法讓他無法不激動,連身上的痛楚似乎也煙消散,他眼中帶著驚喜,真想就此撲向她。
可她卻皺了皺眉,將眼淚逼回,同時示意董為卿不要聲張。
對了,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冷宮裏嗎?董為卿突然意識到什麽,臉上的欣喜變成了深深的擔憂,宮妃私自出宮,還是在宮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可是欺君大罪,她就不怕被殺頭。
董為卿的擔憂,董舒顏自然能體會到,眼下可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董舒顏將複雜的目光從董為卿的身上收回,然後淡淡道:“請把右將軍扶上馬,將僵繩遞與我,我帶他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駕馬。”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董為卿吸著氣道,他已看也,若不是董舒顏控製了茲格裏莫,他也不可能這麽輕易被放出。
他不想她在控製那新皇的同時,還要照顧他。
為了新皇的安全,瓦藍人隻好照做。
很快,董為卿駕著馬在前,董舒顏製住茲格裏莫在後,朝天秦國的朔玉馳去,有瓦藍國將軍不信邪,從一士兵手中搶過弓和箭,搭弓射箭,瞄準的正是騎在馬背上的董舒顏,不料草叢裏卻飛出一人來,很快將那箭擊落,令那將軍大吃一驚,其他瓦藍人也終於相信,董舒顏說的話沒錯,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有接應,且個個武功了得。
但是茲格裏莫還在他們手上,他們也不甘心就此讓他們把皇帝帶走。
似看穿了他們的心事,董舒顏的聲音遠遠傳來:“別再做無謂的事,我們到了朔玉就會將皇帝還給你們,絕不食言,但若是我們不能平安到達,你們可就要小心了。”
那聲音在這蒼茫的黃沙中飄得很遠,卻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些瓦藍人麵麵相覷,再不敢輕易對女子下手。
兩匹馬,三個人,後麵還有兩個跟隨者,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終於,接近了那座滿身是土的城牆,董舒顏叫嚷著,讓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