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相思不得閑5
阿文答應著退下,一旁的阿武也替自家兄弟捏了一把汗,把側妃娘娘弄丟了,可不是件玩的事。
此時,慕晨譽站在秘室內問今日派出去查訪的秘探。
那一直蒙麵的人略帶沙啞的嗓音道:“最近因為有人放出了消息,說是關於那批寶藏有張藏寶圖,就藏在天魔舊日總部的一間房子裏,所以江湖上各門各派都在搶,包括其它國家也有派出武林高手加入,其中就有地雲和瓦藍。
可是最後那圖紙卻被一個戴白色麵具的人毀了,那人也不知所蹤,他曾說,那圖紙是假的,讓人們不要為此自相殘殺,不過沒人聽他的。
據今日城中有消息稱,兩年不見的蹴鞠高手裘二又出現在向陽城,且與瓦藍王子茲格裏莫把酒言歡,後與他們離去。”
當慕晨譽聽到裘二二字時,仿佛當頭挨了一棒,那渾身的血液都似在這一刻冷卻一般,感覺如墜冰窟,她竟然敢化成裘二,與別的男子一起喝酒,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嗎?
如此說來,難道是茲格裏莫將她帶走了?是發現她是女人了?還是別的?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若是落在別人手裏,她會怎麽樣?
慕晨譽的心裏又急又怒又氣,現在卻完全束手無策。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屬下不敢欺瞞太子。”那人道。
“馬上派人去追趕那輛帶走裘二的馬車,不得有誤。”
“是。”
那人說完,一會兒功夫不見。
不行,他不能在這裏等,他要親自將她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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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擺放著獸皮椅屋子,仍然是那個戴著白色麵具與黑色麵具的一群人。
那被喚作首領的道:“你們可有追蹤到消息?”
其中一手下道:“稟告首領,你讓我們查的人應該是在去瓦藍國的路上,由瓦藍國的大皇子茲格裏莫帶走了。”
“哦,確定?”那白麵具人這次少了上次的慵懶與閑適,多了些緊張感,他實在無法坐在這裏等消息,這一次,他也要爭取,不會讓她就此離開。
“去瓦藍會經過哪裏?”
“落泉鎮,從向陽城到那裏估計有三四十裏路,他們第一站一定會在那裏休息。”
“現在是什麽時辰?”
“申時三刻。”
麵具人唇線抿了抿,果斷道:“乙二,丙三,丁四,你們三個跟著我一起去落泉鎮,其餘人繼續找尋少主,守護那件東西。”
“是。”一群黑麵具的屬下齊聲答道,等那白麵具人一揮手,除去他叫到的人,其餘都消失不見。
接著那首領帶著另三個人也快速離開了房間。
落泉鎮,隸屬天秦國的一個小鎮,離向陽城並不算遠,卻是去往瓦藍國的必經之路,也是到地雲國去的分水嶺。
從這裏開始,若繼續往北走,便可去往瓦藍國,若從這裏轉向往南,則是去往地雲國。
此時,茲格裏莫帶著昏迷不醒的董舒顏投在了落泉鎮一家名為“悅來客棧”的旅店裏,要了幾間上房,他與手下分別住了進去。
將仍然昏迷不醒的董舒顏放在幹淨整潔的床上,茲格裏莫則在房間內踱著步子,若是“他”醒來,怎麽樣說服他心甘情願和他去瓦藍,許他榮華富貴,金錢美女?
聽說,他們天秦的男子最是重情重義,不若找個美女,把他拴住,這絕對是個好辦法。
想到此,茲格裏莫黝黑的麵龐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黃板牙露在外,極盡醜陋之態。
隨即,他出了房間,讓阿吉找來客棧老板娘,在她耳邊耳語一番。
那老板娘麵上有些難色:“客官,咱們這裏開的是正經的店,不是妓院。”
茲格裏莫使個眼色,阿吉拿出銀子,對那老板娘晃一晃,恩威並施道:“若是做得好,這銀子自然少不了,若不然,小心你這店也不能保。”
那老板娘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一見兩個異國人,長相凶惡,還有其餘幾個人都不太好對付,連連應聲著下樓去辦他們要她辦的事。
茲格裏莫很是得意,也跟著下了樓。
在他看來,把裘二偷走,是一件神不知鬼不覺的事,雖然之前他們是衝著藏寶圖去的,但這次能把蹴鞠高手裘二帶走,無疑也是撿了塊寶。
知道,再過兩年,可就是新的蹴鞠大賽了,到那時,他有了裘二傳授的技術,一定可以打敗東海駿和天秦國。
越想越得意,茲格裏莫竟在樓下的桌子上喝起了小酒,隻等著老板娘將美嬌娘找來,與裘二雲雨一番,再哭鬧一番,讓他不得不為了小娘子跟他回瓦藍國,而且他交待了,隻能是雛,別人用過的,不行!
就在他自斟自飲很得意時,店外又有人投宿,為首一人,戴著風帽,黑紗遮住了眼,看不清長相,不過穿著卻極為華麗漂亮,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
茲格裏莫略瞟了一眼,沒有多去關注,他可不是個喜歡盯著別人看的人。
那神秘人的手下走到櫃台前,掌櫃的一見來了生意,連忙笑臉相迎:“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那手下道:“天色已晚,當然是要住店。”說完,不忘瞟一眼還在那裏背對他們喝酒的茲格裏莫。
“那幾位想要幾間房?”掌櫃又問道。
“咱們三個人,自然是要三間上房。”
“好說,好說。”掌櫃的給做了登記,便讓一個小夥計帶著三個人朝樓上走去。
進了房後,戴黑紗的人將帽子摘下,露出一張極其俊美的臉,正是地雲國二皇子東海駿。
他坐在桌旁,倒了杯熱茶,自顧喝了起來,他的手下僅有二人,另外的人則在悅來客棧附近潛伏,一旦他們把人搶到手就會直往南走,不作停留。
而他的手下已將那名小夥計給攔下了,問明了茲格裏莫幾人的房間號,那小夥計得到一錠銀子,要他不聲,隨即,那名屬下來到東海駿耳邊交待一番。
東海駿略顯疲勞的臉上有了一絲舒心的笑容,他可以感覺到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裏,那麽近,那麽近。
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她看到自己會是什麽表情,欣喜還是憤怒?
東海駿感覺自己的臉不由地燒起來,心裏如驚濤駭浪般狂躁不已,
他要馬上見到她,不想再耽擱一時一刻。
“王爺,讓屬下去找。”他的手下拱手道。
一隻手舉在空中表示拒絕,東海駿強抑住內心的狂喜,眼神堅定道:“不,本王親自去將她帶出來,你去樓下想辦法拖住茲格裏莫,阿旺去通知附近的人,準備好馬車,咱們連夜趕路。”
說完,他率先出了房門,另兩個手下也依言做事去了。
推開那扇房門,看到還在床上熟睡的花衣公子,東海駿的眼神變得溫柔無比,仿佛有水光在流動,他真是太激動,以至要流下淚來。
他終於找到她了,那個魂牽夢繞的人,那個讓他輾轉反側,不得入眠的人,他想要緊擁她入懷,向她訴說相思之苦,他想要與她共遊山水,享有大好江山。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先將她帶走才行。
想到此,他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快步走到床前,看到那粘著胡子的人,睡顏香甜,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是靜靜躺在那裏,獨自美麗。
東海駿俯下身,將她緊緊橫抱在懷裏,轉身出了房門,很快將董舒顏轉移到自己的房中。
這時,便聽到樓下有人在大聲喝酒猜拳,那正是他的另一個手下阿丘在奉命拖住茲格裏莫,想來,他想的辦法就是與他喝酒行樂。
打開靠街的窗子,東海駿向自己的手下發出了信號,很快便有馬車停在了窗下。
很好,東海駿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迅速將床上的董舒顏重新抱起,一個縱身跳下了那輛正正停在路邊的馬車。
等他倆坐上那輛車,車便狂奔著向南駛去,出了落泉鎮,一路往南,下一個集鎮是永興,那裏有地雲國的驛館,他可以將人帶到那裏藏匿。
車上的一個顛簸,董舒顏的頭不小心撞在了車壁上,嘴裏發出了一聲輕喚,聲音細微,卻如鬼魅一般纏在了東海駿熾熱的心上,
他將她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以免她的頭再受到撞擊,可那聲音如絲一般纏繞在他的心間。
不料想,董舒顏竟緩緩睜開了眼,車內視線並不太好,大半夜的,並不能馬上看清身邊的人是誰,可是一種不祥之感卻油然而生。
時東海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人已經醒了,隻以為她會一直睡到天亮,一直以來的勞累奔波,讓他感覺困頓不堪,再加上已經將佳人弄到自己身邊,他感覺到了無比輕鬆,竟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董舒顏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在晃動,仿佛並沒有在什麽房間裏,而是在車上,這個意識讓她猛地驚起。
當她使勁揉揉眼睛看清楚自己對麵坐著那人是誰時,驚呼聲脫口而出:“怎麽會是你?我這是在哪兒?”
董舒顏的叫聲讓東海駿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略帶驚恐的雙眼,還有那語無倫次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