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你問題真的多
說完，他惴惴不安地看著陸鎮時，因為他對這方麵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對還是錯，會不會惹了老師笑話他全部都不知道。這幾天他本該去藏書閣借書了解一下自己應該學習的內容，但是因為和玉子虛的約戰，後麵又和那幾位師兄約戰，昨晚露宿立學山這幾天他是一點空閑時間都沒能擠出來。
陸鎮時點了點頭：“你不要緊張，你看我的樣子，多麽和藹可親，多麽平易近人，就算說錯了又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嘲笑你，對不對？你就，就拿平常心對待我，把我當成你的好兄弟好朋友，咱們就是聊聊天，這樣。”
“不過，”他話鋒一轉，“看出來了，你確實是對自己要學習的東西毫無所知啊。”
“真正的靈陣，從來不需要依靠什麽周圍環境或者說是方位來布置空間格局啊。你怎麽會想到這個？”
蕭淩妖赧然：“是因為，因為”
他將自己過去的經曆說出來：“學生從前曾經與七人對戰，他們當時便是各據一方，然後施展靈力，將學生與同伴困在了他們的陣裏麵。”
“後來來到學院，初次到老師的院子裏，您又是布下陣法，使得學生險些被困在裏麵出來不得，學生這才有此懷疑。”
蕭淩妖說完，靜靜等待著陸鎮時的下文。
孰知陸鎮時竟然冷笑三聲：“這麽說來，你這是怪我咯？”
蕭淩妖：？？？
剛剛還在說就是平常聊聊天呢？怎麽就又生氣了？
“你剛剛說的，都隻能是凡陣而已，那隻能困住對陣法並不熟悉的人，這樣的陣法最是不堪一擊，除了好玩也就沒什麽其他的優點了。真正的靈陣，從來是不需要做這樣繁瑣的準備的。因為它們往往會更繁瑣一些。”
陸鎮時笑道。
院子裏忽然想起重明的聲音：“咯咯噠！咯咯噠！”
陸鎮時一下子黑了臉。
他覺得重明忽然來這一出，破壞了他醞釀起來的氛圍，頓時向他投去一瞥。
重明被嚇得雞冠耷拉下來。
蕭淩妖正覺得有些好笑，又聽陸鎮時道：“凡陣之上，是為靈陣，靈陣分九品，品階越高，威力越大。”
“靈陣的威力全來自於陣紋的刻畫。”
“陣紋？”
聽見這個名詞，蕭淩妖下意識反問，不過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也能夠猜出來是什麽意思。
陸鎮時點了點頭：“要想結陣，就要先刻陣紋，陣紋是使
陣師與天地靈氣聯係起來的一個媒介，可以這樣說，隻有通過陣紋的刻畫，陣師才能夠結陣。”
“所以要想學習如何結陣，首先就應該學會刻畫陣紋。不同的靈陣需要刻畫不同的陣紋，在陣紋的刻畫上，用‘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陣紋之於陣法，好比丹方之於煉丹，曲譜之於奏曲，能懂我的意思嗎？”
蕭淩妖“嗯”了一聲，又問：“畫陣紋需要準備什麽特殊的材料嗎？比如，紙，筆”
看著陸鎮時戲謔的臉色，蕭淩妖越說越小聲，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那老師我們是直接開始學習靈陣陣紋的刻畫嗎？”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聽了這麽久，他確實覺得老師的意思就是這樣。
陸鎮時看向他：“這就要看你了，你想先學習靈陣還是凡陣？兩者各有各的好處，但是又有壁壘，確切來說，在使用靈力和不使用靈力的學習內容上，兩者幾乎是毫無聯係，你學靈陣，對學習凡陣沒有幫助，反過來也一樣。”
蕭淩妖想了想，問道：“那我可以直接跳過凡陣學習靈陣嗎？”
陸鎮時搖頭：“兩者幾乎是毫無關係，也不存在說凡陣是靈陣的基礎這種說法，學習靈陣，並不意味著你是跳過了凡陣。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學什麽我就教什麽，你也不用勉強自己。”
蕭淩妖點了點頭，又問：“老師還沒說刻畫靈陣陣紋需要用什麽。”
“用靈力。”
陸鎮時答道，“當然也有更高深的說法，比如這話你要是拿出去問，肯定會有人告訴你，你要先找到你與天地的感應，然後怎麽樣怎麽樣，但其實歸根結底就是要用你的靈力。”
蕭淩妖“唔”了一聲，深感修道之人套路之深。
“我想跟隨老師，學習結靈陣。”
蕭淩妖思考許久，對陸鎮時道。
陸鎮時了然地點點頭，這個結果他早就想到了。
可誰知接著蕭淩妖又說：“但是除了靈陣之外，也還想請老師指點一下學生在凡陣上的學習。”
陸鎮時似笑非笑地揚眉看向他，蕭淩妖卻避開他的目光。
他其實是想到了最近的經曆，這些經曆讓他明白，在這大千世界中，並不是靈力強橫戰技高超就能夠所向披靡，有些地方，會壓製你的靈力，而沒有了靈力，依靠靈力而生的戰技自然也是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要是在沒有靈力傍身的情況下還遇上了仇家怎麽辦？這個時候，想必就是
凡陣也應該能派的上用場。至於貪多嚼不爛這一點，目前他還沒有考慮過，畢竟事實證明他確實是悟性很好資質出眾。
陸鎮時也不問他，他這樣說，那他就點點頭。
“那我們就開始吧。你等等我。”
說完，他就扔下蕭淩妖跑進了屋，很快又拿了本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書扔給蕭淩妖，道，“這上麵幾乎記載了現在流傳下來的絕大多數靈陣的陣紋，你就照著刻就是。”
蕭淩妖翻了翻，發現上麵每一頁都隻有一個類似於“九陽迷魂陣”之類的名稱，然後下麵對應的是一幅畫，畫倒是好畫，纖毫畢現，紋理清晰，但是很明顯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麽用，他並沒有辦法看懂。
“可是”
陸鎮時虎著臉看向他：“可是什麽可是！我還沒說話呢！我先給你演示一遍，然後你照著做就行了，你放心，我雖然平時有些不太著調，但現在既然做了老師，必定會擔起作為一個老師應有的責任，這刻陣紋呢，最重要的就是心領神會，心裏懂了，即便刻出來的東西有些不盡人意，但結果也算是好的，一遍遍改進，最後總能刻出令人滿意的陣紋，我會在旁邊指點你的。”
他都這樣說了，蕭淩妖還有什麽辦法，自然是點頭應好。
陸鎮時見他上道，心情也好了許多，道：“我要開始了，你看好啊——”
蕭淩妖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他伸手在空中一抓，好像一陣風被他攥在了手中，而後他咬破指尖，開始在空中比劃起來，空氣中也浮現出淡淡的血跡——這血跡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並且隨著陸鎮時的動作開始呈現出一個奇妙的印記，與他當初在開源室外看到過的紋路隱隱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他還在因為陸鎮時的手法發愣，陸鎮時已經大喝一聲，空氣中的印記也好血跡也罷統統散去，一切歸於岑寂。
“看好了嗎？”
蕭淩妖點頭，又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也發現自己的動作有點呆——好像師徒兩人相處的時候大多是這樣，因為總有一方在提問，所以另一方便隻能點頭或者搖頭。
“為什麽要咬破手指呢？”
陸鎮時“啊”了一聲，說：“你問題是真的很多。”
當初他教宋燈的時候，宋燈就像個呆頭鵝一樣，他說什麽，他做什麽，也是因為這樣，陸鎮時經常對宋燈感到不滿意，他覺得自己在宋燈那裏沒有什麽存在感，他好像一直是這樣，反正他說什麽他照著做，其餘的就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