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難解羞澀
“羅叔您好!”馮駿向羅縣長敬了一個禮,然後和羅縣長握了手,說道:“馮駿多謝羅叔相迎,應當是馮駿先拜見羅叔才是。”
“馮師長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馮師長,請——”羅縣長歡歡喜喜地請了馮師長進城。
從北城門到縣政府本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因為萬人空巷,馮師長一行到縣政府時差不多用了小半天的時間,就是進了縣政府後,縣政府外聚集的人群也沒散去。
羅縣長請馮師長坐,馮駿立得正正的,說道:“羅叔,您請坐。”
羅縣長連忙說道:“你是將軍又是師長,黨國的棟梁,你請坐!”
馮駿堅持請羅縣長先坐,說道:“羅叔是長輩,又是安平的父母官,理當先坐。羅叔,您請——”
羅縣長見馮駿是真心實意的,這才坐了,一直打量馮駿不夠,心裏是越打量越喜歡。待馮駿落座後,笑眯眯地說道:“真的沒有想到馮師長是你呀!馮師長可是為我們安平人爭光了。”
馮駿笑著說道:“羅叔,您還是喚我老七吧!回到家了我就希望大家還是喚我老七——”
“這怎麽成,不成不成。”羅縣長連忙說道:“馮師長是黨國的棟梁,也是我們安平的驕傲,怎麽還可以喚老七呢?這豈不是——”
不等羅縣長說完,馮駿說道:“羅叔,還是喚我老七吧!這樣我覺得親切也自在,是一家人。如果羅叔還喚我師長,不是顯得生疏了嗎?羅叔,就怎麽說好了,喚我老七,不然我就沒法和羅叔說話了。”
“好好好!”羅縣長心裏愈加喜歡馮駿了,連連點了頭,喚了兩聲“老七”。馮駿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一聲,叔侄倆開懷笑了起來。羅縣長和馮駿說話之事在此略過不提。
叔侄倆談完公事之後,羅縣長要擺宴為馮駿接風洗塵,馮駿婉言相謝了,羅縣長不由著急起來,說道:“老七,你這不是看不上羅叔嗎?”
馮駿笑著說道:“羅叔,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今天我還要趕回‘馮家大寨’去,因為司令部設在‘馮家大寨’,還有許多的事兒要辦。另外我還想多陪陪姨娘,這麽多年來姨娘沒少牽掛我,請羅叔理解我的心情。”
羅縣長見馮駿如此孝順,心裏雖是遺憾不能留下他來,還是答應了馮駿。
“四爺來啦!”虎妞院子裏聽見敲門的丫頭開了院門,見是四爺,知道四爺是來看誰,招呼了四爺後,說道:“四爺,曲小姐剛剛睡下,您稍等一會兒,我去告訴曲小姐。”
馮風今晚雖是喝了不少酒,還沒完全醉,聽丫頭說曲欣瑤睡了,也不願打擾,便叫住了丫頭,說道:“既然曲小姐已經睡了,就讓她睡,不用去告訴她,明兒我再來。”
丫頭剛剛應一聲“是”,曲欣瑤早聽見敲門聲,知道是四哥來了,已經穿好衣,開了房門,說道:“四哥來啦!請進來坐吧!”
馮風遲疑了一下,說道:“既然你睡了,就睡吧!明兒我再來。”
曲欣瑤笑了一下,說道:“四哥請進吧!”
馮風這才點了點頭,往曲欣瑤的屋子走去,曲欣瑤喚了丫頭沏茶。
“四哥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沒醉吧!”曲欣瑤請了四哥坐,望著四哥紅光滿麵的臉龐,笑著說道。
馮風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喝了不少的酒,因為今兒四哥從沒這樣高興過,那是因為老七回來了,老七有出息了,這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曲欣瑤知道四哥最重兄弟之情,能夠理解四哥見到“起死回生”的兄弟是什麽樣的心情,她也為四哥,為“馮家大寨”的七爺回來高興。曲欣瑤除了高興之外,還有另外的心思,必定老七回來是“剿匪”的。
丫頭送來了茶水,曲欣瑤接了過來,讓丫頭去歇息,然後將茶水送到了四哥的手裏,請四哥喝了一口,便和四哥相對坐了下來。
馮風吐了一口氣,伸手拉住了曲欣瑤放在桌上的細手,輕聲說道:“四哥就是想要和你說說話,因為四哥的兄弟回來了,而且是‘剿匪’的司令,這都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曲欣瑤猜得出四哥的意思,說道:“四哥,我們可以做做七哥的工作,隻要七哥深明大義,我們就可以合作,國共不是現在正在和談嗎?”
馮風伸了伸腰,說道:“你們能合作,那就避免了一場幹戈。都是自家的親兄弟,有話好說。欣瑤,你放心吧,四哥一定會幫你們說話,撮合你們的合作。”
“謝謝四哥!”曲欣瑤溫柔一笑,說道:“四哥,這件事並不會那麽簡單,我還得聽上級的決定。對了,四哥,明天我想進一趟城去。”
馮風知道曲欣瑤進城是想和她的組織聯係,為曲欣瑤的安全著想,說道:“欣瑤,四哥不阻止你進城,但是你看看,七弟剛剛回來,這兩天四哥得多陪陪七弟,不能和你一同進城去,可以等兩天在進城去,好嗎?”
曲欣瑤知道這是四哥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但曲欣瑤想要把這兒的情況告訴給徐遠明,讓徐遠明再向組織匯報,便說道:“四哥,我知道您是為我著想,謝謝四哥了,我想明天和妞妞一同進城去,這樣好吧!”
“如果妞妞不願進城呢?”馮風知道曲欣瑤要進城去的決心,還是說道。
曲欣瑤眨了眨漂亮的黑眸,笑著說道:“四哥放心好啦!誰不知道我是‘馮家大寨’的人,還有人敢為難我嗎?”
曲欣瑤在說出這話後,突然嬌羞紅了臉蛋兒,因為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誰不知道我是‘馮家大寨’的人”,意思就是自己是四哥的人了,怎麽會不臉紅心跳呢。
馮風見曲欣瑤說完話後突然緋紅了臉蛋兒,一時不知曲欣瑤這是為何,在猛然間醒悟了曲欣瑤剛才說的那話,也笑了,笑得非常的舒心,這讓曲欣瑤愈加的羞澀,埋下頭去。
馮風在笑過之後,雖然還想留下來和曲欣瑤多說說話兒,但天色已晚,便站了起來,樂嗬嗬地說道:“欣瑤,你說得對,你是‘馮家大寨’的人了,在安平真的還沒人敢為難‘馮家大寨’的人。好好好!四哥放心了。好啦!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四哥就不在打擾你了。”
曲欣瑤雖也不願四哥這麽快就走,因為剛才的說的話已經讓她無比的羞澀,不好意思多留四哥。
馮風隻讓曲欣瑤送到房門前,本想再說幾句話,卻瞅著曲欣瑤笑了幾下,隻說了一句“四哥放心了”,便離開了。望著四哥離去的背影,曲欣瑤心裏的那份羞澀愈加的強烈了,臉蛋兒滾燙滾燙的,忍不住要了紅唇,跺了腳。難解心裏的羞澀。
馮風歡歡喜喜地離開虎妞的院子,一路之上哼起小曲兒來,回到自己的院子。剛進院門,聞聲的丫頭趕緊兒迎了出來,說道:“四爺,七爺來等您好一陣了。”
馮風沒有想到七弟會來,而且還等著自己,連忙大步跨進了客廳,果然看見七弟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裏。
“四哥回來啦!”馮駿見四哥回來,連忙起身相迎。
馮風一邊點頭招呼七弟坐,一邊說道:“七弟來了怎麽也不事先告訴四哥,讓你好等。”
馮駿笑著說道:“沒有關係,回到家了,小弟就想著要和四哥多說說話兒,有好多的話兒想要和四哥說,因為白天忙不得空兒,隻有等到晚上了。”
“好好好!我們兄弟倆好好地說說話。”馮風甚是高興,喚了丫頭進來去取那壇窖了多年的好酒,再備幾個下酒的菜。
馮駿見四哥要和自己喝酒,自己和四哥一樣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也沒有拒絕,也想著和四哥好好地喝幾碗。
酒菜備好後,馮駿搶著為四哥斟了酒,然後端了酒碗,起身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弟先敬四哥一碗,如果當年不是四哥支持和鼓勵小弟投筆從戎,小弟就沒有今天。而四哥一直教導小弟,讓小弟受益匪淺,如果沒有四哥的這些教導,小弟也不會有今天。所以,小弟敬重四哥,敬四哥!”
馮駿的話讓馮風頗感欣慰,痛痛快快地和七弟幹了一碗。
馮駿在敬了四哥的酒後,說道:“四哥,小弟這次奉委員長之令回來‘剿匪’,還要請四哥多多相助。”
馮風笑著說道:“七弟,你現在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了,而四哥不過是一個山村野夫,四哥怎麽能幫得了你,你不要笑話四哥了。”
馮駿認認真真地說道:“四哥,小弟絕沒有別的意思,小弟一直都很敬佩四哥,小弟也知道四哥胸有韜略,隻是四哥放不下‘馮家大寨’,否則四哥早就是一位名揚天下的將軍,小弟也隻是四哥麾下的一個小卒子。四哥,小弟是真心請四哥相助的。”
馮風笑著說道:“七弟給四哥戴的帽子還不低啊!四哥沒你說的那麽能幹。不過,既然我們是親兄弟,隻要七弟相信四哥,四哥就竭盡所能相助。”
馮駿見四哥答應了幫助自己,即刻起身給四哥敬了一個軍禮,接著又端了碗,說道:“小弟多謝四哥了。”
兄弟倆又幹了一碗。馮駿落座後,說道:“四哥,小弟雖是安平人,卻多年不在家,而且對家鄉如今的情況完全的陌生,明天小弟就要開始製定作戰計劃,還請四哥為小弟出謀劃策,調兵排陣四哥可做決定。”
馮風連忙說道:“七弟說這話就嚴重了,四哥可以幫你參謀參謀,但帶兵打仗,這可是七弟的拿手好戲,四哥就不懂了。”
馮駿卻斷然說道:“四哥,小弟沒有虛言,這次在安平‘剿匪’要想成功,還非得四哥您來指揮不可。”
馮風極力推辭,說道:“這可是打仗,不是兒戲,四哥就算是答應了幫你參謀,也是忐忑不安,七弟就不要為難四哥了。”
馮駿沒有再執意下去,誠誠懇懇地向四哥請教起來,兄弟倆幾乎說了一宿的話。